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偷窃？有证据吗？
说话间，光沐就已经到了二小姐光洁住的地方，远远地就看见一堆人围聚在一起。有人看见了光沐到了，不知道是说了一句，“大小姐到了。”
众人围聚的圈开了一个口，里面正看见两个丫鬟被捆着跪在地上。一边胡氏则是悠闲的坐着喝茶，一看见光沐到了，脸上有绽开了营业式的微笑。光沐看见也还是先跟胡氏行礼。
“沐儿来了，来来来，你看看要怎么处置吧。”胡氏指着了指地上跪着的两个小丫头，“你的这个丫头，叫什么来着，洁儿身边的大丫头兰珍说这丫头偷了东西。”
蔷薇嘴被堵着，听到胡氏这话拼命地摇头。
“咱们府内也有规定，偷东西的就赶出去，不过我看毕竟是你的丫头，所以还是找你跟你说一声。”胡氏盯着光沐说道，脸上还是之前常见的皮笑肉不笑。同时一挥手，示意身边其他管家婆子。
赵平家的正等着胡氏说完，就要将蔷薇拉走。
“慢着！”光沐拦住赵平家的他们的行动，“母亲，就算是杀人犯总也要上堂问案，判明具体的状况再定罪责吧。蔷薇到底犯了什么罪？我作为蔷薇的主子，总要知道吧。”
光沐走上前去站在蔷薇身前，用自己身体挡住下人们下一次行动，“我这一过来，就只见蔷薇和兰珍跪在这里，难道两人都犯了罪？既然是都犯了罪，兰珍也要赶出去吧？”
内心虽然生气，但是光沐知道自己一定要忍住才行，故而选择这样的方式来去跟胡氏进行无形的抗争。
“你刚来，不知道情况，”胡氏表情似笑非笑，“兰珍，你来给大小姐说一说怎么回事？”
兰珍眼里噙着泪水，“回大小姐，刚才二小姐在院子里闲逛，突然发现自己的一块玉佩不见了，当时在院子里只见到了蔷薇，我要看她的篮子，她不让搜，所以我就跟蔷薇发生了口角。争执过程中小姐的玉佩就从篮子里掉下来了。”
兰珍不顾自己还被绑着，俯下身子磕了几个头，“夫人，大小姐、二小姐，兰珍跟人争执是兰珍的错，兰珍甘愿受罚。可是蔷薇的篮子里发现了二小姐的玉佩是真的呀，还望大小姐明察。”
“沐儿，你看就是这样，蔷薇偷东西，还不承认……”胡氏立刻接上，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仿佛就是在说“就是你的丫鬟有问题。”
光沐保持站在蔷薇前面的样子不动，“兰珍只是一面之词，还没听过蔷薇说呢？”看向蔷薇，“蔷薇，跟大家说说，你知道的事情是什么？”这种事情第一件需要做的事情就是绝不能承认蔷薇犯了罪，光沐小心措辞，不给胡氏她们留下话柄。
拿下蔷薇嘴上的布，“蔷薇，大小姐在这里，你慢慢说，不着急。”
蔷薇咽了一下口水，“夫人、大小姐、
小姐，奴婢受大小姐之名去库房取一些纸张，快到库房的时候确实见到了二小姐和兰珍姐姐，她们也去库房那边，所以蔷薇在后面跟着一起去。一路上奴婢一直在二小姐她们后面，没有跟二小姐接触。”
蔷薇说着说着就哭了，“小姐，你一直教导我们，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蔷薇绝对不敢偷拿主子的东西，还望夫人明察。”
赵平家的立即反驳，“胡说，小姐这一路上就跟你有交集，不是你偷的还是谁偷的？”
光沐立刻看向赵平家的，眼神里的冷漠刺得赵平家的一愣，不敢再多说话。
光沐听完蔷薇的诉说，大概猜到了这估计是这对母女恶心自己的计策。不管怎么样，现在甩锅才是最重要的，这个时代还是一个可以讲证据的时代，就看自己这张嘴能不能说明白了。
首先是所谓的“赃物”。
光沐看向二小姐光洁，“洁儿妹妹，不知道他们说的是哪块玉佩呢？”
