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抽血
而且是黑曼巴诱导小姑娘撸网贷借来的。
又打来足足两万块钱。
而且小姑娘告诉黑曼巴，她自己还有额度。
今天只能刷出来这么多了。
等到明天再打给他。
组长和大个走过来不停的夸奖我，要其他人向我学习。
甚至扔给我一盒荷花！
我其实不怎么会抽烟，前女友跟我分手的时候我才学会的。
但是此时此刻我抽的很是娴熟。
我们是六组，旁边的五组的也有两个新来的。
其中一个运气不好，已经来了半个月了，别说开单了，就是加人他也加不上。
组长之间也是会相互比较的。
谁的业绩多，谁就能在水哥面前表现，就能吃香的喝辣的。
业绩好不好自然不受待见。
组长业绩不好同样也会挨打。
五组组长看到之后我们组长大个得意洋洋的样子。
就恨的咬牙切齿的。
他直接从旁边的狗腿子手里借了个钢管。
毫不留情的打着其中一个倒霉蛋。
“妈的，让你加个人，曹尼玛笨的跟猪一样。”
打了一会不过瘾。
他直接跟狗腿子说了几句，狗腿子跟华哥也拨打了电话。
具体说了什么，距离太远我听不清。
这个可怜的人直接就被带走了。
不一会，走廊里就听到这个哥们哭天抢地的声音！
晚上下班的时候，我借口还想再多聊聊，我就没走。
我们住的宿舍在三楼，办公室在二楼！
在一栋楼里，所以他们允许我们晚上加班。
下班之后也允许我们在园区里溜达溜达。
但是晚上过了三点就不允许下楼了，如果被巡逻的缅甸兵发现。
园区就会对我们公司罚钱。
当天晚上，我发现留下来加班的也有不少，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目的，可能是为了骗更多的人吧。
毕竟在国内很多人都是夜猫子。
而我是想提醒那个可怜的姑娘。
大家不用说我是个圣母，可能你会说如果是我我就选择加入他们。
一开始我也这样劝导自己。
但是我做不到，我相信大部分读者都做不到。
或者说一开始都做不到。
因为我们有相同的地方，都还有良心。
我没有用文字联系她，反而是用语音联系了她。
因为文字会留下记录。
语音不会。
我跟她语音的时候，我去走廊里面选了个安静的地方。
确认没人观察我之后，我就拨通了语音电话。
在等待对方接通的时候，我万分紧张。
因为一旦被狗腿子，或者其他人发现，那我可能就会有生命危险。
还好，语音响了几声之后，对方很快就接通了。
我三言两语说完之后，对方陷入了沉默。
仿佛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我只能告诉她明天千万不要再相信“我”说的话！
另外，我让她千万不要多说什么，然后希望她能够帮助我一下。
让她去她所在地，或者给帽子叔叔打个电话。
还没等我说完，这个姑娘就挂掉了电话。
我不知道她是否听进去了。
但是我内心里的罪恶减少了些。
回到宿舍之后，我躺在床上就在想，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我动不动就在梦中惊醒。
我无比后悔，后悔自己警惕心这么低，无条件的相信月哥老表。
为什么当初自己就不能多想一下，哪怕就那么一下，我们也不至于沦落到如此地步。
想到这里，我突然意识到，月哥老表在哪里呢？
怎么没有见他的人呢？
月哥此时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我小声的对着他说了自己的疑问。
他也像是如梦初醒！
“南哥，会不会我老表已经死了啊？”月哥猛的坐了起来。
他的动静有点大，黑曼巴这时候被惊醒了，迷迷糊糊的骂了一句。
我们宿舍有上下铺三张床。
空了一张床，听黑曼巴说，这人业绩不好已经被卖了！
除了我三个人，还有黑曼巴，另外还有一个云南的小伙子。
这个小伙子叫小昭，来的时间比我们稍微早点，也是被骗过来的。
不过，其他情况我就不太了解了。
还不是特别熟悉。
我等到黑曼巴睡熟了之后，我悄悄的从月哥床上翻了下去。
来到了他的床上。
根据这几天的信息，我整理一下，认为月哥老表此时可能还活着，并没有死。
因为这里的人只要是有价值，就不会被抛弃。
现在我猜测月哥老表是没有业绩了，这才被他们催着从国内骗熟。
至于他现在在哪里，我也猜不透。
第二天一早，我们到了办公室之后，并没有跟着大部队去唱歌。
唱歌的意思就是去每次工作之前，整个公司的人都全部起立，就跟唱会前总动员那种歌曲。
就跟打了鸡血一样。
我们唱的是《陪你到底》。
广东雨神唱的。
大家可以去听一下，诈骗分子集体唱这首歌！
那是相当讽刺的！
我说几句你们就明白为什么讽刺了。
一起跌倒就一起爬起
陪你去闯荡
陪你去疯狂
陪你输了我的江山
那也无妨
输了别认罪
赢了干一杯
但是每次我唱的也很有激情！
今天没有唱歌，反而是把我们这些新来这批人单独带了出来。
由华哥带队！
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还以为是挨打。
但是走在园区里，我发现我们并不是奔着水牢那个方向。
反而是走向了一个三层白色小楼。
时不时我还看到有人拄着拐从里面出来。
原来是医院！
问题是好端端的带我们来医院干嘛？
用华哥的话说，我们这里是封闭式管理，吃饭也在一起。
带我们来医院是体检的。
早上不让我们吃饭，就是为了抽血，验尿。
华哥说，如果有人化验出有传染病，比如艾滋病，性病等，那公司就会淘汰，就算你想干也不行！
当时，我tm还信了这套说辞。
我还希望我有传染病呢，我是真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待着了。
可特么后来，我才知道！
狗屁！
带我们抽血是为了之后我们出不了业绩之后好卖我们做准备的。
试着想想，你没有业绩，也从国内骗不到人，打视频给你家里要钱也咋干净了，你怎么办？
自然你就是个废物了，那就会把你转卖出去！
谁会买你？哪个园区会买你？
自然就会有一套标准！
身体健康是最重要的一项。
其实后面我才知道，这只是第一关，具体我会在详细阐述，因为我差点就被卖了。
我们这批人分批次去抽血，化验尿。
我跟月哥耗子几人排在前面，抽完之后，就坐在医院的走廊里了。
我打量着这个医院的。
我发现这里的人不是拄着拐，就是包着头。
有的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
基本上都是外伤。
而且这里的卫生方面差的一批，根本不像是个医院。
说是个卫生所还差不多。
这时候，我月哥用胳膊肘了我一下，示意我看对面病房里的人。
我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的样子。
只是看到一个瘦瘦的年轻人，同样是包着头，看样子被打的不轻，包扎的跟个猪头三一样！
但是月哥的眼神里很复杂，我还是头一次看到他有这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