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黑化的朱祁钰
“于谦如何打退瓦剌进攻的?”朱棣问道。
朱翊钧道:“有人提议坚壁清野,等到瓦剌人马惧疲惫,自然退去。”
朱棣眉头一拧,冷哼:“提议者,该斩!!”
“于谦力排众议,采用背城决战的方略,将大军列于京城9门之外,并以重兵伏设于德胜门,临阵退缩者斩!于是将士们破釜沉舟,重创瓦剌大军。”
不愧是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的于少保。
朱棣越来越想见见这于谦了。
要知道,于谦是没有先见之明的,面对十几万瓦剌骑兵,最稳妥的方法自然是坚壁清野,拒城而守,但后果就是瓦剌骑兵可是肆无忌惮的劫掠,受苦受难的是百姓。
做出背城迎敌的决定,固然可以吸引瓦剌大军来攻,免去周围百姓的苦难,但如果被击溃,就会导致京城失守。
制定出这个战略,于谦肯定是承受了天大的压力。
要知道,这是赌上了大明的国运。
可如果易地而处,让朱棣来选,他也会选背城迎敌。
这叫做英雄所见略同。
“你做的不错。”朱元璋面露赞赏之色,再次拍了拍朱祁钰,这一次就轻柔的多。
朱祁钰热泪盈眶,激动的难以自抑。
他当时全力支持于谦,同样承受了天大的压力。
要是败了,不管于谦还是自己也会被钉在大明的耻辱柱上。
儿子病死,自己也病重,朝臣们和自己若即若离,自己这个皇帝做的憋屈,他之前一直都认为这是老天在警示自己不该贪恋皇位。
现在得到祖宗的赞赏,朱祁钰觉得一切都值了!
这大明是太祖爷开创的,他老人家的赞赏比什么都重要,你老天爷警示个屁。
朱棣心中一动:“于谦现在年岁几何?哪里人?”
“快六十了,杭州府钱塘县人。”朱祁钰回答道。
朱棣微微点头:“也就是在我那个时空,于谦已经出生了。”
他心中默默把于谦这个名字记下了。
朱翊钧继续讲述:“一年之后,瓦剌把被俘的朱祁镇放了回来,景泰帝迎立他为太上皇……”
“哼!便宜了他!”
“他还有脸回来!”
不愧是父子,朱元璋和朱棣几乎是齐声表达了自己的不屑。
“登基之后,景泰帝一直想立自己儿子朱见济为太子,和朝臣们多有争斗,最后虽然成功立朱见济为太子,只可惜到了第二年,也是景泰四年,朱见济就病死了,而到了景泰七年,景泰帝也病重,直到被我拉进王权空间。”
朱祁钰追问:“那今天之后的具体经过呢?”
朱翊钧道:“就在明天,石亨与宦官曹吉祥、都督张軏、都察院左都御史杨善、太常卿许彬以及左副都御史徐有贞等人密谋复辟朱祁镇,率领一千多兵马进入了皇宫,兵不刃血夺取了皇宫的控制权,当日朝会就把朱祁镇扶上了奉天殿宝座。”
“然而复辟当日就传旨逮捕兵部尚书于谦、大学士王文,后以谋逆罪杀于谦、王文,弃市,后面于谦所荐之文武官员都被朱祁镇迫害。”
说到这里,朱翊钧一字一句都带着些咬牙切齿的意思,世上怎能有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于谦死后葬在家乡,和岳武穆并列。”
朱翊钧轻吟:“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这是于谦的诗。”
“复辟之后,朱祁镇还把京城保卫战的功臣范广妻女赏赐给投降的瓦剌人为奴,简直就是莫大的讽刺,范广一生都在为了抵御瓦剌而血战,自己为国尽忠,不仅自己落得身死的下场,妻儿还成为敌人的奴仆。”
“最离谱的是朱祁镇还给瓦剌也先立庙,简直就是离天下之大谱!”
“而你。”
朱翊钧看向朱祁钰,摇头叹息:“被废为郕王,软禁在西苑,没多久就去世了,死因不明,给了个恶谥‘戾’。以亲王之礼,葬于西山。”
说完之后,朱元璋和朱棣都惊呆了。
他们惊讶于世间居然有无耻到这般地步的人,无耻到跌破了底线,无耻到根本不像个人,和人不沾边。
更让他们难受、恶心的是这猪骑朕是他们的后代。
朱元璋气的浑身发抖:“老四啊老四,你要是敢让这畜生出生,就别做咱的儿子了!”
“爹!您放心!”
朱棣一字一句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怒火冲天:“就算他出生了,我亲手溺毙他!!”
这样一个有能力,忠君爱国,清廉正直可比肩岳武穆的大臣,就这么被杀了?
这样的大臣,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朱祁钰眼神冰冷。
一场土木堡之变,废了大明二十万精锐大军,自己被俘虏还行叫门之事,正常人不羞愧的自杀已经算是没脸没皮了,居然还敢行复辟之事。
朕到底做了什么,让你们这些大臣们上不看?这么多年和朕若即若离。
朱祁镇一坐上皇位你们就没有任何心理障碍的高呼陛下万岁。
你们要脸不?
其中一部分还自作自受。
再说你朱祁镇,你复辟就复辟,杀于谦做什么?
我好歹也是有功绩的,怎么说也称不上恶谥‘戾’吧?
一想到自己死后还被如此侮辱,朱祁钰眼眶欲裂,怒发冲冠,立刻就想冲到南宫砍死朱祁镇。
现在的朱祁钰,已经开始黑化,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把朱祁镇千刀万剐,还有石亨这些逆贼,必须诛九族!!
朱棣只感觉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喷射着怒火,双拳握紧,咔嚓作响:“等抓了朱祁镇,先别杀了,让我先打他一顿再说。”
朱元璋没有说话,眼神阴冷的可怕,摩拳擦掌,显然和朱棣的想法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