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连凡之的办法很简单，请许印做他们的代理状师，根据大齐律令原告被告都可以择请状师，状师必须是秀才以上，自己的亲友同窗都是可以的。
不管许印是否同意当他们的状师，都必须来牢里见他们一面。
只要能见上，宋安安就有办法说服男主。
牢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连带着还有锁链晃动的叮叮当的声音，逐渐逼近。
宋安安他们收敛声音，屏气看向门外。
两个差役拿着锁链和钥匙向他们走来，打开门，衙役上前将他们三人锁住，然后想拉牲口一样将他们拉出门来，其中一个差役还吐了口唾沫嘴里念叨着：“一群软皮虾，快着点，老子还要睡觉呢。”
这衙役毫不掩饰的恶意，以及身上浓浓地血腥味，甚至他的眼神掠过宋安安的时候，看着她细皮嫩肉的样子，小眼睛里忽然亮了一下，猥琐的眼神萦绕在宋安安的身上，有种像是被什么爬行动物爬过的黏腻感。
连凡之往前走了一步挡住宋安安。
他自己暴露在那差役的目光里。
看见连凡之，那差役眼睛里的光更亮了，连呼吸都急促了不少，走出牢房，接着过道的烛火他看清了这三人的长相，尤物尤物呀，激动地他直搓手。
宋安安对前面一个差役搭话：“差大哥，这是要带我们去哪儿呀？”
前面差役异常冷漠，没有回答。
宋安安和周冠卿面面相觑。
连凡之心里大概明白这里面的伎俩，放慢脚步，从袖子里慢悠悠地滑落出一颗不起眼的黑珠子，捏爆珠子，牢房内昏暗的光线下没有人注意到。
很快两个差役把他们带到了一个单独的房间。
宋安安打量四周似乎是一个单独的审讯室，里面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刑具，中间立着一个案台，上面坐着林海秀的师爷，戴着方块帽，摇头晃脑的喝着茶，脸上的三角胡耸动着，看起来心情不错。
审讯室里面混杂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把他们拖进去，身后的木门立马就关上了。
咚的一声，门关上的同时，宋安安心里最后一点侥幸也随之消失。
这也让差役踢她腿让他跪下来的时候，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向前扑去，差点摔倒在那黏腻的地面上。
是连凡之上前一步接住了他，宋安安仰头看向连凡之，背光使他看不清他的眼神，只听到他的声音比平时突然多了些温柔，只是她压根没听清他再说什么。
就听到师爷的突兀的笑声，“哎，不跪就不跪吧，老爷都没有受这一跪，我就更不能受了。”
“你这是要对我们用刑？”周冠卿先发声。
师爷拿起桌上的扇子，走出桌案，一边转了个花，一边咧着嘴笑着对周冠卿说：“真聪明！”说完脸色立马阴沉下来，“希望待会儿你们也能这么聪明。”
对着而差役一个眼神，俩差役默契地上前将他们三人分别地绑在木架子上。
师爷则在一边慢悠悠地说：“老爷没空，今天由我审问诸位，我相信诸位都是聪明人，我给你们一个机会，现在说，待会儿还可以睡个好觉，怎么样？”
周冠卿：“你……要我们说什么？”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师爷忽然阴恻恻的笑起来。
他忽然对着周冠卿的肚子就是一拳，“装什么傻啊，你们□□妇女杀人害命的事实真相呀。案子早点了结，大家也好早点休息嘛。是不是？”
周冠卿被打得闷哼一声，整个脸瞬间充红，被绑着动不了，就把头偏到旁边，尽量撅着缓解疼痛。
宋安安瞪大眼睛怒道：“你分明就是想屈打成招。”
师爷转过头，狞笑道：“呵！老爷说你这个秀才长得眉清目秀的可人疼，我怎么瞧着你那么可人烦呢。”
他收回手揉了揉手腕子，“懒得跟他们废话了，让他们见识见识。”
那个胖差役答应了声是，一旁拿起鞭子浸到桶里的水里，“秀才公都是读书人，没见过这些东西，今儿差爷就让你们好好开开眼。”
他拿起鞭子，上面的水顺着他的手流道地面，他举起来给他们三个人看：“这叫钉勾鞭，看见没，这可不是普通的鞭子，上面这里，这里密密麻麻的看见没，这是小钩子，待会儿鞭子抽到你们身上冷盐水顺着鞭子嵌进你们的皮肉里，那滋味美妙得很，然后差爷我再拿下来的时候就会把你们疼的那块肉带下来。”
“到时候我这手里的鞭子血糊糊就可好看了。”
周冠卿紧闭双眼，心里叫着吾命休矣。
宋安安看着拿鞭子朝她举起来，马上就要落下来的时候，她忍不住吼道：“等！等一下！”
差役放下鞭子，转过头看看师爷。
师爷看向宋安安，随手对着差役挥了下手：“想通了？我喜欢聪明人，不浪费大家时间。”
只听宋安安用冷静的声音说：“吴忠仁，前官塘村人，丁酉年秋考中秀才，第二年乡试考中举人，此后十数年直到新皇登基屡次应试均落第……中年潦倒，经人举荐到东林府林大人手下做师爷，竟然发现……哈哈哈！”
宋安安讲到最后忽然放声大笑。
师爷吴忠仁听着宋安安说着他的介绍，满脸阴沉但未打断，直到她忽然大笑，才说打断说话：“陈年往事，小兄弟也能打听得清楚，见笑了。”
连凡之看向宋安安，心里面默算着时间。
宋安安接着说：“吴师爷见到林大人竟然发现林大人是同年，林大人还认识吴师爷，他乡遇故知，吴师爷当年先林大人一步中举，没想到时过境迁俩人像是掉了个……哈哈……吴师爷感激林大人的知遇之恩，官场诸事时常周璇，甚至对了屡次越俎代庖，也真是齐了，无论多么棘手的案子，师爷总能三天内让犯人认罪，所以林大人愈发倚重。”
吴忠仁点头，眯着眼睛打量宋安安。
“师爷声势日益渐高，府衙声势逐渐比肩林大人，不过，吴师爷，你马上就要大祸临头了。”宋安安看着吴忠仁说。
吴忠仁刷的一下打开扇子，皮笑肉不笑得问：“哦？说说我怎么大祸临头？”
“因为东边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的和尚都有头发，还吃肉……”
宋安安刚说完，脖子就被突然蹿过来的吴忠仁掐住。
她青筋暴起，上脸憋得通红，声音被掐断。
连凡之眼神徒然一边，同时被困住的双手不自觉的用力，崩的绳子一紧快要炸裂开。
周冠卿焦急的喊道：“你放开她，冲我来，是我干的，是我干的！我承认！我承认了。”
吴忠仁听到周冠卿的话，手上的力气放松了点，但仍没有松开手。
得到喘息，宋安安嘴里吐出一句气音：“杀了我……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