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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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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安安和连凡之下起棋来棋逢对手,有些忘乎所以,几场下来,天色都黑了。

    甲二在屋里点上蜡烛,点了好几处,屋子里闪烁出温暖的烛光,不过两个人全神贯注都在棋局上,没有注意到周围的环境。

    棋局局势焦灼,宋安安咬着嘴唇神色凝重,几把下来他俩各有输赢,除了一开始那把宋安安分心输掉,接下来几把几乎都是宋安安轻松赢下。

    但到越到后面宋安安就越来越吃力,反而是连凡之开始游刃有余起来。

    宋安安叹口气,扔掉棋子拱手刀:“就到这里吧,连兄大才,我已不在是连兄的对手了。”

    连凡之放下棋子,神色温柔,“宋兄的心中自有韬略,只是性格纯正,棋路也是如此,多下几盘就猜到七八分了。”

    宋安安咂嘴,这种我赢了你是我把你看透了的理论,宋安安委实不知道如何反驳,便闲话道:“连兄棋艺精湛,一看就是名师之后,倒是从未听连兄提起家里?可是门庭高贵不屑与我等结交。”

    撤下棋盘,没了隔断两人相对而坐,宋安安柔中带刚的试探,连凡之何尝听不出来。

    他不屑骗人,但……

    思考了一会儿他说道:“什么高贵门庭,旧事罢了,小时候家族兴旺时学了不少风雅事,如今家道中落,父母逝去,徒留伤感回忆罢了。”

    宋安安听罢了,默默脑补出世家大族出身的小公子经历兴衰早早懂事,带着父母族人留下的祖产和护卫奋发读书,只为了有一天能出人头地,夺回昔日荣光的狗血故事。

    如果真是这样,这也难怪她在原书中找不到连凡之的存在了,一个落魄的世家大族,如果连凡之读书未有成的话,自然就不去提及了。

    不过这样的话,宋安安看向连凡之,那不就说明他还是失败了么。

    唉,唏嘘片刻,宋安安觉得几乎已经猜到连凡之悲剧的一生,抽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什么,只是静静的鼓励。

    东林城门处,一群黑马黑衣人张扬奔进东林城,眼尖的会发现,一圈黑衣人中间簇拥着两个人,一个锦衣玉冠好一个俊俏的玉面郎君,一个是粉衣红裙好一个明媚女郎,俩人郎才女貌登对异常。

    只是若走的近些,听到他们火药味十足的对话,那里是登对,分明是七世怨偶才对。

    霍芊对着邱霖怒目而视,“烦死了,你有完没完,我到哪儿你就到哪儿,我怎么不知道咱们邱大公子变成跟屁虫了?”

    邱霖也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把扇子,秋冬交替的傍晚,他到不觉得冷,把纸扇娩出一朵花来,那神态那气质仿佛是在欣赏歌舞的贵族公子。

    但说出的话却不是那么回事儿:“跟屁虫说谁呢?”

    霍芊:“说你呀!”

    邱霖敲打着扇子,歪着脑袋看她,只露出微笑不言语。

    霍芊反应过来,气的要扑上去打他,他却调转马头,躲掉了她的攻势,若不是后面黑衣人有经验,第一时间辅助了霍芊,她这样不管不顾的扑过去,就要摔得个狗啃泥了。

    一群人来的快去的也快,甲一认出他们,偷偷隐在暗处,没让他们发现,等他们走后,才跃走。

    消息递上来的时候,周冠卿睡醒了,正被宋安安拉出来吃饭。

    想起自己之前的无礼,几次想开口给他们道个歉,小脸憋的红红的也开不了口。

    甲二精心备了一桌美食,三人坐在桌前一边品尝一边海阔天空的聊起了兴趣还好。

    宋安安发现连凡之阅历丰富,去过很多地方,只要他愿意,各种趣事信手拈来,沉稳的声音说出那些奇异的事竟让人沉醉。

    饭毕,甲一回来,上前汇报:“公子,小侯爷已至东林。”说完看着连凡之闭上嘴,但也没有退下。

    连凡之知道他有别的话要说,开口道:“无妨,宋兄、周兄患难之交,没什么听不得的。”

    甲一得到允许,这才说道:“林海秀贬斥了吴忠仁,吴忠仁辞了师爷职务,暂时去了他置办的外室处,还有……”

    他顿了顿,得到连凡之的眼神肯定后接着说:“吴忠仁宅院附近的那些高手似乎并不听命于吴忠仁,反而像是再监视,卑……额,属下查到东林后面的雾山确实有一处盐场。”

    这话一出,连周冠卿都坐直了身体惊讶道:“当真有盐矿!”