光洁早有准备，“姐姐，你看，正是这块儿，”说着便举起了一个通体温润，一只精巧的蝙蝠雕刻在上面，那只蝙蝠的形状跟一般玉佩上雕刻的蝙蝠不太一样。一边说，一边要将玉佩递给光沐，
“呦，这不是去年嘉国公舅舅送你的那块羊脂玉嘛？”光沐只是看着就是不接，“果然是一块好玉，上次国公舅舅送来的时候就能看出来真的是块好玉。”眼角余光中看向胡氏，胡氏眼里的笑意多了一层自豪之感。
光洁点头，“姐姐好眼光，正是这块，舅舅送我，我一直舍不得带呢……”
“那今天不年不节的，妹妹为什么偏巧今天带着这块名贵的玉佩呢？”光沐不给光洁继续辩解的机会，直接发问。
此话一出，光洁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我……我就是带带……”
“妹妹，你熟读孔孟，各项行事都有自己的规矩，你会把这么名贵的一块玉这么随意佩戴吗？”
“洁儿，你今天就是随便想带对吧？”胡氏立刻张口替女儿解围。
“好，就算是这样吧，那么请问，蔷薇今天撞了你吗？蔷薇有走到你身前吗？”
“没有……”
光沐截断对方的话头，“既然没有，请问蔷薇是如何偷走玉佩的？难道你把玉佩挂在背后吗？就算妹妹这次把玉佩佩戴在后面，你的丫鬟兰珍难道走在你的前面吗？”
光沐转向地上跪着的兰珍，厉声质问，“兰珍，你伺候你们家小姐，难道是走在前面吗？既然你不是，那你应该看到蔷薇偷玉佩的瞬间吧，那一瞬间你为什么不拦住她呢？你明明知道这块玉佩非同寻常，还要眼睁睁看着玉佩没了？”
光沐一连几问问得胡氏他们没得反驳，顿时不知道该如何说。
兰珍还想狡辩：“我，我，我跟她打架的时候，玉掉出来了呀”。
“刚才我说了，蔷薇又没有靠近洁儿妹妹，那这玉是怎么丢的？她手里篮子装着一整打的纸，握着篮子都费事，怎么近身偷东西呢？”
胡氏一看有点下不来台了，立刻替自己女儿找补，“看来，是我们搞错了呢……洁儿，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舅舅给你的东西，你怎么不好好收着呀……”
赵平家的一看势头不好，立刻走上前去，就要给蔷薇松绑，“您说这不是搞错了嘛，大小姐别生气，赶紧给蔷薇姑娘松绑。”
胡氏一看今日不能拿捏沐儿了，也只好借坡下驴，“这次没查清楚，草率了，都是母亲的错，沐儿你别生气啊。”
“不，母亲您没错，”光沐也立刻接话，“母亲，咱们这一大家子都要靠您操持，您劳苦功高，偷窃一事虽然说是搞错了，但是这俩丫头在院子里打架，刚才兰珍已经承认了，要是被其他下人有样学样了，该怎么办？您还怎么管家？”
胡氏没想到光沐会这样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母亲，我看这样吧，咱们家从来也没出现过下人打架斗殴的情况，虽然在家里影响不太好，但是毕竟是初犯，所以都罚两个月的月钱，以儆效尤，您看如何。”
胡氏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一看光沐这样说，只好顺着光沐的意思，“那就这样办吧。”
赵平家的一看这样，只能随即说，“都散了都散了啊。回去做自己的工作。”
光沐让玉兰给蔷薇松绑，自己则是看了一下周围的其他下人。下人们向蔷薇投来同情与安慰的目光，看向光沐则是略带崇拜和赞许。
胡氏嫁入康成侯府虽然已经有十几年了，但是胡氏没有想过将府内的下人们笼络过来，所以当光沐穿越过来之后，先想办法暗地里笼络了府里的一些老人还有一些算是在底层的小丫头或者小厮们。
