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逆转！红叶的遗憾
红叶凌厉的目光一闪，已展开了‘五眼’模式。
虽然无法像弦音一样搜索定位敌人，但武将极别所拥有的‘五眼’模式，是无死角的敏锐洞察力，对周围极大范围内，所有风吹草动察无所漏。
很快，他就发现了，附近地面有残留的弦音的痕迹，他的剑尖一扫，那地面射出几道锐利的线形，在空中交错穿插，如果被击中可不好玩了。
循着他的气息前进，前方又出现了丝状的极细的透明线形，在草丛的掩盖下，红叶差点没有发现。如果是别的一级，恐怕一条腿就要被切断了。
红叶锐利的刀锋一扫，隆隆之声，前方的树木全数倾倒，地面破裂飞散，很快就开出一条路来。这样的陷阱，对他无效。
他一边走，一边观察着，那埋伏在暗处的男人，正伺机对他发动攻击。这种紧张感，他好久没有过了。
红叶的内心，同时升起一股非常的兴奋感。他的杀意也升到最高，决定要亲手杀了睢木栖，那会让他得到最大的满足。
他又前进了三百米左右，等在那里的睢木栖，屏住呼吸，眼见他已踏入他的最佳攻击位，睢木栖立即发动攻击。
一道凌利剑气从左上侧袭向红叶，同时，直径五厘米的水球已随后而至。
“漩涡！”
那瞬间，直径二十米的巨大漩涡将红叶整个人吞没了。周围粉碎的树木和地面都卷入其中，空气中呼啸着凛冽的嘶嘶声，在显示着这漩涡的威力。
然而，五秒钟后，漩涡的中心，一道红色利气破空而出。漩涡消散，红叶飞身向他袭来。
不愧是八武将，他的防御力竟能抗下漩涡的伤害。
此时，红叶的剑气如同一道火焰般闪耀，睢木栖不敢接，向右闪避。但红叶的速度更快，一刀横扫，睢木栖双手握刀，两刃相接。
巨大的冲击力，右臂传来的剧痛，预示着那处的骨头裂开了，睢木栖支撑不住，身后的树干也折断了，他向后飞出，摔向地面。
在撞折了一棵树后，他重重在地面上砸出了一个大坑。
他狼狈地爬起身，伸手将断开错位的肋骨合拢。红叶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冷冷地说：“还要逃么？”
“没错。”睢木栖说着，向右侧跃出，但这次，红叶不会让他再逃走。
他飞身跃下，冲向他，来势之猛，睢木栖不得不回身迎敌。
“铛————！！……”一声，再次相交的刀锋，红叶用足了九成力道，睢木栖也用尽全力，可是，体内旧伤的阻滞，他的力量终是略逊于红叶。
脚下的步子已支撑不住地后滑，坚硬的土面被踏出深深的痕迹，他已被推得向后退出五，六米，又僵持了几秒，终于，右臂受损的骨头处咔地一声折断了，剧痛下瞬间失力，他的刀一松，红叶的刀已顺势斩下。
刀锋劈断锁骨，肋骨，直至腹部，形成一道又深又长的伤口，随着鲜血溅出，他整个人也向后跌出，倒在好几米外的地上。
右臂骨头已断了，他撑起身体，想用左手去拿刀，红叶的刀锋一闪，一道剑气贯穿了他的左肩。
“唔……呃……”他倒在地上，额上渗透着冷汗，惨白的脸色和紧皱的眉头，显示着他的痛苦和不可逆转的败北。
“痛吗？”站在他旁边的红叶，突然开口道，“真想知道，痛是什么样的感觉……因为我的身体，没有痛觉。”
“我无法体会，人类的恐惧，和痛苦。”他凝视着他，在考虑着，怎样杀掉他，才能得到满足。
“但是，我很想知道，那种感觉……”
他的刀锋往下，插入了他的腹部，并轻轻扭转了一下，鲜血涌了出来。
“呜啊——！！……呃……啊…………”
他的惨叫，痛苦的表情，颤抖的身体，令红叶有了一种异样的兴奋感。
哪怕是从前，被他杀掉的那些人类，他们充满恐惧的脸，也从未让他有这样的感觉。
只有眼前的他，有着对生的执着，对胜利的渴望，却败在自己强大的力量之下。这个鲜活的、强悍的生命，终将屈服于他的支配之下。
