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
“哥，哥！”吴邪被压得喘不过气，边咳边用力推他。林楠笙像听不见一样，抓住他的手腕按在床上，发疯一样亲吻他。
“你到底怎么了？”吴邪吃力地说着，“你不是，从来不会醉的吗？”
林楠笙也不应，动作越来越激烈。
“你别……”
“哥！”
“你混蛋，林楠笙！”
“小邪，我需要你，”林楠笙的声音抖得厉害，“你救救我……”
“你在说什么啊？”吴邪咳着，“喝醉了酒，就来欺负我是吗，王八蛋！”
吴邪怎么都挣脱不开，只能任由林楠笙肆意而为，如狂风中的弱柳。
被固定着双手，一阵阵咳嗽，呼吸也变得困难，他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你怎么了！哥！”
“我现在……我疼！”
话音刚落，风暴骤停。林楠笙的身体顿住，慢慢倒向一边。吴邪爬起来去看他时，他闭着眼，呼吸急促而灼热，额上沁着汗，皱起眉头拼命忍耐着。
“哥？”吴邪慌了，去摸他的额头。立刻被林楠笙挡开。
“别碰我。”仍然带着颤音。
他猛地起身，只丢下一句话。
“对不起，小邪。”
就冲向门口，像阵风一样消失了。
此时，王世安正深陷在座椅里，面无表情地抽着烟。地上的碎玻璃提醒着他，不久前的林楠笙有多愤怒。
他苦笑一声，将烟掐灭，闭眼靠在座椅上，回味着林楠笙推开他时，掌心的温度。
他每天看着他，将他的举手投足，一颦一笑，深深印在眼底。他近在眼前，又远在天边。从始至终，不管他做什么，林楠笙从来没有走近过他，哪怕一步。
当林楠笙拼着性命，一个人去杀陈默群。他就知道，吴邪在林楠笙心里是个怎样的位置。
他不想再等下去了，他永远都等不到他！
特意将酒宴摆在自己家，又在散场后借故留下林楠笙，王世安知道自己这么做的后果。但是他控制不了自己，嫉妒噬咬着他的心，烧红了他的眼。
“楠笙，你战功卓著，前途无量。何必沉溺在私情呢？现在副站长的位子空着，多少人眼红？你只要在这方面稍微上点心，这位置还不迟早是你的？”
“你把我留下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对啊，作为上级，关心一下下属的前途……”
“我知道了，多谢关心。”林楠笙站起来要走，身体却晃了晃，他停住脚，扶住了额头。
王世安偷瞧了他一眼：“喝多了吧？着什么急，歇会儿再走。”
“王世安，你在酒里放了什么？”林楠笙敏锐地觉察出不对，愤怒开始点燃。
“说什么呢？你喝多了，楠笙。”王世安扶住他。
林楠笙甩开他的手，向门口走去，王世安拦住他：“你坐下，我还有话。”
“有什么话，明天回站里说吧！”林楠笙只觉得全身发热，视线越来越不清晰。
“着什么急，”王世安哼了一声，“是不是你的吴邪……”
“你少提他的名字！”
“我提他怎么了？我提他你都心疼？林楠笙，我劝你，还是尽早离开他。你们不会有结果的。”
“与你无关。”
“当然与我有关，林楠笙，这么多年，难道你都觉察不到吗？我是怎么对你的，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我不理解，他吴邪有什么？能给你什么？！”
林楠笙不想多说一句，奋力走到门边，却被王世安推回来，摔倒在椅子上。
“你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林楠笙，你聪明得很，我不相信你看不到，不相信你感觉不到！你是故意的，故意对我视而不见对不对？对不对？！”
“我恨透了吴邪！”王世安咬牙切齿，看到林楠笙微微泛红的脸，又立刻沉迷，他狰狞地笑着，用目光抚摸着他的脸，“我有办法让你离开他！”
林楠笙倒在椅子上，难受得用力抓着扶手。王世安慢慢走近，仔细欣赏着他的醉容。那张绝美的脸，让他心神激荡，那副挺拔的身躯，使他难以自控。
他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他红着脸，扯住林楠笙的衣襟。
“林楠笙，别忘了，你是一名特工。你每天面对的都是什么？你能保证吴邪的安全吗？你们有未来吗？”
王世安的话像一根刺，戳中了林楠笙深埋内心的隐痛。
“楠笙，你不明白吗？我们才是一个战壕里的，我和你才是一个世界的人！”王世安猛拍着胸膛。
“抗战迟早会结束，吴家在做什么，你比我清楚。林楠笙，你有没有想过，等到两党再次对峙，你会带给吴邪什么？”
“还记得顾慎言的交代吗？你的老师知不知道，他引以为豪的好学生，是怎么执行他的命令的？！”
“林楠笙，我可以告诉你，顾慎言走前，留给我的，关于吴家的案综，足可以让吴家就此消失！让你心心念念的吴邪，惨死在狱中！”
他凑近林楠笙的脸，盯着他潭水般的眼睛：“而这座牢狱，是你亲手为他打开的！”
“你想做什么？”林楠笙的眼神中的火把熄灭了，他目光幽深，如死寂的山谷。
身体的折磨使他渐渐变得脆弱，想到他的小邪，林楠笙的心一阵阵绞痛。
“我想做什么，你清楚得很。你离开吴邪，我保他无忧。不然，总有一天，你会眼睁睁看着他死在你的人手上！”
林楠笙紧咬着牙，愤怒和心痛快要将他逼疯了。
“林楠笙，你难受吗？”王世安笑着，抚摸他狠狠抓着扶椅的手，那手因过于用力，关节泛白。
“手拿开。”林楠笙忍着怒火。
“告诉我，你什么感觉？”王世安又去抚摸他的脸。
林楠笙滴着汗，吃力地掐住他的手腕，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手也变得越来越无力。王世安挣脱他的手，扯开了他的衣襟。
林楠笙怒不可遏，随手抄起酒瓶，狠狠摔在地上。
王世安却毫不在意，他踩着碎玻璃，扯下领带。
“楠笙，你要明白，为了你，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说着，他抓住林楠笙的双手，将领带一圈一圈往上捆。
“你会接受我的，你放下吴邪，就一定会接受我的！”
林楠笙一脚踢开他，扯下手腕上的领带，扶着椅子慢慢站起来。
王世安看到他上衣扣子开着，衬衣松了，衣领边是若隐若现的迷人颈窝。他的酒意直冲头顶，再次向林楠笙扑去，像抱住整个世界那样，将他拥在怀里。
林楠笙用尽全力推开了他，将桌上的一杯冷酒泼到自己脸上，他紧握着拳头，逼迫自己清醒着，冲出门去。
街上寒风扑面，林楠笙漫无目的。他试着让自己呕吐，依然无法控制越来越灼热的身体，越来越不清晰的神智。
小邪，小邪……
林楠笙无法控制自己，他不知自己走了多久，徘徊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直到精神恍惚中，看见吴邪那张，永远让人心动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