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宫口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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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产房，内景

    早上，庄思月被嘤嘤的哭声惊醒。她转动脑袋，四处查看，终于发现一个年轻的女人蹲在角落里捂脸痛哭，他的丈夫在旁边搀扶着她。

    邻床的家属小声议论：好好的长到六个月了，胎儿突然停止发育了。刚刚做了人流手术，孩子拽不出来，不得不切成块状取出来，这女人是受老鼻子罪了，所以她哭到晕厥。

    庄思月烦躁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听着周围的一切，这里真的是一座活死人墓：自己被困在床上，手脚绑着心率计，鼻子上插着氧气瓶，那氧气咕咕咕咕往鼻子里边滚动，自己不用费力就能吸到大量的氧气，却浑身不舒服，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了。头顶的空调轰隆隆响着，尤其是夜间，声响更大，吵得睡不着觉。胎心计也连接着自己，她看着仪器上是数字，不知道那代表着正常还是不正常。母亲和老公明明就在外边，却不能进来陪护，连说话都要通过拨打电话，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好难过好孤独哇。要是就此撒手尘寰，岂不冤哉？

    医生最后一次来测宫口：不行，几个小时过去了 ，宫口再也不肯开了。要不要上催产素？

    庄思月：只要能让我快点生产，让我干什么都愿意。只是这疼，我想早点结束，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王志刚爽快签了字。很快，一个男麻醉师过来，把她壮硕的身躯扶起，在脊柱上打了一针，一股凉飕飕的液体进入脊柱，彻骨的凉。医生轻声问：感觉怎么样？

    庄思月来不及回答，眼皮子已经沉重的合上上，大脑进入一片混沌，继而失去知觉。后来，她知道，就是这个仓促间的决定，让这个液体折磨着她，产生了多年的腰痛。

    所谓的催产素，就是让产妇的子宫疯狂的痉挛，疯狂地挤压那个懒洋洋的胎儿，让他自己配合这进入紧急的战斗，找寻出路，见到天日。因为这个疼痛会让产妇产生杀猪般的号觉，甚至疼得晕死过去，所以选择了麻醉。

    两个小时过去，麻醉的功能渐渐消退，庄思月才模模糊糊的回到人间。

    医生：你平时不锻炼吗？还有，为什么把自己喂得这么壮，孩子还很重，很大，根本爬不出来。

    庄思月：生不出来是吗？

    医生：等天亮吧，我们尽力了。

    庄思月死死看着窗外，自己子宫的痉挛有多厉害，只有自己知道，她跟着痉挛的节奏呻吟，虽然无用，也没有人能听到，她还是要呻吟。

    每隔两个小时，就跟王志刚通一次电话：我好害怕。我绝望了，我看不到天亮。我真的不想再等了，让我死了吧。

    王志刚：再挺一挺，已经五点了，再有三个小时，医生们该都来上班了，人多了，就有人来救你你。

    打开手机，庄思月知道她已经在这张病床上躺了近一天两夜，羊水早就没有了，痉挛一阵比一阵剧烈，可恶的是宫口根本没有开的意思。医生说自己年龄大了，骨盆开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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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产房外，外景

    王志刚和母亲在产房外轮流替换，两个人的嘴角都起了硕大的火疖子。

    母亲：城里人生个孩子可真难啊。这要是在我们乡下，早就抱在怀里了。都是你们娇生惯养，伸手不拿四两东西，腿又懒，嘴又馋，现在好了吧，生不出了吧？

    王志刚知道她骂的有道理，但也不敢附和，现在老婆躺在产床上，受苦受难的是她。如果自己也加入诋毁她的阵营，说不定丈母娘会调转头来骂他。毕竟，人家是母女，没有隔夜仇的，骂也是恨铁不成钢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