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我求你救他。”吴邪眼神里有什么东西在坍塌着。
“求我？”陈默群笑了一下，“他对你，这么重要？”
吴邪不说话，也不看他。站在那里像正在凋萎的秀木。
陈默群不慌不忙地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吐出长长的烟雾。
他站起来，再次逼近吴邪，将嘴里残余的烟喷到吴邪脸上：“你用什么求我？”
被烟呛到，吴邪咳了几声，他将手背贴到嘴边，尽量抑制着咳嗽。净白细弱的手腕，青色的血管，颤动的发梢，和低垂的眼睫，都让陈默群难以自制。他猛地一推，吴邪摔倒在背后的沙发上，陈默群迎上去。吴邪想挣扎起来，陈默群一手捏住他两只手腕，将他扣住，另一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他津津有味地看着吴邪的脸慢慢涨得通红，额上暴起了筋，嘴巴无助地一张一合着，一双眼睛也失了光亮。他再用力，感到吴邪的身体在慢慢变软。
陈默群叼着烟，看得满足了，才松开手，随即吐出长长一缕烟，一股脑喷上吴邪的口鼻。
刚刚恢复呼吸的吴邪猝不及防吸入一大口烟，又咳嗽起来。他伏在沙发上，咳到难以起身。
“要我救他，这就是代价。”陈默群整理着衣袖，将烟头随口吐在地板上。噤声站在墙边的下属立刻轻踮着脚，猫腰无声地跑过来，捡起烟头在手里掐灭，小心地丢进一旁的废纸桶。
当天下午，一架飞机从上海起飞，降落在香港。日本陆军总医院接到一位叫做陆云堂的危重患者。身体里残留的弹片被取出，他昏迷了三天才醒。
还未到夏季，空气已经燥热难耐。林楠笙尚未睁开眼睛，就隐约觉得他已不在上海。
视觉由模糊变得清晰，他看到了老师顾慎言的脸。
“老师？”
“你叫陆云堂，在破获军统香港站时受伤，是我的侄子。”
林楠笙拼命逼迫自己恢复着神智。
“这是哪？”
“香港，日本陆军医院。”
“香港站也？”
“先养伤。”顾慎言话语极其精简。
“谁安排我……到这来的？”林楠笙说话仍然吃力。
“无可奉告。”顾慎言说完便不再言语。
近日，陈默群的豪华住所里，多了一位俊俏少年。他被单独关在一间连墙壁都被铺满软垫的房间。四周空荡荡，除了一张被牢牢固定在地上的木床，再无其他陈设。
巨大的落地窗上，装了护栏。
吴邪独自坐在窗边，望着街上的人流微笑。
他已经达到自己的目的，他的哥哥，终于可以活下去了。
陈默群像鬼魅一样出现在他身后。
“在想什么？”
吴邪不理。
“吴邪，你还不明白自己的处境？到底要怎样你才会接受我？”
吴邪依然不答话。
陈默群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发疯一样将他扑倒在地。
“既然来了这里，你不要以为，自己还可以干干净净地出去！”
吴邪偏过头去，闭上眼睛，不愿看到他厌恶的那张脸。
陈默群捏住他的下巴，咬牙切齿地发着疯。
“给老子睁开眼睛看清楚！看着我！”
“我告诉你，吴邪，从第一眼见你，我就要得到你。”
“不管你有没有为了林楠笙来求我，你都会是我的。”
“你厌恶的，是我的身份！对不对？对不对？”陈默群痛苦地笑，“你还没有看清我的心，我要你看清我！你看着我！”
陈默群的手臂支撑在吴邪身侧，死死盯着他的脸，那张脸毫无波澜。这让陈默群怒火中烧，他突然一把扯住吴邪的衣襟，嘶啦一声，衣服被撕开长长的裂口，露出诱人的锁骨。
“你心里，只有林楠笙，对吗？我告诉你吴邪，我既然能救他，也能随时杀了他！你信吗？”
吴邪惊愕的目光终于落到陈默群脸上，陈默群得意地盯着他的眼睛，手上又是嘶啦一声，将他的上衣彻底撕碎。
“没错，我是个恶人，遭万人痛恨。可我也有心！”陈默群狠狠拍着胸膛，“为什么，只有提到林楠笙，你才会正眼看我一下？我救过你，我帮过你，我从来没想过要害你。可你为什么，就不能看我一眼！”
“活着太孤独了，”陈默群发疯一样死死抱住吴邪，像在他耳边呓语，“我求求你，你看我一眼，一眼就好。不要用看汉奸的眼神，就一眼，行吗？”
吴邪被他勒得喘不过气，他两手用力推着他。
“放开我，放开！”
他推不动，又去抓他的肩。
陈默群的手按上他的腰，在他裸露的肌肤上狠狠揉搓。
“停下！不要！放开我！”吴邪用力去掰他的手指，陈默群一吃痛，再一次怒不可遏，猛地一个巴掌甩在吴邪脸上，吴邪的嘴角立刻渗出了血。
没等吴邪缓口气，他又一次掐住他的脖子，贪婪地玩味着他痛苦的表情。
“告诉我，林楠笙是怎么做你的？嗯？”
吴邪的双手无力地扳着他铁钳一样的手，绝望地望着一无所有的屋顶。哥哥，哥哥……一滴眼泪滑落下来。
陈默群像疯子一样兴奋起来。
“很痛苦是吗？”
陈默群的手松了几秒，待吴邪缓过一口气，再一次掐住他。
“可我现在，就喜欢看你痛苦的样子！”
陈默群一次次松开又一次次用力。
吴邪变得越来越无力，双手摔落在地上缓缓移动，却再难抬起。
“你在林楠笙面前，也是这样任他摆布吗？”
陈默群终于松了手，吴邪只剩一口气，鬓角的发丝被浸湿，贴在脸上，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
陈默群仍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抬起手用拇指慢慢抹去他嘴角的血，突然眼神变得恶毒。
“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吴邪，我今天就毁了你！让你的林楠笙看看，你用什么作为交换，才换了他的命！我让你们两个，都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陈默群扯开上衣，扑到奄奄一息的吴邪身上。就在那一刻，门突然被重重敲响。
“陈顾问，快！快走！失火了！”
一股刺鼻的浓烟从门缝灌入，门外的人在剧烈咳嗽。陈默群眼里充着血，他看了看吴邪令人垂涎的身躯。
“吴邪，你果然命大，可我不同意！”他突然掏出一把匕首，在吴邪光洁的颈上轻轻划了一刀，“你就在这慢慢体会，什么是绝望，好好享受吧。”
“陈顾问，快！来不及了！”门被撞开，刺鼻的浓烟立刻弥漫到整个房间，陈默群被几个属下护着逃了出去。
吴邪的血，慢慢流到地板上，他想起身，可是动弹不得。浓烟灌进口鼻，周围的温度越来越灼热。无助的泪水滴落，吴邪慢慢闭上眼睛。
哥哥……二叔……小邪，先走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