第320章 道歉
裴惊远去买了不少女人的贴身衣服,挂在院子里。
有的还特别露骨。
就这么挂了几天,裴惊远就发现,晚上院子里又多了几个脚印。
那些脚印跟之前察觉的一样,都是一深一浅。
裴惊远观察了那几个脚印,跟于倾心说,“我们猜错了,这脚印确实是广永寿的,跟谭学民没关系。”
这踩点的脚印,跟之前是同一个人。
而谭学民现在被关在村长家,哪里来得了这里,说明只有广永寿来了。
“之前我看到的影子确实是广永寿,他进了白妙竹的屋子,偷走了她的衣服,然后等着第二天,让莫大娘以介绍对象的借口接近谭学民。”
“还记得那会我们出去的时候,正好碰见谭学民来倒茶么?那会就莫大娘在他屋里,她有时间做很多事。”
比如把白妙竹的衣服塞进谭学民的枕头底下。
当时谁都没有防备,所以让莫大娘有了后续的机会,带走谭学民。
裴惊远道,“我买的衣服吸引了他,他又来踩点了,看样子按捺不住了。”
“你感觉今晚上他会动手么?”
“那就看翟应庭的表现了。”
“翟应庭?”
……
晚上,院子早早就关了灯,大家都睡了。
夜黑风高。
于倾心没有睡意,趴在裴惊远的怀里看书,心思落在别处,想着广永寿到底会不会来。
等得最后都要困了,她才终于听到一点动静。
她马上坐起来。
“裴惊远。”她喊裴惊远的名字。
裴惊远拍了拍她的手背,“我给翟应庭发消息,让他准备。”
于倾心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忍不住抿唇一笑。
广永寿前阵子收拾了谭学民,心里的恶气出了,心思就大胆了起来。
他看见院子里挂着女人的东西,对光棍来说简直就是一种致命的诱惑,他心痒难耐,于是在晚上选择了出动。
他还是对白妙竹恋恋不忘。
那些衣服,肯都是白妙竹晾晒出来的,在他眼里,白妙竹最骚。
他今天带了工具,打算等到夜深,撬开锁进去摸摸底子。
刚掏出家伙呢,突然,白妙竹的屋子里的灯开了。
广永寿马上屏住呼吸,靠着墙,让自己淹没在黑暗里。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端着盆儿,拿着衣服走了出来。
广永寿那个角度看不太清,只能看到一个影子,那背影很高,身材纤细修长,穿着裙子,长发在风里飞舞,带着芳香。
她走出去了。
广永寿被那香味迷得有点受不了,一冲动,小心的跟了上去。
这娘们肯定就是那个白妙竹了。
他踩点的时候,就一直很喜欢白妙竹,皮肤白,微胖,又娇气。
男人都喜欢这种女人,喜欢得不得了,就是让人一看,就会忍不住会犯罪的那种。
白妙竹拿着盆儿,进了一个临时搭建的小棚子里。
那是白天裴惊远搭建的,外面写着几个字,临时洗澡房。
广永寿认识字,见白妙竹进了洗澡房,就知道肯定是要洗澡,那棚子外面是一层单薄的胶布,里面亮着灯,灯光把人影照得很清楚,里面在干什么,外面一眼就能看透。
广永寿看见那人影把衣服给脱了,侧着身子,身材好得让广永寿差点颤抖起来。
脱了脱了,全脱了!
现在还不进去,还要等什么时候!
这胶布,随便一扯就全烂了!
而且这里离里面远,就算白妙竹尖叫,那里边也听不见。
广永寿太冲动了,理智为零,想的全是好的,其他的隐患被自动屏蔽。
他冷静了三秒,实在憋不住了,就好像窜稀的人,屎都跑到菊花了,要是再憋下去,迟早要憋死。
他才不要死!
广永寿冲进去,一把抱住了白妙竹。
“美女,我来帮你洗吧!”
他从后一把抱住白妙竹,抓住了她的胸。
结果兴奋的表情还没有维持三秒,就顿时僵硬在了脸上。
咦?
怎么回事?
这个胸怎么摸起来那么硬啊?
还那么粗糙!
广永寿仔细一看,脸色铁青。
那是两个绑在身上的大柚子!
