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案情到这里，即使他们各执一词，但是明显人们更愿意相信弱势的一方，更乐意听到那些隐秘香艳的，现在舆论部分他们已经输了。
此刻他们无论在说什么，做什么，面对这汹汹的民意，都会被无限被放大曲解。
门外的群众在看到手书的那一刻，就不约而同的开始叫嚷着要林海秀给公正的判决，要惩戒他们，还有要处死他们。
周冠卿眼眶红红，若不是因为他，怎会惹出这样的祸事，还连累了宋安安和连凡之，脑袋一热就要开口，打算一个人认罪。
被宋安安发现及时捂住他的嘴，低声吼道：“冷静，别犯糊涂！”
在一众“正义化身”的群众中，宋安安眼尖得搜索到原书男主角，许印，她张开嘴想对他说什么，但自己的声音被人群愤怒的声音淹没，连凡之侧身到她的旁边，挡住人群的目光，宋安安抬头看向连凡之发现他此刻竟然高大到能挡住外界的声音。
人群外，甲一蹲在房檐对着甲二焦急道：“主子不会有危险吧，这林龟孙不敢对主子用刑吧？”
不同于甲一焦急的面孔，甲二却很冷静：“主子自有分寸。”
甲一：“你说主子干嘛呢，非要掺和进来，办完事儿走了不就行了。”
甲二：……
甲一：“那玉娘在哪儿我知道，要不……”
甲二横眉：“主子没有发话，你少自作主张。”
甲一：“难不成看着主子被愿望被收押被判罪么，那林龟孙敢！”
甲二无奈：“等主子信号。”
甲一还在那里骂骂咧咧，用意念威胁听不见的林海秀。
公堂内，啪！啪！啪！林海秀拿起惊堂木连拍三下，“肃静！肃静！肃静！”
他扶了扶帽檐，开口便道：“宋安、周冠卿、连凡之三人被告杀害妇女一案，证据……”正要说证据确凿，被师爷拦下，师爷凑在底下说：“目前只有人证，没有物证，且被害人也没有找到，老爷现在无法判案。”
林海秀被拦住，噎了一下，接着说道：“呃，证据不足，暂且收押，呃……退堂！”
宋安安他们三人又被关进了牢房，这次可没有第一次待遇那么好，被强制换上囚服已然是一副囚犯的待遇了，把他们三人推搡进牢房，衙役锁好牢门，出去继续喝酒了。
周冠卿看着满地的稻草，还有同样被关到里面的宋安安和连凡之，一时之间悲从中来，眼眶红红得对着宋安安和连凡之说道：“宋兄、连兄对不住，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起了怜悯之心，也不会中了歹人的奸计，也不会引出这样的祸事，都是我的缘故……”
看他快哭了，宋安安宽慰他：“既然是歹人，不管你跳不跳进这个陷阱，它都能想到办法害你的，是兄弟就不用说什么连不连累话。”
周冠卿含泪看着宋安安，“有宋兄这样的知己，周某三生有幸，只是，我总是麻烦缠身，宋兄总是被我拖累，通县也是，现下也是，我真是个灾星。”周冠卿懊恼又自责。
宋安安却忽然吃惊的看着他问：“你刚说什么？”
周冠卿疑惑的说：“我……我是个灾星？”
宋安安急道：“不对，上一句。”
周冠卿想了想道：“宋兄总是被我拖累？”
宋安安还没摇头，连凡之接上：“宋兄是说通县吧。”
“我记得你说你到通县时身上就已经身无分文了？”宋安安问周冠卿。
周冠卿点头：“是啊，路上用了些，剩下的散碎银子连同钱袋子不见了。”
“然后你跟雷虎起了冲突，差点打起来？”宋安安问
周冠卿反驳：“是他们无理取闹，而且是我打他们。”
宋安安：“……他们毕竟人多，如果我当时没有插手，你们就会打起来，也许你就会负伤，身无分文又身负重……如果争执的始末没有那么简单？你到通县干什么？”
周冠卿：“游玩呀，师兄说鼎阳的福鼎肉片很好吃，我便来了。”
“是云阳！”宋安安纠正。
周冠卿一拍脑袋，“哦！对，云阳云阳！”
“那你去云阳怎么到了通县呢？”
“必经之路嘛，师兄上次经过通县时建议书肆有诸多名家字画，让我顺路给他带点回去。”
“那你怎么起得争执？”宋安安继续问。
“宋兄不是都知道了么？因为那人买我师父的假字画呀！”
连凡之听出来，“宋兄是怀疑？”
宋安安点头，从一开始到现在，她一直想不通的点，忽然就有联系了。
无论是什么局，都应该有对应的目的，这也是她一直迷惑的一点，如果这件事情是冲着她来的，是不成立的，因为现在她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学子，没有与任何人结怨，唯一特别的就是她偷偷用马甲出了几本书，可能挡了别人的财路。
