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随性的考生与随意的院长
“没意思，走了！”一旁观战华服男子挥了挥衣袖，直接离去。
而剩下的一人则是笑道：“不是啊，还挺有意思的，关武…记住你了！”
刚才他已经专门向旁人打听到了关武的名字，明显，关武已经引起了他的注意，至于是好事还是坏事就难说了。
一旁收钱学长拍了拍关武，“恭喜，你已经通过了初考，跟我来吧，带你到下个场地。”
“真没想到你还真的能通过，你的信息应该要更新了吧？临阵突破，还真行。”
那学长说着就把关武资料中的剑道三品改成了四品。
一眼就看穿了，而且刚才的动作关武也完全没反应过来，看来这个学长也不是这么简单…
跟随着学长的带领，关武来到了武学院的中心教场。
一群人正在此地休整，看起来都是通过了初考的考生。
“那你在这里等着，我先走了。”向学院人员递交了关武资料后，收钱学长向关武告别。
关武赶紧拉着，“学长，跟我说下考核的情况吧，万一我通过了，学院中你不是也多了个熟人吗？”
学长却满不在乎，“我过几天就毕业离开学院到军中去了，熟人有用吗？不要说熟人了，我收你在小弟也用不上。”
大明学宫当初为了减少院中结党的可能，规定接待新弟子的都是即将毕业的学子，这样双方也没有太多共处的机会。
关武几只手指摩擦着说道：“你们我们的交情也不少啊，提示一下嘛，对了学长叫什么，我都还不知道呢。”
学长白了一眼，不过还是看在金灿灿的“交情”上，回答了关武。
“我叫沈马，其他地方你不用知道，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交集的了，不过可以给你一些提示。”
“考核的第二场是新人之间较量，具体怎么分配对手我也不知道，不过这也是看运气的事。”
沈马指着远方一个独自打坐的新人说道：“主要注意不要对上那个人，他叫寇封，你医剑双修是不错，但对上他必败无疑。”
关武有点吃惊沈马竟然连他医剑双修都看得出来，而且按理说双四品在新人层面应该已经很厉害了，沈马竟然断言他必败，对方什么来头？
“哈，不用想了，他剑五品，而且对付同样是五品被院里一致看好的刀分院首名，竟然用了五招就将其打败。跟你不是同一个水平的，如果陈风一开始就动真格，你早就躺下了。”
仔细观察了一下对方，关武不禁疑惑，“他看起来比我大上不少，收新生没有年龄限制吗？”
“哪来什么年龄限制，只要能力够，管你老人还是小孩。对了，还有那边的女子。”
沈马指着远方唯一的一个女子，在这群男人中格外显眼。
“她叫莫瑕，她也只是四品，用的是双刀，只是唯一特别的是，她是陈风的未婚妻，你的事如果她知道了可能会为未婚夫出头。”
沈马一脸坏笑，这哪是提醒，分明是看热闹吃瓜。
关武对此却并不在意，“学长，那你的修为是什么？超凡了吗？”
沈马翻起白眼，“要是超凡哪用干这种杂活？好啦，该说的已经说了，自求多福吧。”
转身走到一半，沈马突然回头：“对了，在学院不要试图用金钱收买别人，这两到三年里，最没用的就是钱了，而且收买被告发也很麻烦的。”
关武连忙走上去将一块金饼塞进沈马手里，“等等，师兄谢谢你！”
沈马将金饼收下，再说道：“对了，忘记了你们医学院又不一样，你们又不禁足。哈哈，真的走了。”
沈马逍遥离去，路上摸了摸两块金饼，“关武吗？倒是有趣。”
…………
武学院议事堂内，武学院院长以及枪堂外其余四大分堂的负责人正在就这次的招生开着会。
武院副院长同时也是刀堂堂主的武烈正在听下面的人汇报着信息。
身为副手的他因为遇着个什么都不想管的院长，他只得事事操心，被人戏称为“有实无名”的武学院院长。
