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大战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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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秦辉墨赶到的时候，正是他最危险之时。
睢木栖的体温在急剧下降，血压非常低，陆森在持续地输入波形，刺激他衰竭的内脏继续工作，以维持生命。
睢木堇脸色苍白地伏在床边，握着他的手，她在止不住地颤抖。
一看到秦辉墨走进来，她立即退开了两步，陆森也略微退后，他来到床边，伸手解开他的衣扣，将手贴紧他的胸口，将光子输入他的身体。
整个治疗持续了半个小时，秦辉墨才终于松了口气。
“已经没事了。”他转头对睢木堇说，“明天，他起来的时候，就会跟从前一样很精神的了。”
睢木堇向前一步，轻轻撕开贴着的纱布，那下面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
“谢谢你！”她一把抱住秦辉墨，眼泪又掉了下来。
她抱着他哭个不停，“谢谢你救了哥哥！……我以后都不会打你了……我会对你很好的…呜呜……”
秦辉墨哭笑不得，他回道：“不用谢，他也救过我好几次，我才应该谢谢他才对。”
他现在终于知道，睢木堇的眼泪，是为谁而流。
她的眼里，一直都只有他一个人。
只是，她的深情，又是何等的悲哀。
“堇小姐，去吃点东西吧，你这几天什么都没吃。还有秦少年，一起来吧。”
“嗯。”她点点头，终于回复了精神，拉着秦辉墨往餐厅走去。
天亮后，向唐婆婆等人道谢后，四人踏上了归程。
陆森已通知了周远，得知睢木栖平安的消息后，他就折返了回去，去寻成拓了。
“成拓……可能不会再回弦音了……”睢木栖神情忧郁地说，“无论是弦音，还是鳞鬼，都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你在担心成拓先生吗？”
陆森走在他旁边，“周远先生已经去找他了，他会没事的。”
“他是个坚强的人，相对而言，你更该担心的是堇小姐。”
睢木堇已经恢复了平常冷静的样子，跟秦辉墨走在前面，两人还在拌嘴，看起来颇为亲密。
“要是那个季烟……不存在世界上就好了……”睢木栖突然露出有点邪恶的眼神，“他是可以配得上小堇的人，唉，就是那个季烟太麻烦了……”
“栖大人，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堇小姐是不会轻易改变心意的。”
“那你要我怎么办？”睢木栖反问道，“我应该立即去找个女人结婚，让她死心么？”
“您可真是越来越过分了……连我都要讨厌您了。”陆森快走几步，追上前面的两人，不再理睢木栖。
他一脸委曲地揉了揉额头，“我说错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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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三河村，此时离开战日只剩下四天，众人紧张地筹备着开战事宜。
与此同时，左镇，霍仲海走进大厅，政府军的军团已集结。这是由z国政府国家安全部队挑选出来的人类精英军团，他们由团长左鸢尾带领，原是直属于睢木秋（司令）的部队。在这场战事中，他们做为基层支援，以对付鳞鬼庞大的改造人军团，及部分三级以下的鳞鬼。
“左老弟，你是掐着时间来的啊？”霍仲海走近他，两人握了下手，“怎么样，圩田那边调了多少人手？”
“大概三成，左镇应该才是它们的重点进攻位置。这边留下五成，还有两成在三河村。”
左鸢尾有着瘦削的脸，纤细的单眼皮眼睛，尖挺的鼻子，薄唇。看上去冷淡而无情。他的气质与徐千有几分相似，但相对来说，徐千倒更有人情味。这个人，连霍仲海也有些看不透。
“不用！”霍仲海摇头道，“五成去三河，我这边两成足够了。”
“你还是一样爱逞强，”左鸢尾冷冷地回道，“这次，我们可是用了褚星砂的预言来测定作战形势，那可不便宜。”
“救回睢木栖大人的时候，也是司令拜托了唐婆婆，用褚星宇的预言计算栖大人的位置。他们兄弟俩的力量，对这次作战也很关键。”
“褚星宇且不说，褚星砂此人……真的靠得住吗？”霍仲海有些担心地说，“上次，对秦小弟出手的就是他，他一定有所图谋……”
“对秦辉墨，那是他的私人目的，我想，他是个公私分明的人。毕竟，欺骗军团的后果，是很严重的，他不会用整个褚家来赌。”
左鸢尾说话有点可怕，霍仲海对此人的冷酷无情，又有了新的认识。
睢木秋怎么会让这样一个人，做自己的部下？
这个老糊涂……
“你好像对我有所不满？”左鸢尾如同看穿了他的心思，依旧面无表情地说，“无所谓，我也不指望，你能理解我。只是，这场战争，不可能毫无牺牲。要牺牲谁，牺牲多少，以及如何才能保留，最有价值之物，这些，司令自然有他的判断。”
“一切都是为了，人类和地球的未来。”
说完，他转身向里面走去。
霍仲海仍然无法认同。为了所谓的大局，而牺牲一小部分人，他从来都不认为，这是正确的。
倒计时，一天。
“季烟，我想……还是要给你打个电话，这段时间，你还好吗？”
秦辉墨久违的声音传来，季烟激动地攥紧了手机。她一直不敢再听他的声音，只是每天能接到他的短信，她也不敢回。她害怕自己会再连累到他。
“上次的事，你不要再放在心上，那根本不是你的错。我希望，你能像以前一样，快乐，无忧无虑地活着，我才能放心。”
“小墨……我很好，你……不用担心我。明天……是不是就是，开战的日子？”
“嗯。如果你仍在三河村，不要出门，躲好了，注意安全。”
“我知道了，小墨也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我会的。”
突然而来的沉默，两人都没有说话。
自从秦辉墨去了岛上，他们之间仿佛越来越远。比起她来，他与睢木堇相处的日子更多。小堇是个，谁见到都会爱上她的人。如果这次，她所爱的他，又再选择了小堇，她也不会再怪她。
“小堇……她还好吗？”季烟轻轻地说道。
“嗯，她常常提到你呢，她说，这次结束之后，我们三个，再加上赵小菲，朱瑜，李盛，一起去海边玩一次呢。”
“是吗？太好了，我很期待……”
“我也是。季烟，到时候见。”
“嗯，那我挂了，再见，小墨。”
他的心情有些复杂。
隐约能感觉到，她是喜欢他的。不过，对他来说，最初救她的理由，想要保护她的理由……其实非常单纯。
他不愿让她死，因为他想起了小文，那个他没能拯救的，他的弟弟。
这是他心中永远的遗憾。
所以，他才会想要亲手保护一个人，不再让这个残酷的世界把她夺走。
除此之外，他对她是否有别的感情？或者，他自己根本就没有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