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战后，无法修复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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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战争结束了。睢木秋从落霜镇撤回了，那里已没有需要守护之物。他暂时驻守在左镇。而霍仲海，徐千等人，则回到了三河村。
有件事，让秦辉墨无法释怀，褚星宇的眼睛，还是失明了。
他的力量，终究是与郗羽相差太多，即使拔除了剑气，但已经损坏的部分，无法完全治愈。
“叫那个女人来！”当时，褚星砂这样吼叫着。
秦辉墨已留了她的连络电话，只是，她在电话那端说，时间耽误太久了，她也没有法子。
褚星砂不肯甘休，无论如何也要她来。
后来郗羽来了，果然如她所说，那是她也没有办法治好的。
如果在那天，秦辉墨没有放她走，如果她早点去亲手治疗他，那褚星宇就有可能复原的……
他再一次错估了自己的力量，就算是现在，如果由自己来治疗那天的睢木栖，只怕也是治不好的。
终归是因为，他太弱了。
褚星砂心里一定是无法原谅他了。
“喂，你太拼命了吧。”睢木栖走进来，眼神里透着不悦。
“军团的人，让他们自己上医院休养，几百号人呢，你天天地去医治，算怎么回事啊！”
秦辉墨沉默不语，睢木栖走过来，在他身旁坐下。
“你是还在介意褚星宇的事吧？其实，这场战争，因为你的加入，已经救了很多人了。小堇的伤，也多亏你治疗。所以，你已经尽力了，无需再责怪自己。”
“不是！如果那天，我强行留下她，我求她去治疗他……结果会不一样！”
睢木栖沉默了一下，他叹了口气，“就算你求她，她亦未必会听你的。她向来我行我素，任性得很……”
真是糟糕！他不该在他面前提郗羽的事！
秦辉墨偷偷瞧他的脸色，在他的眸子里，蒙上了一层迷雾一般的忧伤。
“她从来都不肯见我，只不过是在报复我……她想去死，我却强行留下她的命，将她束缚在这个，她所憎恨的世界上……”
秦辉墨这是第一次，听他说起关于她的事。
“那是因为你爱她啊！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他耿直的话语，令睢木栖微笑了一下。
“现在，我亦不知道，她究竟是恨我，还是根本已经忘了我，有了别的心爱之人。”
她一定是还爱着你的！秦辉墨认为自己的直觉不会错。
只是，他不能说出来。
“你俩在说什么悄悄话呢？”霍仲海敲敲门，“吃饭了，姬子朔可是早就嚷着饿了，你们再不下去，可就没得吃了。”
现在，徐千，霍仲海都住在这里，姬子朔也是非得赖在这里，尽管他家离得并不远。
楼下吵吵嚷嚷的，很是热闹。
“给我用公筷！姬子朔！”
“你的洁癖是治不好了么？徐千！”
“你自己还不是，自恋狂！出个门要化妆半小时，出点汗还要去补妆……”
“关你啥事？你这是人身攻击！”
“你俩安静点，别吵到堇小姐做题了。”陆森不满地瞪他们一眼，睢木堇从前天开始去上学了，现在正苦恼于那些深奥的数学习题。
“我无所谓，”睢木堇抬起头，看到三人从楼梯下来，就收起习题，“哥哥来了，去叫厨房上菜吧。”
“好的。”陆森转身去了厨房。
“啥？……”姬子朔看着现在才端上来的丰盛主菜，但他刚才吃的前菜，几乎快要吃饱了。看他懊恼的样子，徐千得意地笑了，他可还没动筷，等着他们呢。
“哥哥，你昨天去哪儿了？”
她上学回来就没看到睢木栖，他直到深夜才回来。
“没什么，去见一个故人。”
他是去了偏远的西北的方向，在荒凉的山中，去了尹月爱的墓前。
之前，他就想好了，大战之后若还活着，就去见她一面。
不过，这不是能在饭桌上提起的话题，他便不说。
“小堇，学业是不是很难？一会儿让徐千辅导一下你，有什么不懂就问他，别要客气。”霍仲海一来就做起人情来了，徐千倒是有点吃不准，中学习题什么的，怕是日久生疏，弄不懂就丢人了。
“呵呵，没错，他上学的时候功课很厉害的。”姬子朔兴灾乐祸地拱火。
“不用了，我还是明天去问季烟吧。”睢木堇答道，徐千暗松一口气。
“秦辉墨，明天也去上学吧，我已为你办好了入学登记，跟小堇一个班。”
睢木栖这样说，令秦辉墨有些措手不及，学校什么的，他已有三年没有去过了。
“哎……我已很久没有上过学了，就算现在去，也……跟不上功课了吧……”
“没关系，也不是要你功课多好，只是，小堇一个人在学校，要是被人欺负了，是让你去保护她的。”
“哈——？……”众人目瞪口呆。
睢木栖这话说的，谁敢欺负睢木堇啊？她可是弦音，普通人类谁敢动她，就是不要命了。
保护什么啊，陆森心里倒是知道他的意思。他是很想促成秦辉墨跟睢木堇在一起的，另外，秦辉墨去学校，也可多交些同龄的朋友，因为，他有时会显得很寂寞的样子。
“就这么决定了，明天，你俩一起去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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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弟，都深夜了，还在练习啊？”霍仲海推门进来，秦辉墨收起手中的光子，答道：“睡不着，随便练一下。”
“明天不是要上学吗？还是早点休息吧。”
“嗯。”
霍仲海并不离开，似乎还有别的话要说。
“我很明白你的心情，不过，实力的进步，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你别太心急，给自己太多压力。”
“嗯……“他虽然应着，却像是并没听进去的样子。
“我直说了吧，那件事，并不全是你的责任。那是他自己决定的，所以……什么‘把命还给他’，之类的话，以后不要说了。”
“我……”
“他不需要你还任何东西，你更不必因此心怀愧疚。”
“我知道，所以……我更要变强才行！”秦辉墨抬头望着他，“你会理解我的吧？”
“当然……”霍仲海可是忘不了，他那个时候的样子，“我会帮你的。”
“真的吗？”他终于高兴起来。霍仲海回道：“所以，今天早点休息吧，过两天，我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他能帮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