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下海
“沫沫，你认识她吗？”
烁大快朵颐，一脸享受。
千星美女为他倒酒，想想都觉得做梦。
大哥不愧是大哥，命定的大哥！
“罗斯·宣基你都不知道。这可是当年直线战役的领军人物。在那场翻天覆地的海啸中，她站在蛟龙的犄角上君临天下，与四面八方的兽裔里应外合，杀得人类片甲不留。”
沫沫神采奕奕。
“后来说是为情所困，在浅海上开了一个小饭店，从此埋头苦干搞事业，做大做强。在此期间，她发现了兽裔人化的方法。这并非灵术和红月术，而是‘泡血’，把神兽或人类的血脉占为己有。元素师的整体实力扶摇直上，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血脉？”
“没错，这个过程被简称为‘化形’。兽裔的外貌可以更接近人类；人类的身体也可以因为血脉之力变得坚韧有力。连未开灵的普通人都拥有血脉，只是效果太差，一般只有兽裔为了变‘美’在使用。”
“这个我知道。血脉还能遗传。而且想要夺取别人的血脉的话，也根本不可能，他必须流出足够的血，才能浸泡全身。”
“是的，人的血不够化形，庞大的神兽才是上上之选。但普通人的血脉基本一致，兽裔只用杀够人，就能变美。”
烁凑近了些，嘿嘿笑道：“沫沫有化形的书吗？”
“此书重金难求，不在市面流通，想要这东西，财权缺一不可。”
十七瞪大美目：“所以这里的老板娘，就是罗斯·宣基？”
“我见过她鲛人和化形后的画像，是她准没错。”
“史书上记载，她不是死在了家族内斗吗？”
“我怎么知道史书是谁撰写的，里面的东西就一定是真的吗？”
“可是不管怎么样，宣基都是四千年前的人物，诺夜怎么会认识？”
“你不是和他很熟吗？我还想问你呢，你不知道？”
十七茫然的摇摇头：“他和烟芽身上有很多秘密。”
沫沫沉吟了一下，冷不丁来了一句：“你们相信人类有四千年的寿命吗？”
“有很多的吧。”烁咂吧着嘴，“我听说有些老古董沉睡了几万年！甚至上十万年！要知道远古时期的灵气，可是比现在更容易留在空气中！某一天，什么五千星，一万星……”
“我的意思是，真正活了四千年的人。”
饭桌上突然变得死寂。
“最长寿的人不是才九百二十二岁吗？”
“是啊，大哥怎么可能活了四千年，哈哈。”烁嘴上笑着，心里却是觉得头皮发麻。
不活这么久，诺夜又怎么认识沉睡了四千年的宣基？
“唐映洲不是历史最强者吗，你们说的什么远古一万星，能毁灭世界了吧。”十七转移话题，讪讪一笑。
沫沫低着头，摸了摸脸上的雀斑：“他是近万年的最强者。很多人为了口语简洁，潜移默化说成了历史最强。这是一个灵气稀薄的时代。”
“沉睡者不都会烬燃吗？宣基是不是也快到时间了？”
“烬燃指的是苍老的身躯关不住躁动的灵气，被弦状的金沙燃烧击穿。有的沉睡者可以苏醒很多次，是因为他还有寿命。”沫沫道，“宣基沉睡时才四十九岁，她根本不会烬燃。但又有几人愿意在亲朋好友都在的时候选择沉睡呢？”
“原来如此。”烁道，“长见识了。”
“吱”的一声，门被诺夜推开。
烟芽瘪着嘴，委屈的泪汪汪。
诺夜沉冷的说道：“你们吃，吃完在这里过夜，我们天亮之前回来。”
十七立马站起来问：“你要去做什么。”
“嘭！”
门重重关上。
哈士奇的尾巴也摇不起来了，吐着舌头回到饭桌前讨吃的。
“自从我有了双腿，就再也没有回过大海。”
夜空，蓝月弯弯。