这这这……
广永寿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连连后退好几步,这一退,他就什么都看清了,面前的白妙竹,哪里还是白天踩点看到的那个女人,那粗糙的大腿,整齐的腹肌,高大无比的身子……
光溜溜的下面,吊着一根大驴鞭!
这分明就是一个男人啊!
广永寿震惊抬起头,可算看清了面前人的模样。
是,是……是翟应庭……
翟应庭双臂环胸,那俩大柚子无比引人注目,跟俩眼睛似的,盯着广永寿。
“大叔,摸起来感觉怎么样?”他阴恻恻一笑。
广永寿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被摆了一道。
这分明就是一个陷阱啊!
广永寿想也没想,转身就要跑,翟应庭也不追,慢悠悠的把柚子取下来,拿上衣服穿上。
广永寿一跑出去,脚下就踩到了一个提前挖好的陷阱,他啊了一声,整个人往下一坠。
那是一个两米深的坑。
坑下面摆满了粘鼠板,粘鼠板上是蚊虫和老鼠,广永寿的手脚粘在上面,老鼠蚊子唧唧叫,受惊似的在他身上来回爬,有的钻进衣服里,有的往嘴巴里钻,吓得广永寿不断挣扎,又不敢叫,痛苦不堪。
不一会,坑上面就多出几张脸。
是他们四个。
于倾心看见了广永寿的狼狈,拿出手机,打开闪光灯,对着他咔嚓拍了一张。
白妙竹捂着鼻子,说道,“你拍这个干什么啊,好恶心啊。”
“我拍下来把照片打印出来,村里人手一张,让他们看看广永寿的好模样。”
白妙竹皱起来的眉头微微松开。
她想到那个场景,嘿嘿一乐。
真有意思啊。
“还是你想得周到。”
底下,广永寿被粘在粘鼠板上,起不来,挣扎不开,数不清的老鼠对着他啃咬,不一会就把皮肉给咬出了血,疼得他大叫,叫得可惨了。
几个人在上面听,笑盈盈的。
听了快一个小时,广永寿的力气也没磨没了,渐渐没了气息,于倾心说,“别给弄死了,咱们把他拉上来吧。”
“嗯。”裴惊远挽起袖子,跟翟应庭一起把那个老东西给拽了上来。
广永寿身上还到处都是蚊虫。
翟应庭拿来一瓶杀虫剂,对着广永寿就是一顿乱喷。
他全往脸上喷。
喷得广永寿本来没力气的,这会也尖叫了起来。
翟应庭喷了好一阵,才假装后知后觉,“哎呀,哎呀哎呀,对不起啊,我咋全喷你脸上了,对不起天太黑了,我重新喷啊。”
他把整瓶杀虫剂喷到广永寿的身上,那些蚊虫才稍微少了些。
广永寿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快没气了。
于倾心蹲下来,说道,“感觉怎么样,大叔?”
广永寿脑子嗡嗡的,啥也听不见了似的,哈斯哈斯的喘气,像一条枯瘦如柴的猫。
于倾心扇了扇鼻子,受不了那个味儿,拉开距离道,“先把他关起来,明天早上天一亮,让大家都来看看热闹。”
白妙竹说,“还得关一晚上啊,真是便宜他了。”
“放心吧,今晚上不会好过的。”
裴惊远拿来一张不用的烂胶布,把广永寿裹巴裹巴,丢进了旁边的小柴屋里。
柴屋里关着两条大土狗。
那大土狗又凶又恶,被套在柱子上,看见一坨东西被丢进来,马上凑上去闻。
砰的一声,门也被锁死了。
广永寿现在还有意识的,他怕自己被闷死,挣扎着从胶布里钻出来。
结果刚钻出来,就听到了震耳欲聋的哈气声。
看不见,只听得见,这感觉就格外的恐怖。
广永寿用最后一丝力气爬起来,转头想看看是什么,结果就看见两条狗吐着舌头,口水滴答滴答的往下流,一副饿极了的样子。
他吓得连连后退。
狗也受到了惊吓,对着他狂吠。
广永寿知道这是烈犬,是要咬人的,他不断往角落里缩,那两条狗也跟着凑过来。
广永寿尖叫,满屋子跑。
两条狗受了惊吓,就在后面满屋子追。
动静大得,外面人都能听到。