听完后，武烈向着坐在首位的男子说着，“院长，新生的初考已经全部结束，今年共有七十三个，啊，不七十二个通过了初考。”
“这么少？”
出言质疑之人坐在中央座位上，一脸严肃，干练的短发配上一身长袍，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此人正是武学院院长，同时也是剑堂堂主王越，作为武学院院长的他近年来却极少参与学院真正工作，所有事情都交给副院长武烈，也只有这种半年一度的大事他才会出面。
初试通过七十多人，还有两轮考核，按往年淘汰率来说可能只剩个位数的人，的确少了。
“没办法，今年报名的人确实少了，跟几个月前的那件事有关，武学院的名声被实打实地毁了。”
武烈无奈地解释，几个月前的那件事牵连甚广，就是王越的爱徒，现在也还躺在床上。
提到“那件事”，王越脸色瞬间变得阴沉，“那么这次的考核今天可以结束吗？我明天还有事。”
“这…第二轮考核还没开始，最快也要明天才能结束，第三无论如何都要院长你出面的，所以院长你能不能将事情往后挪一下，我保证明天可以结束。”
武烈的脸比哭的还难看，要不是规矩上新生入学必须院长出面，他还真不想麻烦这位大神。
“要我改行程？你觉得可能？”
王越眯着双眼看着武烈，仿佛在说“你觉得老子会迁就你们吗？白痴！”
武烈吞了一口水说道：“那要不第二轮延长一点，院长你后面几日哪天有空？”
王越却丝毫不给面子，非常不耐烦道：“改来改去太麻烦了！取消第二轮，让老夫直接考核吧，不用一会儿就解决了。”
武烈总感觉王越的每句话都让你心胆俱裂，“三轮考核，这是多年的规矩，怎…”
王越却直接打断，“有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呢？院长你说好就好！”武烈特意在最后的好字上加强了音调。
而心中所想也是“不管了，毁灭吧！”
“嗯，那么走吧。”
王越缓缓站了起来，武烈连忙问道：“院长不用作些准备吗？”
“准备个屁，一群小孩子过家家的，早点完事！”
王越右手一握，一旁一把赤红色剑柄的宝剑，连剑带鞘飞到王越手上，宝剑尚未出鞘，一股热浪已经笼罩着现场的所有人。
“走！到教场去！”
众人哪还有话说，纷纷跟随着王越前往教场。
…………
教场中，一众考生还在等候着下一轮考试，而有人却直接找上了关武。
“你就是刚才通过了陈风哥哥考核的那个人？”
说话之人身为女儿身，五官颇为精致，却一头仅仅盖着耳朵的中短发，一身戎装，一看就是一个假小子，与这个时代的女性形象大相径庭。
这人正是沈马提到的唯一小姑娘，也是学长陈风的未婚妻，莫瑕。
“姑娘误会了，我和陈学长只是考核切磋，大家都是好同窗！而且我的实力怎及学长半成，全乃学长手下留情。”
关武勉力解释，实在不想多生事端。
“刚才陆兄已经将一切跟我说了，最好一会较量你可以遇到我，我一定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武道。”
莫瑕提到的陆兄自然就是刚才在一旁观战的学长之一，正是那个对关武起了兴趣的学长，陆家与莫家有所交往，他与莫瑕也相识，故意透露信息给莫瑕估计也是存了给关武小小地添堵的意思。
在莫瑕看来，关武一个三品的家伙，能挨过陈风哥哥二十五招而且使其吃瘪，一定是靠着陈风轻敌或者使了阴招，又或者是两者兼有，打她未婚夫脸就是打她脸，在这事上她一定要出一口气。
“啊，我想起我找我朋友有事，我先过去一下，回头聊！”
关武找了个借口，一股烟一般溜走，莫瑕气得鼓起腮包子，直蹬脚，但他却没有追上去，因为关武正走向一个她也不想惹的怪物。