罗斯光脚站在潮湿的沙滩上，眺望波涛汹涌的海面。
诺夜和烟芽走了过来。
“你的家族还会接纳你吗？”
“没有任何一个地方不喜欢千星元师，何况我还这么年轻。”
“四十九岁都可以当奶奶啦！”
“……”
“不要浪费时间。来，芽儿，我们换一下灵魂。”
“换灵魂干嘛。”
诺夜替她系紧短裙的丝带：“三千米深的海水会不断淹死你。这样的痛苦你承受不住。”
“我又不是没有过这样的痛苦……”
诺夜愣了一下，捧起她的脸蛋，抵在她的额头上温柔的说：“答应我，别再掐自己的手腕。”
还不等她反应，紫光一闪，两人灵魂互换。
烟芽的气质瞬间变得冷峻：“诺诺，听我说，进入海里的时候，要像修炼一样吸引水里的氧气。我在你怀里准备了很多储存灵气的小水晶，每当灵池耗尽，你就提前拿出来。我相信你的悟性。”
诺夜半知半解，又很害怕：“芽芽，我们不睡觉吗，为什么去海里呢？”
“罗斯，你抱着我，速度慢一点，诺夜跟不上。”
“芽芽，我怕……”
“哎呀，乐意至极呢。”罗斯猥琐的伸出舌头，“变成女孩子怎么样呀，有没有偷偷揉过自己的大奶……”
烟芽一巴掌扇过去：“傻鱼，正经点！”
“芽芽，我怕……”诺夜戳手手。
“小娘子！到爷怀里来！”罗斯抱起烟芽。
“走喽！”
“砰”的一声音爆，海浪划出一条直线，罗斯和烟芽几乎瞬间消失在眼前。
周围一片寂静，诺夜一脸懵逼。
又是“砰”的一声，罗斯回到原地，弹舌“嘚”了一声：“阿姨帅不帅？”
“你要死啊！”烟芽娇声娇气，“都说了诺夜跟不上！”
“哎呀，你们换灵魂的时候，把称呼也换了呗，要不然我有点分不清谁是谁。”罗斯俏皮的说道。
“脑子笨的人才分不清。”
“人家都是傻鱼了嘛。”
“我在这具身体的时候是芽芽，他是诺诺。”
“明白啦。诺诺跟紧一点，我们出发了哟。”
罗斯抱着烟芽，一步一步走向大海。
“芽芽，我想回家……”诺诺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跟了上去。当海水淹没他的小腿时，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周围有人吗？”烟芽突然问了一句。
“没有。”罗斯正经起来还是非常漂亮。
“这个人一直在监视我，寄魂妆也查不到。”
“还有这回事？”
“海面无处可藏，我猜他在高空。”
“来杀你的？”
“不是。”
“是你刚刚说的不死族吗，以前从没有听你提起过。”
“有可能是不死，也有可能是黑皇派来保护诺夜的人。我更倾向于前者。”
“所以烟芽当真如你所说，永生不死？”
“不会。我在这具身体里是真正意义上的神，没有人可以杀死现在的我，但我可以轻松抹除整个宇宙的生灵。”
“听起来好恐怖。”
“芽芽……”诺诺还在后边担惊受怕的呼唤。
可“噗通”一声，她们就消失在了海面。
诺诺手足无措，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憋起一股气，闭着眼睛慢慢蹲了下来。
回想沫沫教她游水的方法，从最开始胡乱的扭动，到逐渐熟悉漂浮的感觉。
当他睁开眼，罗斯和烟芽就在深海里等着他。
驱动灵气，诺诺全身闪耀金华，“嗖”的一下像鱼雷一样冲到她们身前。
还没来得及高兴，他就发现烟芽翻着白眼，淹死了又复活。
罗斯还真怕她死掉，居然嘴对嘴做人工呼吸。
“放开芽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