    他以为只是说说而已。

    如果这里真的有盐矿,而且还是朝廷不知道的,哪怕傻白甜如他都回过味来,这其中的弯折和罪恶恐怕难以想象。

    宋安安也在皱眉,不过她不是因为惊讶,而是愁,书中隐藏剧情太多,她有点拿不准自己所知道的那个结局还是不是那个结局,又或者书中的结局并不是这里的终点。

    那她还能回去么。

    书中世界没有终点,那她还能通过大结局回家么?

    连凡之第一个发现她走神,不过他也猜不到她在想什么,轻声;唤醒宋安安,“宋兄,你怎么看?”

    宋安安回神,刚没听完就走神了,不知道连凡之问的什么,“抱歉,刚刚走神了,连兄说什么怎么看?”

    连反之没有回答反而看向甲一,甲一都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忽然秒懂主子的心思,接上话:“最近差役奉林海秀之命到处收缴说他政绩的纸条,同时将议论他的茶肆酒庄全部封了,里面的人全部都给抓紧了大牢。”

    宋安安听得直皱眉头,林海秀不像是如此行事的人,莫非……

    她问:“吴师爷走后难道有另外的人给他出谋划策?”

    甲一点头,“不错,有一卢姓秀才给林海秀献策,编了个妖言惑众,□□祸民的罪名给了那些被抓来的百姓们。同时加派人寿去毁掉当年有问题案件遗留的证据,甚至那些相关的人证也被抓走了,现在不知生死。”

    不知生死这四个字在她脑子里撞来撞去,把她撞的晕天晕地,林海秀这是发了狠,势必要将这事儿遮掩下去,已经完全不管民声民怨,用雷霆之手堵住悠悠众口。

    要用无辜者的鲜血维护他的权势和利益!‘’

    宋安安倒吸一口凉气,虽然现在这么想有些圣母,但是她就是会觉得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她站出来,用这样的方式捅出来,事情不会也许不会恶劣到这样的地步,这些人不会被牵扯,也许他们可以平平安安。

    无论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她都只是一个普通人,对于自己改变别人生死,一句话还得一群人入狱的事情,她是第一次经历,也是第一次只管面对古代权势的黑暗。

    似乎是感受到宋安安内心的煎熬,连凡之轻轻拍了下宋安安的肩膀说:“林海秀本就是个糊涂人,无论是之前重用吴忠仁出现冤假错案,还是现在庆幸卢秀才的谗言狠戾残忍,都不是你的问题,不是因为你的揭露从而改变他的人性。”

    他说完,宋安安脸色仍未改变,连凡之抬眼看到之前吃的鸡蛋,又说道:“就像一颗坏掉的鸡蛋,无论你是否去打开,他都是一颗坏蛋,本质如此,与你何干。”

    周冠卿也附和“宋兄,你别多想。”

    宋安安抬眼看向他们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低声说道:“可若不是我,那些茶肆酒庄何来牢狱之灾……”

    连凡之劝慰,“便是你不揭穿林海秀,他们在东林也未必好过到哪儿去。”

    宋安安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心里的负罪感如同开了闸的洪水,她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在公平、尊重,所以才会在打算以揭露东林书院作弊为借口搅混局面时,被连凡之一句东林百年声誉何辜,数十代人经营的心血何辜,给问住,才会放弃。

    她只想就事论事,如果这件事情牵扯到无辜者的鲜血,那就偏离了她的初衷,是她无法承担的后果,说到底,她还是一个被和平洗礼过善良的姑娘。

    想到这,宋安安神色恍惚的问连凡之:“难道午夜梦回,那些无辜者问我为何要将他们做垫脚石的时候,我要告诉他们这就是你们的命,骗自己与我无关么?”

