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胜负与取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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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镇的战斗还未结束，陆森已赶到这儿。
他走近他，抱住了还未醒来的睢木栖，失声痛哭。
门外不远处，褚星砂走向左鸢尾，冷冷地说：“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请便。”他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褚星砂恼火地瞪他一眼，从开战到现在，一直被他关在左镇的牢房里，以为了随时能利用他。
不过，正因如此，他才能在那时及时赶到。左鸢尾的策略，不能不说，还是有其作用的。
“你看到我弟弟了吗？他是否平安？”
褚星砂抓住秦辉墨的手臂，急切地问。
秦辉墨不安地垂下了眼睛，不敢望他，他说不出口。
“快说啊！褚星宇他是不是还活着？”
“活着……我，我离开的时候，他还活着……”
褚星砂听了这话，也就不再问，想要离开，秦辉墨却抓住他，道：“不要去！睢木秋和那个左将军……也不知道谁人胜负，如果左将军还在那儿，你不要去！”
“不用你管吧！”褚星砂甩开他的手，秦辉墨却又急切地说：“你弟弟，他会希望你去冒险吗？要是你出了什么事，他该怎么办？他要一辈子责怪自己，害你出事……”
褚星砂停下了脚步，返回来，烦燥地走来走去。
他想要占卜一下，睢木秋的战斗结果，但是他又十分害怕，不敢去占卜。
如果睢木秋失败了，那褚星宇……
“还是占卜一下吧，”左鸢尾开始诱导他，“毕竟，早点知道结果，咱们也好做下一步打算。虽然我是绝对相信司令的实力的……为了万一，还是占卜一下的好。”
“你闭嘴！”褚星砂最恼火的就是他，这个人蛮不讲理，不择手段，冷酷狡诈，实让人讨厌！
“我可是为你着想。”
“少在那里假惺惺！”
“哦？看来还是用刀逼着你比较快。”
“你当我怕你啊？”
“都别吵了。”霍仲海走出来，“三河那边有消息了，左将军已经离开，‘地焰’之剑已被睢木秋摧毁。”
“胜利……了吗？！”秦辉墨声音发颤，霍仲海面色却很沉重。
“如果说胜利，不如说，输了……攻击三河，只是它们的晃子。真正的目标，是落霜镇。”
“落霜镇的圣地已破，‘天风’之剑已插入圣地之锁。是左将军直属的四大武将中的两名。在今天之前，这些高于一级的家伙们，已有几百年未曾露面。包括鳞王在内，我们一直认为它们已不存在……不过，从现在看来，今后会是更艰难的苦战。”
“原来如此……”左鸢尾淡然地说，“司令想必是清楚的，他决定舍弃落霜镇，也要拯救三河，不……应该是，拯救睢木栖大人。”
毕竟他是他唯一的血亲，是他最疼爱的儿子。
如果睢木栖无法恢复到最初的战力的话，能与将军级别对战的，就只有睢木秋了。
“东竹家呢？他们就没有一个能打的吗？”霍仲海想起了弦音的另一个家族。
“不行，他们至多是能跟八位武将级别的对阵，而且，能达到这级别的，总共也没几个。睢木家嘛，我看，霍仲海，栖大人，嗯……秦辉墨的话，现在还不行。”
左鸢尾说的话，基本是对的，睢木栖现在也顶多能与八武将平手，但两名左右将军，还有其上的，鳞王，这三人……如果遇上它们……
“左鸢尾，你自己呢？打个八武将是否能行？“
霍仲海这样问，他立即把自己摘清，摇手道：“不不不，我不行，我跟你和栖大人的战力差远了，我打个一级还勉强，八武将就算了吧。”
“哈，你可真会躲事，算了。秦小弟，走吧，还有褚星砂，一起回去三河村，睢木秋受伤了，还得拜托秦小弟。”
“嗯。”
一行人回到三河，鸦鸣岭山脚下，时间已是晚上。
后援清扫部队已打扫过，林间已不见那些尸体，只是地面，树干间仍有红色血迹，残余着血腥味。
在庙宇内的房间里，睢木秋伤势稍重，被简单包扎过，躺在床上。
他的伤口，也有多处是被地焰所斩伤，幸好郗羽离开之前，已教授秦辉墨拔除地焰剑气的方法。治完了睢木秋之后，他向褚星宇的房间走去。
褚星砂正在焦急地等着他，褚星宇躺在床上，仍晕迷不醒，他眼上缠着纱布，除此外，膝盖也被斩伤。
秦辉墨解开他眼上纱布，开始治疗，拔除了剑气后，伤口愈合得却异常地慢，他几乎用了多两倍的光子，才让他的眼睛愈合。然后，膝盖上的伤，倒还算顺利。
完毕后，褚星砂向他道谢，“今天，你是不是对左将军出手了，才救下了褚星宇？”
“我……”秦辉墨低下头，他回想起那个攻击，造成的后果。
“谢谢你救了我弟弟，虽然因此，差点害死了睢木栖，但那与我无关。我只要褚星宇得救，就算战争输了又如何，人类会怎样，又如何？我只在意他一个人的生死。”
他的话，令他错愕。
爱，本就是自私的。若能被这样的人所爱，也是幸福的。
“我欠你一次。”他说道。
“不，今天你也救了睢木栖，你不欠我了。”
“啊？睢木栖，算是你的谁啊？”
他的问题，秦辉墨答不上来。
家人？哥哥？还是……将性命托付于他之人……
今天，对那家伙发出攻击的时候，他确实已有了以自己的命，交换褚星宇活着的打算。
如果你打算去死的话，他会比你更先死，这就是他的做法。
他也曾经，这样束缚住她。
秦辉墨感到了那束缚的份量，他那颗，轻得毫无重量的灵魂，似乎就在今天，已被赋予了，无比沉重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