康成侯府从第一代至今毕竟已经有将近五十年，很多有资历的仆人本身身份地位已经很高了，这些人跟胡氏的嫁过来的时候带来的人明里暗里还是有一些争斗，不过这些争斗一直没有被摆在明面上罢了。
光沐撇撇嘴，这招可不是自己原创，武则天当年就是这样做的。
胡氏看在光沐身上讨不到便宜，只能先不说什么了，转移话题，“沐儿，今天晚上你父亲早回来，晚饭在正厅吃吧。我让厨房准备了你最爱吃的炉焙鸡和蒸干菜。”
“多谢母亲，那沐儿今晚就准时到了，”光沐还是像以往一样对胡氏毕恭毕敬，“母亲，我院内还有一些事情没处理完，沐儿想先回去。”
胡氏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回到了落英院内，蔷薇立刻扯着光沐的袖子，“小姐，我错了，我给你添麻烦了……”
光沐安慰蔷薇，将她引到院内的凉亭内坐下，“蔷薇，我不怪你，他们针对你，其实是针对我，我给你道歉才是，还有就是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扣了你两个月月银吧。”
蔷薇立刻把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蔷薇父母双亡，小姐就是我的依靠，我存钱没用的，我不在乎。”蔷薇脸上还噙着泪水，一旁站着的玉兰用自己的手帕替她拭去泪水、
“你放心，你这两个月的月银我给你补上。”
苏妈妈从院外过来，她也知道了刚才的事情，一回到院中立刻就看到了这主仆情深的一幕，“蔷薇，你也太不小心了，那一对母女刁钻得很，再见到她们还是要绕着走。”
“苏妈妈，这怪不了蔷薇，他们非要针对我，自然是找机会就做了。”
光沐突然想到了什么，高声呼喊，“海棠，萱儿。”
海棠和萱儿从春锦阁内跑出来。光沐看着眼前的苏妈妈和四个名字都是花的丫头，这五个人从自己穿越过来就无微不至照顾自己，而未来正式打响与继母继妹的战争的话，她们就难免会受到伤害，还是要先给她们打一些预防针，先给他们安排一下未来的应对之法。
“苏妈妈，还有你们四朵小花，今天的事情给咱们敲响了警钟，回头咱们在府里，无论谁出去，都一定要两人一起，不得落单，除此之外，不得走府内的小路，在府内正常活动的时候，让其他下人们看见你们最好。苏妈妈也一样。”
五人点点头，知道小姐这样安排的用意，大家都没有异议。
“还有就是他们要是冤枉你们什么，你们一定咬死不松口，什么话也别说，你们只要别说话，就算是他们对你们用刑，只要什么也别说，我都有办法。”光沐总感觉自己想的太多，但是还是嘟囔了一句，“用刑……但愿不是我想多了，他们不至于这么丧心病狂吧。”
苏妈妈明白兹事体大，“老婆子不怕什么，老婆子毕竟是这侯府的老人了，他们不敢动我，要是真敢，我就闹到侯爷那边去，看谁怕谁。”
“还有就是，苏妈妈，您再帮我联络联络咱们府里的年资辈分大的管家婆子还有管事的，多接济接济他们。”说着光沐回到卧房，拿出了今天表哥江宏元给的银子，“这些银子都给您接济咱们府里的老人，注意做的隐秘点。”
苏妈妈查看了一下手上的银票，皱了皱眉，“小姐这也太多了，咱们府里的人用不了这么多的。他们都知道小姐不容易，每次给银子他们都能退回去来一半。”
“没关系，您想办法让他们收下就行。离我出嫁肯定还有一段时间，未来肯定会用上的。”
苏妈妈点头，同时悄声说，“小姐，您让我找的江夫人的嫁妆单子，我没找到。不过库管徐妈妈帮我调查了一下，确实有些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