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愚弄
她一张一张地点开马雾卿发来的图片，那个人的形象也越来越立体真实。
虽然每张照片每个角度都看不清她的脸，但她火辣的身材却不断在于蚕脑海中加深印象，不再是模模糊糊一团影子，而是有了具体的轮廓。
于蚕盯着电脑里的人，突然想起现在自己可能也正在被电脑里的人看着。莫名一阵脸热，她合上电脑，对着空荡荡只有自己一人的房子问。
“sofa，你说我们很快会见面。那到底是什么时候？”
自然没有人会回应她，于蚕觉得自己像个神经病。
她自嘲地笑了笑，把自己简单拾掇一番准备去物业再看看这边的监控。除去图片，她觉得视频可能来的更加直观。
却在开门的时候发现有张纸条掉落，应该是刚才夹在门缝里被她开门的动作弄掉了。
这种公寓里也会被发小传单吗？
于蚕蹙了蹙眉，蹲下身打算捡起来找个垃圾桶丢掉。却在碰到纸条的一刹那猛地僵住，她看到纸条上的印刷字体。
【等你的愿望实现时，我会来取我的愿望。】
于蚕尽量保持正常的站起身，把纸条收进兜里，不让过路的邻居看出她的紧张。
事到如今还在震惊害怕什么，房间里还存在着监控不是早就知道的事吗？
如果能发现早就发现了。
反正无论躲到哪里去，都会被“带回家”来。
于蚕也不想着逃避了。
既来之，则安之。
等到纸条说的她愿望实现时，高跟鞋，也就是sofa。她会出现，那个时候再问她做这一切的意义。
真的是因为，爱她才这么做的吗？
为什么，一定是她呢？
于蚕看到监控，动态视频下更能体会到那人的美。她外面罩着一件流苏披风，里头是一套暗色改良旗袍。
于蚕简直难以想象她是如何穿着这一身虽然经看但是行动不便的衣服，还踩着高跟鞋把她从马雾卿家抱回来的。
于蚕虽然觉得自己不胖，体重控制的比较上镜。但好歹之前有过上综艺时被小鲜肉抱不起来的黑历史，那段时间出了好多黑稿嘲她壮的，不过没多久风向就变成嘲那小鲜□□力不行。
但她依旧觉得sofa抱她抱得也太轻松，好像抱着一只轻飘飘的小鸡仔，蓬松的羽毛没有丁点重量似的。
大约一个星期后，于蚕参加了某个访谈类的综艺。
主持人陆迢星以毒舌和高情商著称，按理说这两个特质看似非常矛盾，毒舌的人又怎么能高情商，把人怼得哑口无言，脸红脖子粗这叫高情商吗？偏偏他就是能把这两种截然相反的特质玩转得非常溜，以至于口碑两级反转。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让陆迢星火起来，是因为他的访谈总能挖出来一些别人都没有的料，让人吃瓜吃得开心或者耳目一新长见识了的地方，无一例外。
于蚕听说自己要来这个节目之前，还细数了下自己有没有留过什么黑历史。比如中二的签名，童年丑照之类的，后来发现太多了就懒得想了。
随便回家把以前的一些老照片拍了发马雾卿，也不知道她最后会选哪一张。
节目录制当中，陆迢星开始引入话题。
“我不知道你们大家知不知道，于蚕的爸爸其实是青大出来的博士，只可惜后来因为意外变成植物人，这是出事之前父女两拍的最后一张照片。当时的于蚕还很稚嫩哦，不过已经是个小美人了呢。能不能和我们讲一讲你和爸爸以前的事。”
可能因为有延迟，随着陆迢星话音落下，大屏幕才显示出他提到的图片。于蚕抬眸看着屏幕上的图片，心里预设好的话便卡在那里没有第一时间说出口。
好在上台之前，陆迢星会把问她的主要问题和她对一下，让她有个心理准备，提前捋一捋词。所以于蚕该说什么，心里早有个数。短暂的卡了一下，便接着述说起和父亲生活的一些温馨日常。
而她卡的那一下自然不会被人当成事故，而是一个很巧妙的停顿了，被营销号一度矫情地解读成对过去和父亲美好生活的怀念，以及物是人非的哽咽。
于蚕刷微博看到这几篇通稿的时候都堪称无语，她是因为看到那图片上面她怀里抱着的那只人偶感到惊讶才说不出来话好不好。
因为那只人偶，和后来sofa送她的那一个外观看上去毫无二致。除了衣服更加精致一些，其他真的一样！
“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于蚕疑惑的低头思索。
可她怎么在脑子里搜刮记忆，也搜索不出来有关这个人偶的事。以及这张照片是在多久拍的，她也毫无印象。
她只记得她从小就特别爱收集各种各样的娃娃和人偶，而且把人偶当做自己的朋友带她们一起去上课，和她们玩耍。结果把同学吓哭，老师罚她要没收，于是她也开始哭。老师无奈还给她，让她以后别再带到学校就行。
后来，她在班上有了个很要好的好朋友。对和人偶做朋友的执念没有那么深了，但是高一的时候，莫名又开始收集了满满一屋子。
又因为那一屋子的人偶被父亲烧掉，和他吵架后开始冷战，直到他出了意外……
咦，当时是为了什么又开始收集呢？
还有那个好朋友的脸，长什么样子来着？
父亲以前都是默许自己收集，为什么突然要全部烧掉？
于蚕觉得自己大脑里的记忆就像被老鼠啃噬过后的芝士，东缺一块西少一块。
连她曾经见过的人偶都能忘记。
接着她又想：“sofa送来的那个人偶绝对不是巧合。”
因为她曾经在网上查过，那个人偶穿的衣服根本没有卖的。
而她以前有个小小的乐趣，就是为她的人偶做各种各样好看的衣服。
说明照片之中人偶的衣服很大可能是她自己做的，所以网上才没有同款，连相似的都没有。
但是……sofa却送来一个那么相像的。
于蚕咬着指甲沉思，她觉得，sofa肯定是认识过去的自己。
但她苦思冥想，就是找不到一点关于那个人偶，或者sofa的线索。
就在这时，办公室坐于蚕对面沙发上，正一边喝咖啡一边打电话的马雾卿挂断电话后，对于蚕说道：“好消息，那个人的ip地址查到了。”
于蚕被她的消息一秒拉回现实，同时眼露惊喜，“是哪里？”
她一边说着一边朝马雾卿走去，打算看她手机里的信息。
马雾卿低头打开刚刚接收的信息，看到那个颇有几分眼熟的地址后，斜了一眼刚刚挤到她身边的于蚕说：“坏消息是ip地址从你老家发出去的。”
于蚕：“……”
毫无疑问，这ip地址肯定是假的。
并且对方还狠狠地愚弄了她们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