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老石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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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室，内景

    半个小时后，老石佝偻着腰，头发灰白杂乱，夹着教案来到教室，他忘记了校长的嘱咐，依然穿着沾满泥巴的黄球鞋。教室里黑压压一片，前面是学生们挤在一起，后边是学校全体老师，中间坐着三位从县教委来的干事，他们一边听一边记录。老师们一个个庄严肃穆，挺直腰杆，目不斜视，好像在用冷峻告诉督导：老石此次必须转正！

    老石声音沙哑，表情庄严：同学们，跟我读，中国（guo）的国(guai)。

    有的同学大声笑了，老师们却鸦雀无声。老石更紧张了，他的睁不开的双眼里噙满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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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公室，内景

    几个女教师一边织毛衣，一边嗑瓜子儿，聊着老石偷偷跑掉的老婆，学他一会儿笑，一会儿骂，办公室里热闹非凡。

    庄思月合起书：朋友们，午饭时间到了，大家不饿啊？

    顺风耳：吃饭比得上八卦吗？这多有意思啊！

    包打听：这不在吃着吗？你也来吃点啊，别老是看书了，你太不合群了。

    张颖老师：嫌我们吵了吧？实话告诉你，我们就是来破坏你的学习计划的。哈哈，快跟我们一起吃瓜子吧？

    庄思月只好把书塞进抽屉里，和她们一起嗑瓜子聊天，办公室里发出一阵阵欢快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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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集体宿舍，内景

    难得的双休日，哺乳老师带着孩子和婆婆去镇上与丈夫团聚，空荡荡的宿舍里只有庄思月一人住着，她心里畅快极了。她早早把门关上，打开台灯，专心致志复习起来。

    凌晨一点，她熄灯睡觉，这是充实的一天。

    她刚刚躺下，便听到宿舍门前有脚步声。她凝神屏气，感觉有人正在往里边张望。

    她光脚下床，蹑手蹑脚摸黑在门口放了几条凳子，万一有歹人进来，她有一个缓冲的时间。

    她困倦极了，蒙着头睡熟了。

    刚睡了一小会儿，听到窗子上有轻轻的敲击声。

    庄思月大声道：谁呀！谁那么不要脸，再敲我就要喊人了啊。

    她突然想到，在这个偏僻的学校，双休日大家基本都回自己家了，谁还会住在学校呢？她突然吓了一身冷汗，睡意全无。遂穿衣起来，用被子拥着自己，靠墙坐了一晚。

    天亮了，她匆匆收拾几件衣物，拿了几本书，骑上那辆破旧的自行车，往家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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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内景

    上午九点左右，她骑车到家。

    母亲带着笑容：正要稍信儿让你回来呢，可就回来了。真是母女连心啊。

    庄思月：让我回来干啥？

    母亲：才下过雨，地里的草疯涨，得赶紧锄草，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可不盼着你回来帮我？你说，你是去放牛呢，还是去拔草？

    庄思月不耐烦地：我还没吃早饭呢。

    母亲：锅里还有米汤，差点喂猪了，你赶紧吃一碗，我先下地了。

    庄思月：我可以说不干这些活儿吗？我在学校里没办法学习，回到家里还是没有办法学习，你能体谅我一下吗？

    母亲:我体谅你，谁体谅我，你那老鬼爸爸，一天到晚躺尸，我又指望不上。你大脑正常一些，我不指望你指望谁？你每个星期回来拿菜拿米拿面，这些东西从来不给你要钱，你回来帮我干点地里活，就埋三怨四了？有本事从今天起就不要从家里带任何东西走。

    庄思月怂了：我去放牛吧。

    在山坡上，她远远看着牛，手里拿着单词书，默默记单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