    周冠卿没有听明白她的反问,直接点头,“对啊,抓他们杀他们的是林海秀,关你什么事?”

    连凡之却沉默,良久才叹道:“宋兄心中有仁,连某佩服。”

    然后掏出一枚玉佩对甲一吩咐,“你拿这个去请小侯爷去东林府一趟,另外派人去解救那些无辜者。”

    甲一领命,宋安安知道这恐怕让连凡之要花费不小的代价。

    毕竟之前哪怕是他们入狱、逃走躲藏,名声狼藉甚至一度差点被屈打成招都没见他拿出玉佩,如今竟然愿意拿出来请动小侯爷,只为了她没有负罪感,想来是极为重要的东西吧。

    她心里感激,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五味杂陈地看着连凡之,想说点什么感谢的话又觉得太过轻巧随便,正踌躇时,周冠卿倒是开口了。

    周冠卿:“连兄竟认识小侯爷?连兄怎么不早点拿出来,我们也不用背负污名四处躲藏了。”

    连凡之&宋安安:……

    周冠卿完全没有感受到此时气氛的尴尬之处,仍然自顾自得说:“那是什么玉佩,是之前小侯爷赠予的么,小侯爷什么人,万一忘了怎么办?”

    连凡之保持微笑,不搭理这个傻子。

    没想到却让这傻子误会了,以为自己说到对方痛处,赶紧闭上嘴,不再多说。

    刚刚的氛围被周冠卿破坏得一干二净,宋安安干咳了一声,对着连凡之诚恳得说道:“连兄一番心意,小弟感激不尽,若真能救出一二,真的是大公德一件,他们一定会对连兄感恩戴德的。”

    连凡之勾唇,“……或许吧,不重要。”

    解决心头大患,宋安安忽然想到,“吴忠仁这边还请连兄这边不要松懈,以吴忠仁在东林府衙的势力,当不至于前脚一走后脚就被人顶替了的,这其中也许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也说不定。”

    周冠卿:“对啊!宋兄说的有理,连兄这真的靠你了,那个吴师爷也不是什么好鸟。”

    连凡之点头,表示他心里有数。

    局势变换太快,确定小侯爷一定会插手,宋安安对连凡之说:“如果许印捅出我们的案子,小侯爷审理的时候,我们可以把玉娘放出去。”

    连凡之:“你是说……”

    他没说完,但是宋安安知道他已然明白她的深意,但是在场有三个人,奈何周冠卿不明白,一个劲在哪儿问为什么。

    这事儿不好说太细,宋安安没有解释,没想到他来劲了,求知欲及其高,非要问出个所以然。

    宋安安没法敷衍,看向连凡之,连凡之看想周冠卿说道:“我记得周兄的恩师是临川老叟吧。”

    周冠卿:“对啊。”

    连凡之:“据说临川老叟一到达州,不日就要到东林。”

    周冠卿仿佛晴天霹雳,“什么,他来干什么?难道他知道我偷买他字画的事儿了?”

    宋安安一本正经得说:“很有可能,大概是来抓你回去关禁闭的。”

    连凡之也煞有介事得说:“也许吧,听人说他是来清理门户的,也许是听说了你在这里调戏良家妇女。”

    周冠卿脸色发白,整个人像是惊恐的兔子一样,先是短暂的装死停顿,然后像发了疯一半,四处乱跑,嘴里还念叨着,怎么办!不会吧!我死了!天呐!等话。

    宋安安看着他这样子终于笑了出来,连凡之歪头看向她,“你总算笑了,你还是笑起来好看些。”

    说这话的时候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脸上也带着笑容,宋安安看得愣了神,心里发疑,这样的样貌这样的气度,说是潘安在世都不为过,连兄到底是什么家世才养的出来的。

    “你也是,笑起来很好看。”宋安安是真这么觉得,也这么说了。

    换连凡之愣住,他笑了么

    他为什么笑,为什么看到她笑他也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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