就这么追了一宿,天亮的时候才终于停下动静。
于倾心特意起了个大早,来看广永寿的狼狈模样。
不出预料,他已经被吓得晕死过去了,两只狗也累,看见于倾心来,摇着尾巴跑过去讨欢心。
于倾心摸了摸它们俩的脑袋,脸上笑盈盈的。
“干得不错。”
她把狗牵出去,赏了两碗肉吃。
狗吃得可欢快了。
于倾心再次回到杂物间里,踢了广永寿一脚。
广永寿身上不少地方破了皮,有的还渗着血,他疼得睁开眼,跟魂儿还没有归位似的,四处乱看。
于倾心道,“看样子还没有完全清醒呢。”
她去端了一盆冰水来,对着广永寿的脑袋就是一泼。
广永寿彻底醒了。
他哆哆嗦嗦的爬起来,彻底怕了于倾心,求爹爹告奶奶似的跪下,要于倾心饶命。
于倾心完全不同情他。
这狗东西的好日子到头了。
于倾心道,“你之前陷害谭学民,还差点让他死在猪圈,这些东西,村长自己会定夺,我就不插手,可是,今天你来我家,偷东西不成,还猥亵我家里的人,这罪名可比谭学民大多了,你自己做好迎接惩罚的准备吧。”
广永寿此刻还是清醒的,一听这话,贼眼就滴溜溜的转,替自己出主意。
随即,他马上变了一张脸,说道,“我是被你们抓来的,我什么都没有做,你们还把我跟狗关在一起,这是恐吓罪,我还要去告你们呢!”
于倾心失笑,她拿出手机,打开录好的视频给他卡。
“一辈子都被关在这个村里,不知道这是什么吧,这是监控,昨晚上我们为了让你入瓮,下的功夫可不少。”
广永寿盯着视频,看见自己冲进洗澡房的前前后后,全都被录下来了。
视频里还有他的脸。
广永寿顿时浑身一软。
他犯罪,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于倾心收起手机,起身睨着他,“不过,你要是不想坐牢,我也可以帮你。”
广永寿的眼睛顿时一亮,“真,真的?”
“当然。”于倾心笑得狡黠。
……
于倾心让广永寿回去了。
他回去之后,一改之前的态度,把谭学民给放了出来,并且亲自动手,给他洗掉一身的污渍,还毕恭毕敬的拿出新衣服给他穿。
谭学民都已经放弃挣扎了,突然就被这么对待,他人傻傻的,坐在那一动不动。
广永寿记着于倾心的话,不敢怠慢。
谭学民坐在太阳底下,第一次感觉到温暖似的,他伸出手,看了看自己满是皱纹的手背,有点不敢置信。
广永寿为什么突然这么做?
不会是送自己上路吧?
刚想到这句话,广永寿突然就对着谭学民跪了下来。
谭学民吓得弹跳起来。
“你干什么?”
广永寿咬着牙,对着谭学民磕了三个大响头,一边磕头一边说,“我错了,原谅我,我错了,原谅我……”
在谭学民错愕的目光下,他硬生生的喊了两百遍我错了,原谅我。
喊得嗓音沙哑了,他才缓缓抬起头来,艰难的把自己犯错的经过,重新叙述了一遍,并且还了谭学民的清白。
谭学民脑子嗡嗡的。
他抬起头,看向广永寿背后的那些人,眼神呆滞,“你们这是……”
广永寿跟着回头看,这才注意到,自己背后早就围满了一群人,都是那天站在于倾心院子门口的村民们。
他脸色巨变。
这些人什么时候来的?
随即,他就看到了站在最前面的于倾心。
广永寿愤恨的捏紧拳头,好啊,这娘们真阴毒,说让他回来给谭学民认错,磕响头,却没有告诉他,会把村民带来围观。
如果知道自己会这么丢人,他怎么可能答应她这无理的要求。
男人就算死,也要自尊!
广永寿忙不迭的爬起来,一双眼睛跟阎王似的瞪着于倾心。
于倾心最不怕的,就是无能男人的恶毒眼神。
他们除了愤怒,干不了其他的。
于倾心笑道,“大家伙都听见了吧,广永寿已经认错了,小花的袜子不是谭学民偷的,是他偷来栽赃陷害的。所以,现在大家伙怎么说,这种人渣你们打算怎么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