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愁云惨雾
白社长脸上阴晴不定，狠狠地把刀甩插到地上，同样转身离去。
拿出对讲机跟暗处的王钢说道：“让兄弟们全部去睡觉，不用轮班了，告诉你们局长，一个班人数不够，是第六十七恶魔，明天把h16区清出来，除了关键人员一律不准放行……”
公寓内同样接受到指令的葎人等人各司其职，钻回睡袋继续睡。
时间很快来到清晨，睡眼朦胧间，葎人半睁开一只眼睛瞄了瞄手机新信息，可没等他读完，新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喂？”
“我靠，葎人，你去哪了，我上你家找你怎么没找到，你让我上哪蹭早餐？”
开口就是一声质问，葎人这才想起忘了通知响河一声，现在自己在宋卓对面，他当然找不到自己了。
想起昨晚白社长解释的作战计划，思虑再三，决定实话实说，不过却是修饰过的实话。
“我在嘉华这边，昨晚打工太晚，在老板家借宿了…”
“你别走，我现在就去找你。”
“哎，你……”
没说完，响河就挂断了电话，并表情包三连发，分别是“汪汪汪狗叫”，“已经在路上了”以及“你个没良心的么么哒”。
见事已成舟，多余的解释反而凸显掩饰意图，简单梳洗后和响河在嘉华超市一楼的快餐门店见了面。
“呦吼，这边这边。”
“我靠，你怎么领妹子来了？讲真，女朋友？”
响河见葎人竟带了一个女性朋友一起，吃惊的合不拢嘴，也不管人前尴不尴尬，丢不丢人，直截了当的问道。
葎人则是让出一个身位，介绍起了林娜。
“林娜，老板女儿，听说今天有联谊觉得有趣，跟来了，我也不好拒绝。”
响河在一旁挤眉弄眼，打趣道。
“行啊，昨天人家儿子，今天人家姑娘，葎人，啧啧啧啧，行来……”
林娜冷冷瞅了说话开瓢的响河，自己抽出椅子坐下了，照顾她都没打一个，更不可能跟人聊天了。
响河倒是一点不在意，一方面本就是他嘴碎在先，另一方面，既然是葎人带来的，保不齐是葎人有意思，自己不介意当个绿叶衬托，至于性格，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都有，大家都是年轻人，谁也别说谁的不是。
“我都点好了，不过既然多了一个人，不知道，你这位朋友想吃点什么。”
葎人刚想接话，惊诧的是话还没说出口，一个壮实如牛的服务员“哐当”一声将一盘食物放下。
“我提前点好了。”
林娜的语气很轻，但足以让所有人听清。
响河眼神上下来回在服务员和餐盘之间滚动。
不是你个鸡你太美外餐哪来独具特色的肉夹馍和皮蛋瘦肉粥，你确定不是从隔壁粥铺偷过来的？
倒是，看到服务员大不知道多少号的拳头，他憋住了，并迅速转移话题。
“点好了可以，哎，葎人你怎么带着一根棒棒？”
响河眼尖发现了葎人腰带上的黑棍，连忙抢过上手把玩。
“啧啧啧，这质感，葎人，你打的是正常工吗？还缺人不？”
葎人一把拿走重新收回：“瞎说什么，腰带装饰品，好看的。”
响河抖动下嘴唇，漏出不屑的表情：“葎人，我知道你有中二病，只是没想到，会如此持久，如此富有攻击性，不累吗，平时装得那么正经，实际上逗比本质还要加上中二病buff，啧啧啧。”
葎人脸红并且急了：“你闭嘴，少说两句会死吗。”
他没注意到是，林娜的嘴角竟悄然挂上了一丝笑意。
“你怎么点了这么多？能吃完吗？”
看着化妆成服务员的王钢贴心送上这桶那桶，葎人都要怀疑这群特战队员到底会不会演戏。
“确实有丢丢多，反正不花我的钱，宋卓开心请的，平时薅根屌…哦…铁公鸡毛都费事，如今怎么也得帮他放放血。”
宋卓？葎人皱眉。
“哦，他来了，喂，宋狗，这边这边。”
哎？
葎人努力维持平静，身后冷风卷过，一身黑色高领毛衣的宋卓出现了。
他坐下的第一句话就是非常不寻常的一句。
宋卓笑得非常灿烂：“李响河，你要是在让我听见，宋狗这两个字，我就杀了你。”
响河根本不在意，拿起一根鸡腿啃了一口。男生之间的开玩笑手到擒来，更是习以为常，他怎么可能被吓到，嘴上甚至更不留情面了。
“是是是，宋哥说的对，你今天势要脱单，我都不想说你，表白谁不好，王菡，人家有男朋友了好不好，非要给自己贴上好人妻的标签，啧啧。”
“闭嘴！”
葎人大喘气喝止了响河。
响河手上的鸡腿一个没拿稳掉在地上。
“葎人！吓老子一跳，不说就不说了，那么大声干什么，宋卓又不在意，是不是哥们？”
说罢，他沾满油腻的手拍了拍宋卓的后背，不过他只用了没有油腥手踝附近拍的。
宋卓同样被这一声吓得如梦初醒，神情立刻萎靡许多，不再那么神采奕奕。
“是的吧……”
得到肯定答复的响河并没有得寸进尺：“行了，我知道了，今天不开你们玩笑了，我尽量少说话，哎，总有一天，我会死在嘴碎上。”
然后他重新拿起一根鸡翅大快朵颐。
葎人心跳放缓，一旁，林娜默默收起手上的弯刀。一桌人的氛围竟是带上了一层隐晦的雾气，谁也看不清所想。
响河的眼神缥缈不定，若有所思，加快了吃鸡的速度。
见大家不再说话，一门心思全在食物上，葎人反而提起更大戒备心，真要出事，他连保护自己都费劲，和你不用说响河，但即便如此，他也只能寄希望于餐桌上的林娜哥躲在暗处的白社长一席人了。
一时间，嘴里高盐高辣的炸鸡味同嚼蜡，食若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