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章 神兵祈雪
一连十日，她都在不停的打坐修炼恢复自己的身体，身体好了以后，她又抽空把《混沌诀》第五层绝空突破了。
她现在几乎可以做到灵力随取随用，在空间里找了一块空地，不停使用技能直到耗尽，然后运转混沌诀疯狂补充几乎是瞬间，她周围的灵气感觉被抽干了一样，自己体内灵气被布满。
好在自己的空间是个小世界，不然就她这样多练习几天，能把这里灵气抽干。
牧歌也抽空回了裂缝那里看过一眼，那里的结界像是只能进不能出。巨蟒也尾随她去看过，不知道怎么回事，牧歌感觉巨蟒似乎看不见那条裂缝一样。
汤圆大概已经被治好了，姐姐也应该出去了，汤圆寄存在离渊那里没什么问题，她担心如果姐姐没出去，离渊会不会忘记喂他。
想多了心烦，索性牧歌安慰自己，汤圆那么聪明一定会自己出去抓鸡吃的。
黍鸿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偶尔醒着的时候也会发呆，有时直勾勾地盯着牧歌看，眼神里是带着轻蔑的探究。
又是一天风和日丽，牧歌在外面草地练剑，宫殿大门轰的一声开了，牧歌知道又是黍鸿，她并没有回头，继续练着自己的剑。
可是忽然间，身后一道凌厉的剑气，她猛的回头，用自己的剑去抵挡。
然后她听见一声清脆的响声，大师叔给她送的入门礼物，一把上品宝剑，就这么碎了！
她感到心神有那么一丝震颤，抬首向着剑气的方向看去。
黍鸿不知何时化作人形，如黑色绸缎般的长发无风自起，精致又坚毅的面庞和她见过的许多修仙之人不同，他的身上多了一些狠厉的气质。他以手为剑，挥出的剑气，就这么将牧歌的宝剑击碎了。
“不用这么看着我，我只是来和你切磋切磋，我要是想伤你，你大概已经身首异处了。”
此时牧歌还有一个惊恐的发现，黍鸿根本不是圣兽，能化作人形，口吐人言，怎么可能只是圣兽？
再者，他自己认知里在这里困了三万年，三万年啊，那是多么漫长的岁月，怎么可能只是和人类金丹期媲美的修为呢？
牧歌看着地上碎掉的宝剑，她把碎片收进空间。
这是自己的第一把剑。
黍鸿对她的悲伤并不关心，自顾自地说着:“你用心去感受着天地间的灵气，你把灵气凝聚成一把剑试试。”
说完黍鸿就回头，准备回宫殿，毕竟他知道，渺小的人类，想以纯灵力铸剑，几乎不可能，他们体内稀薄的灵力维持不了多久，就自己说的这个方法，够这个小丫头再练习几百年。至少得等到她到了炼虚期吧。
可是他走了一步两步，感受到了身后不同寻常的气息，几近惊恐的回头，看见那个不过是金丹期修为的渺小人类，她的右手正在握着一柄黑色的，透明的，逸散着灵气的剑！
“你是谁！？”
黍鸿看着牧歌，它感觉到自己的激动和兴奋。
“牧歌。”牧歌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回答些什么，又报了一遍自己的名字。
黍鸿走向她，他的脚下每走一步就是一片野火蔓延，烧焦的草地出发一股奇怪的香气，他手中的剑也在慢慢成型，那是一柄纯黑的剑，所逸出的灵气也像是火烧冒出的黑烟，直到来到牧歌面前。
两个人就这么无声对视。
是牧歌首先发起攻击，她用自己的剑，狠狠地劈向黍鸿，他抬首挡下。
两个人都没有多余的技能，只是纯粹的厮杀。
黍鸿被震的整个手发麻，他眼里的兴奋比震惊更多。
他想起三万年前的那天，他被人亲手封印在这里，封印他的人说，除非来得人比他更天才，否则他永生永世都只会在这里。
那么，更天才的人，这不就来了吗？
收回思绪，他和牧歌有来有往的练剑，再也没有先前的漫不经心，三万年间，其实牧歌不是它等来的第一个人，不用他出手，他们自己就迷失在荒野里了。
他也没有此刻这种感觉，希望的火焰在胸膛燃烧的感觉。
……
一连半个月，牧歌都在拉着黍鸿练剑，他表现出从未有过的耐心，牧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的《一剑霜寒十四州》已经突破到了第五层了，半个月的时间，已经是神速。
今天照旧，牧歌一大早起床，自己练了一会儿，就去叫黍鸿。可是他只是懒懒的抬起头，用着尾巴点着一扇门，“去那里，那里有把剑。”
说完他又把头埋下，给人一种永远睡不够的感觉。
牧歌来到黍鸿指的那扇门口，她伸了伸手，推开了门。
里面是一间密室，四周的墙壁上挂着长明灯，整个房间被照成暖黄色，小小的石台上悬浮着一柄宝剑。
随着牧歌的靠近，宝剑发出嗡鸣声，越走近，牧歌感觉到宝剑抖动的越厉害。
她伸手去触摸这柄剑，就在她摸到剑的瞬间，来自传承的记忆，她立马知道了这是谁的剑，顾醴的剑。
神兵祈雪！
顷刻间，她的世界仿佛倒转，时间回溯，她来到了上古的回忆中。
那是怎样的世界，洁净，纯白。空气中有着她熟悉的冷冽的寒香草的味道。
她此刻像是站在上帝视角，看着那个男孩。
温文尔雅，洁净纯白。
那是顾醴，雪族三长老之子。他果真是一个受到良好教育的贵公子，他同族人一起下山为贫苦百姓治病，他会和士兵一起抵御雪兽，他会为了逝去的人热泪盈眶，他温和地向着每一个普通的人打招呼，他是天上的太阳，却向下兼容，他的光照耀在每一个人身上。
顾醴第一次遇见顾舒书，比所有人知道的都要早，比红月的计谋都要早。
那是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顾舒书带着人出门狩猎，因为贪玩回城晚了一些，城门已经关闭了。
雪族规矩严明，没有要紧的事，即便她是少族长也不得在宵禁以后随意外出。顾醴站在城楼上的一个屋子里看着城墙外的人，他原以为骄傲的小公主会大吵大闹，没想到，她只是向着城楼上的士兵借了几只帐篷，她给几个随行的人补下结界，烧了一堆篝火，守着他们一夜没睡。
即便靠近城墙，入夜以后也是不少危险的，所以，她守着他们，守着她的子民，一夜没睡。
顾醴在那时感觉心口一暖，他有一种直觉，雪族会因为这个少女大放异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