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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唐昭宗(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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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94年7月,李茂贞领兵攻陷阆州,杨复恭率领同族再度逃走,在途中被军队抓获送往了朝廷,最终被杀。

    之后他上表朝廷,逼迫昭宗将宰相更换为自己举荐之人,昭宗也很强硬:“军队征战可以与你们商议,至于任命宰相,则应当出自朕的意思。”

    昭宗以长安郊区多盗贼为由,想要将宗室各王派往各地巡查防备。然而大权在握的宦官和节度使们都知道他是想借此募兵,纷纷出面阻挠,昭宗也无可奈何。

    李克用与众将集会饮酒,喝到酣畅之时,李克用想起了李存孝,不禁悲从中来,涕泗横流。有位将领与李存信交好,便想要转移话题,结果惹怒了李克用,被他拔剑斩杀。

    义胜节度使不顾百姓死活,将赋税增加了数倍,狂征暴敛了许多金银财物全部供奉给朝廷。由于他进献的物品时最多的,朝廷反而认为他很忠心,赏赐不断——所谓“欺上不瞒下”,在这样的国家体制下,反正得罪底层既不会遭遇反抗也不会受到处罚,而讨好上层却能争得些许权力,好继续作威作福下去,那么任谁都会这么做。

    节度使王重荣死后,他哥哥的儿子王珙想要夺走他养子王珂的节度使之位,便找到李茂贞、王行瑜、韩建等几名京城附近的藩镇将领联合上奏为自己争取,而王珂又是李克用的女婿,自然得到他的庇护。最终朝廷没有答应,李茂贞、王行瑜、韩建认为受到了折辱,起兵攻入了京城想要逼迫昭宗。昭宗深知朝廷已无力反抗,反倒硬气起来责备他们道:“你们有事不先上表,反而率兵攻入京城,究竟想怎么样?如果不愿侍奉于朕,大可辞官让给贤明之人。”说得李茂贞等人冷汗直流,不敢回话。昭宗见震慑住了他们,便转而好言安抚并设宴款待,算是给予了彼此最后的体面。

    同日,王行瑜等人将当朝宰相杀死,又杀死了与昭宗亲近的几位宦官,并逼迫昭宗将王珙任命为河中节度使。他们本想直接废掉昭宗,但听说李克用已从河东起兵而来,于是只能留下两千兵马控制京师,然后返回各自藩镇驻守。

    李克用率领蕃、汉大军浩浩荡荡地南下,并向朝廷上表奏称李茂贞、王行瑜、韩建等人举兵侵犯天子时罪大恶极,请求率兵征讨,之后又给三镇发去檄文,李茂贞等人倍感惊慌。

    895年7月,李克用抵达河中,王珂在道路上拜见迎接了他。

    眼见李克用的沙陀大军即将杀来,李茂贞的义子便想将昭宗劫往凤翔交给李茂贞,而王行瑜的弟弟也想将昭宗劫往邠州,于是双方发生冲突,兵马相加,整个长安一片混乱,到处都是烧杀抢掠。昭宗不想再被他们逼迫,逃往了南山。

    8月,李克用连续击败韩建、李茂贞,上奏请求昭宗返回长安,昭宗同意了。然而此时宫中已被战火焚烧得一片狼藉,来不及修理,昭宗只能暂时住在尚书省,上朝的官员也常常连袍衣、笏板、仆役、马匹都没有。

    之后李克用派遣自己的儿子李存勖到昭宗那里问安,此时的李存勖年仅十一岁,昭宗惊于他的身形容貌,特意把他叫前,一边端详一边抚摸着说道:“孩子,你是朝廷的栋梁,将来一定要对大唐竭忠尽孝啊。”没想到一语成谶,正是这个十一岁的孩子将来建立了五代十国中的第二个朝代,并且为了延续大唐的国祚而以“后唐”命名。

    11月,丁卯日(十五日),李克用进攻邠州(陕西),王行瑜登城大哭求饶,对他说道:“我没有罪,逼迫威胁圣驾的是李茂贞,你应该移兵凤翔才对。只要你退兵,我愿意立刻捆缚自己前往朝廷领罪。”李克用笑道:“王统领真是太谦虚了!你与李茂贞、韩建三个乱臣贼子我会一个一个处理,谁也跑不了。”最终王行瑜自知远远不是李克用的对手,带领家小弃城而逃,在路上被部下杀死。