关武不知不觉走到了沈马提到的另一个人，寇封的身边。
寇封看上去年约二十四五，穿着一身布袍，略微黝黑的皮肤，配上及肩的长发，黑色的长发中左右各夹杂着一长一短两缕白发。
这外形一看就很不正常，换了现代这一定是挑染的结果，可这是古代，自然形成的可真“难得”。
看起来寇封也不喜欢与人交往，一个人在角落上闭着眼坐着，双脚盘着，一长一短两柄剑就静静地放在他的腿上，陪着他安静冥想。
关武试探性问道：“兄台，我想待在这边一会儿，不知道方不方便？”
寇封眼都没有睁开，冷冷说道：“不方便！”
“不要这样嘛，大家很可能是将要一起度过两到三年的同窗，认识一下很有必要的。”
寇封毫无反应，关武却自顾自地开始继续说道：“行，那我先做自我介绍，我叫关武，来自蜀中，剑医双修。”
“关五？”寇封这下竟然有了反应，张开了双眼。
就算是挑起话题的关武都吓了一跳，“不打扰了，我走！”
寇封却缓缓开口：“寇封！”
关武惊疑不定看着寇封，“多多指教？”
寇封继续冷冷道：“嗯。”
寇封说完即继续闭上双眼冥想。
“这算默许了我待在这里？”
关武也半信半疑地坐下，因为这里不会有奇怪的人来打扰他。
远处的莫瑕却比关武更加惊讶，寇封从上午开始已经在此静坐了。
早在一个多时辰之前，在关武接近寇封前也有两个人试图接近。
第一个是个热心肠外加自来熟，听说寇封早上考核的“光荣战绩”后自发过去结识。
在他的超级自信自我介绍后，寇封还是闭着眼冷冷地说道：“滚。”
那人却还在滔滔不绝，十几句话后，寇封终于睁开双眼，盯着他，冷冷地开口说道：“滚！”
那人的热情瞬间冷却凝结，冰冷的感觉蔓延全身，是接近死亡的感觉，他连忙逃离，在这之后一个时辰，这开朗的人抑郁了，一句话都没说。
第二个更是厉害，此人名为马保，是一个刺头，练拳多年，一手拳法号称五品之下无敌，在半年前就参与过大明学宫的考核，但当时因为与一名院内学长发生口角继而动武，最终被划除于录取名单之上。
这次他吸收教训，没有再找学长麻烦，而是找上了出尽风头的寇封，再他看来就算是输也能出下风头，增加被录取的机会。
马保走到寇封跟前挑衅道：“你叫寇封，他们传得你神乎其神，学长都能打败，正巧，我也和高一届的打过，反正闲着没事，我们切磋一下？”
寇封还是没睁开眼，冷冷地说道：“滚。”
马保脸上挂不住了，“我好声好气跟你说是给你面子，好！给你面子你不要是吧，让你见识一下我们家传的八卦鞭拳！”
马保双手握拳架起攻势，准备进攻寇封，而寇封此时缓缓睁开双眼，冷冷望向马保。
一股冷意透过了马保的身体，马保勉强克服冷意准备向前发起攻击。
下一刻，马保出现在十余丈外的地上，马保口吐鲜血，用微弱的声音说道：“你不讲武……”
话还没说完，马保便不省人事，最终通过考核的人数减一。
关武口中的朋友竟然就是这个大出风头的寇封，莫瑕不得不对关武重新估计，但如果对上，还是要让他见识一下自己的厉害。
“肃静！全部大明学宫武学院全部考核人员前来集合！”
一道声音从众人耳边响起，声音直击人心让人无法无视。
开口之人正是副院长武烈。
待众人集中，以王越武烈为首的武学院教官出现在新学员面前。
武烈向前一步，开口说道：“今年因为特区原因，第二轮考核取消，下面将直接进行最后一轮考核，有请大明学宫武学院王院长发布最终考核内容！”
下面考生一片躁动，王越将赤红宝剑往地下一压，强烈的波动使在场考生纷纷后倒。
王越缓缓开口：“就是这样，你们有意见吗？”
下面一片寂静，武学院最终考核，准备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