但是如果是为了财就更不合理了，对方这架势一看就是要人命要人身败名裂的劲头。
她一直想不通的就是这里，为财不至于做这么大的局要人性命和声誉，而且为财也应该是先礼后兵才对。
这一看就是有仇才能做出来的事情。
周冠卿刚刚的话却让很多东西忽然就联系上了。
如果这件事情压根就不是冲她来的，而是冲周冠卿呢。
她一直在忽略，因为周冠卿为人单纯正直，交际简单，还有书法大拿的师傅，而且还是原书中一笔带过的小人物，这种可能不是没想过，但因为他自己的秘密，和接二连三的事故冲散了，成了她一直没有想到的盲点。
这个时候跳出来看，如果这件事情一开始就是冲着周冠卿而来就说的通了。
周冠卿的性格单纯善良，而且极易冲动，所以玉娘的钩子能把他勾住，如果当时她没有发现，第二天黄广德带着众人来不管是看到玉娘的尸体，或者玉娘没有赴死而是成了对方诬陷他们的证人，他们都百口莫辩。
任谁也不会想到会有人不顾自己的名节去陷害别人。
再加上周冠卿冲动的性格，没准连第二次升堂都不用，就已经被定罪。
只是有了宋安安这个变数，计谋一开始就被识破了，他们不仅没有不上钩，还带走了他们的诱饵，所以他们急了，干脆就直接造谣，利用舆论，让他们身败名裂。
宋安安把自己的分析说出来，周冠卿听得目瞪口呆，“你是说这是为我专门设置的局？就是为了让我身败名裂甚至性命不保？”
周冠卿一脸的惊恐茫然。
宋安安沉重的点头，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比较好。
没想到周冠卿却懵懂地追问：“不会吧，我一向与人为善，会是谁呢？谁与我有这样大的仇怨？”
宋安安噎住，连凡之看她吃瘪的样子轻笑，周冠卿疑惑地看向他，他当即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宋兄？”周冠卿又回来问宋安安。
宋安安扶额表示不知道。
周冠卿觉得自己说错话了，但是他是真的不明白，只要转移话题：“那现在怎么办？”
这句话后，宋安安深深的叹了口气。
连凡之也陷入沉默，此时若是暴露身份，他们固然不会有危险，但是他到这里的踪迹就瞒不住了，而且民声鼎沸，即使是权势也堵不住悠悠众口，宋安安和周冠卿绝对没法再在东林待下去了。
宋安安则是在想着原书主角许印，他记得许印初到东林很低调，但总有不长眼的配角来挑衅然后被打脸，直到前期对主角威胁很大的那个配角岑夫子——岑仁，差点害的许印退学。
当时主角是怎么反击的来着？
啊！是了，她想起来了，是作弊！岑仁利用监考职务之便，偷偷收受贿赂，让那些无名无实的学子“考入”东林，许印也是因为无意中发现了这件事，一直被针对打压，终于还是主角光环胜一筹，把岑仁的舞弊案子暴露出来，斗赢了。
虽然这件事情跟现在他们的困境看似没有关联，但也不是不可以利用。
目前他们的案子闹得沸沸扬扬，外面他们的传言一定有各种版本在传播，如果再让这些猜测发酵几天，甚至会变得越来越不可控越来越离谱，更何况还有后面要至他们于死地的推手，到时候的他们状况只会更加不利。
曾经某博教会她一个道理，若要平息当前的风波，那就让一场更大的风波出现，转移话题，人们的目光看向新的风波，自然不会有人揪着他们的事情不放。
这样的时间差，才是他们制造证据脱罪，最重要的是，如果主角站在他们这边，事情应该就稳了。
想到这里宋安安问周冠卿：“你可认识这届学子许印？”
周冠卿想了想，“好像听过？”
“你认识么？能不能让他来牢房见我们？”宋安安问。
周冠卿忽然一拍大腿道：“啊！我想起来了，他不就是在公堂讨伐你哥哥的那个人么？”
宋安安：“对！”
周冠卿：“我不认识啊？”
……
“你找他是有办法了？”连凡之问。
宋安安点头，但是现在没法跟他们解释，只说试试。
连凡之沉吟，“虽然我不认识他，但是想来让他来见我们一面还是有办法。”
连凡之让宋安安附耳过来悄悄说，宋安安听完瞪大眼睛，对他竖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