    昭宗与身边近臣商议道:“李茂贞一旦被消灭,那么李克用的势力就会更加强盛,那么朝廷就危险了。”诏命李克用停止进军,并规劝双方和解。李克得知后对左右说道:“看来朝廷还是怀疑我!”于是连长安都没有进入便率兵返回了晋阳。李克用离开后,李茂贞依旧骄横,很快便占据了河西大多州县。

    ——不得不说,李克用这次出征又是无用功,千里奔袭仅仅消灭了一个小小的王行瑜,主要首领李茂贞依旧逍遥法外。既没得到寸土寸功,反倒白白消耗了自己,顶多算帮女婿出了口恶气。

    而身处河南的朱温则不断扩充着自己的实力,屡次打败朱瑄、朱瑾兄弟,致使对方百姓无力耕种,人力财力都很匮乏,只得向李克用求救。李克用派遣大将率领几千兵马前去支援。

    之前朱温每次意图进攻兖州、郓州(山东)时,都会担心与李克用交好的魏博节度使罗弘信从后方偷袭。后来李克用从魏博借道进兵时,朱温便派人前去罗弘信那里挑拨离间:“李克用志吞河朔,你这里首当其冲。等他军队前来之日,就是你的覆灭之时。”罗弘信心中起疑,再加上李克用派来的将领常侵犯百姓,于是便趁夜晚偷袭了李克用的军队。自此双方彻底决裂,罗弘信开始一心一意地效忠朱温,而朱温也因此得以全身心地向东进攻。之后兖州、郓州多次向李克用求救,然而李克用由于受到罗弘信的阻击而无法进军,最终导致二州全被朱温占领。

    朱温重新向朝廷举荐张濬为宰相,李克用上奏说:“张濬如果清晨做了宰相,那么傍晚时分我便会攻入朝廷。”吓得群臣震惊恐惧,于是昭宗下诏劝诫李克用与朱温和解,李克用没有听从,大举率兵攻打魏博。之后与朱温的对战中,李克用的儿子掉入汴军挖掘的陷阱中被抓获,李克用亲自前去营救时战马也被绊倒,好在他反应够快,及时回身射死了一名敌将才没有被俘虏。此役过后李克用才向朱温写信求和并恳请赎回儿子,然而朱温没有准许,将李克用的儿子送往罗弘信处命他杀掉。

    武安节度使(湖南)终日饮酒不理政事,与下属妻子通奸被杀。行军司马认为马殷有勇有谋,与人为善,是真正的将帅,于是请他前来长沙主持大局。马殷也以此地为基,最终成功建立了五代十国中的“南楚”国。

    896年5月,癸未日(初三),杨行密抓获了苏州刺史成及。但当他前往成及家中,发现所储蓄的只有图书和药物罢了,于是欣赏成及是个有德行的人,将他放了回去。成及跪谢杨行密并说道:“我整个家族一百多口人的姓名都在镇海节度使(杭州)钱镠(liu)手中,我哪能为了自己一人活命而投降于您呢?”说罢便要自尽。杨行密连忙阻止了他,还为他安排了住处。之后成及的屋里常常放着兵器,但杨行密也丝毫不疑虑,总是身穿单衣前去,与他一同饮酒吃饭。

    当初,李克用在京城附近驻军时,李茂贞、韩建由于惧怕他,侍奉朝廷特别恭谨,昭宗也借此机会又募集了数万兵马,在神策军之外又建立了几个新的军队交由李姓诸王率领。李茂贞深知如果任由朝廷强大,早晚会讨伐自己,于是再此率军进逼京师。昭宗知道手中兵马不是他的对手,再次逃离了长安,结果在路上被韩建所劫,强行将他带往了自己所在的藩镇华州(陕西)。李茂贞攻入长安后没有找到昭宗,一怒之下将城内在僖宗年间好不容易才重修的宫室、市集、店铺全部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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