“让我看看，更多的……关于痛苦，和死亡……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展示给我看吧！”
红叶的目光中闪烁着发亮般的兴奋。
“变态……”睢木栖咬着牙，突然抬起左手，一道圆波冲向红叶的胸口。
不过，这样的攻击连一点点伤害都构不成，反而让红叶的兴致更高。他举起了刀，正想再下手，忽然间，从四周的树顶高处，射下五道闪光。
五条锐利无比的细线同时贯穿了他的胸口，刚才被圆波击中的位置。
原来那个波形，是最终定位用的，以此启动他早已设下的陷阱。
但仅仅如此，是不够的，紧接着，从细线上方，滑下五滴水珠，红叶的防御已破，水珠沿着线直入他的身体，在内脏深处，汇集成了一滴，然后，剧烈的爆炸。
无论他的防御再强，也无法防住来自内部的破坏。
这一切都在瞬间发生，红叶只感到胸口异样的冲击感，他低下头，温热的血溅满了身体，他的胸口已被炸出一个大洞，直径足有十多厘米，前后穿透已成空洞。
他的身体瞬间失去了力气，刀也从手中掉落。
红叶踉跄着退了几步，他努力地思索着，从睢木栖开始逃跑之时，他的步子，距离，都是计算好的。
在他追上他的位置，正是他的陷阱前方。只不过，红叶的攻击令他没能及时放出最终的定位圆波。
这个男人到底设了多少陷阱？他果然是个狡诈，危险的家伙……
红叶倒下了，他的目光望着遥远的天空，飞鸟在那上面翱翔，在那天空的上方，会是他的灵魂的归宿吗？
但是，他还没有死。
他慢慢撑起身体，睢木栖比他的状况也好不了多少。两人都慢慢站起来，睢木栖左手执刀，向前踏进一步，突然开口道：“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什么？”
“你跟三足乌的尹月家，究竟有何仇怨？”睢木栖很在意，三号是尹月冬指名的人物，不可能毫无关系。
“尹月家……啊，是这样吗……是尹月家的人，叫你来杀我的吧？”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告诉你，也无妨……那个尹月家的公主……是我杀的。”
此话一出，睢木栖变了脸色，他咬牙道：“尹月爱，是你杀的？”
“没错，她又是你的什么人？”红叶已瞧出，他的神情变化。
“她是我妹妹。”
“你的妹妹……还真多啊，呵呵……”红叶轻轻地笑着，“她当时，可是哭着求我……”
话未说完，睢木栖已冲向他，一刀贯穿了他的心脏。
“你说什么？”睢木栖愤恨地瞧着他，“再说一遍看看！”
“我说……她哭着，求我杀了她……她可能，已经不想活了吧！所以……”
红叶抓住睢木栖的手臂，望着他的脸，睢木栖眼中，滚出的泪水。
“我明白了，她是……为你而死的啊……我猜的没错吧？“
“现在……我感觉到了……痛……是这样的感觉……”还有死亡……
红叶倒在地上，没有合上的双眼，直直望着天空，他所追随的王，想要寻求的东西，在那上面遥远的地方。可是，他却已经厌倦了，再去追求那个梦。
现在的他，更羡慕，身为人类的睢木栖。
他所感受到的痛苦，和快乐，是自己永远无法感受到的……
睢木栖望着红叶，他死了。他终于击败了他，可是内心深处却是更深的挫败感，和痛苦。
尹月冬该恨的不是红叶，而是他，睢木栖。
他低下头，瞧着，他的手上，沾着红叶的血，和他自己的。
他所杀的人，并不比红叶的少。他有什么资格，杀了他？
“对不起……”他向他道歉，尽管他听不见了。
究竟为什么要变强，为了杀掉更多的敌人吗……他亦有些厌倦了，这样的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