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初战
关武还在等候安排对手，却听到院后传来声音。
“初选不是已经结束了吗？入学半年的都已经走了，找谁来给你初试啊？”
骂声明显针对关武，没人给他初试意味着他不能通过。
“不要这样嘛，人家也不容易，我们不是马上毕业了吗？到时出去请你吃顿好的。”收钱办事，收了关武钱的学长还是很有信用的，在尽量藏着关武争取。
“要不我来？正好想活动活动！”一道突兀的声音出现，关武听到了转机。
“你？也行，在校一年通过条件减半，二十五招。合规举，反正他估计也通不过，就这样。”收钱学长为了快点完事，想都不想就同意了。
“这…唉…你说好就好。”另一个学长望着迎战的那人，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同意了，与关武又非亲非故，早点完事得了。
随即拉上关武，众人来到了庭院的空地，示意准备初考。
一旁又来了两个观战的学长，看来是迎战学长的朋友。
初考规则十分简单，不能出空地范围，因为对方是在武学院第二年的学子，关武只需挨过对方二十五招还能站起便算通过。
因为是初试，为了安全起见，双方都使用学院准备的木剑，以防意外。
关武也十分会做人，先行行礼开口：“在下关武，剑道三品，请指教。”
“居然是三品…”对方噗嗤一笑，笑着行礼，“我叫陈风，在武学院剑院第二年，修的也是剑道，剑道五品，不过放心，我下手有分寸的。”
陈风完全没有因为关武的礼貌而准备手下留情，心中想着：“刚刚在学院受到的气，正好可以发泄在这小子身上！”
要知道在校半年与在在校一年可是完全不同的一个概念，大明学宫每半年招收一次学生，说明对方起码比关武高出两届。
而大明学宫每半年都有一次重要考核，第二，四，六次考核也就在院整年时间的考核更是困难重重，这也是每年淘汰率超过五成的原因。
对方在校第二年，说明已经通过了第一次年度考核，证明实力有一定水平，参与这种考核。看来是把关武当作发泄途径。
两人行礼后持剑对峙，陈风示意关武进攻，关武也只好率先动手。
剑道三品心之剑！
关武的能力全面加强，一剑挥去，陈风随意挥剑格挡，谁知关武的力量超过了他的预期，木剑差点脱手。
陈风身形一滞，关武抓紧机会继续进攻，一剑刺出。
剑道三品剑之疾！
陈风危急中使出看家本领，如他名字一般，风的速度。
陈风速度陡升，惊险地躲开关武的一击，但衣角还是被木剑划破。
其实以陈风的能力不躲也不会有什么大碍，但陈风的骄傲不许他对付一个三品新人都如此狼狈。
可现在事实变成，身为学长的陈风被一个新人压着打，还划破了衣衫。
一旁观战陈风的两位同伴笑出了声来。
看起来像是老大样子的华服男子开口：“哈，老陈，被新人压着打啊？看不出来你这么疼爱后辈的啊！哈！”
另一位没有出声，但却饶有兴致地盯着关武，像是发掘到什么新奇的事物一般。
“可恶，小鬼，这是你自找的！本来是想轻轻地发泄一下，现在我改主意了，一定让你挨完这二十五招！”
陈风的速度继续提升，一下子就出现在关武的背后，关武反应不及，陈风的木剑狠狠的拍在关武背上，陈风的第一招命中，确实故意以剑背攻击，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关武整个人向前倒去，大字型落地，待他爬起却发现，陈风得意地看着他，并没有追击的动作。
“准备好了吗？我继续了！”
陈风再度袭来，关武以木剑准备格挡，可下一刻，陈风直接收剑，一剑踢在关武的屁股上，关武再次趴下。
一连五招，陈风都是如此，关武趴倒五次，虽无重伤，但后背以及屁股都是火辣辣的疼痛。
收钱办事的学子不忍提醒道：“小兄弟，作为考生，你可以随时投降放弃的。”
关武再次爬起，“没事，我还可以！”
陈风满意地点头，他可不想就这样“便宜”关武。
陈风再次突进到关武的背后，木剑拍下，谁知这次关武竟然即时以木剑格挡住，随即用力一格，弹开攻击，一脚向着陈风踢出，陈风身形一侧，坎坎躲过。
“知道目标就好应对了。”关武总算有了思路，挡住了第六招。
“哼！不知死活，那就满足你！”陈风这次倒是没有生气，而是兴奋的直接出手。
陈风这次没有绕到身后，而闪到关武一侧，关武猝不及防，左手肩膀处直接被划开一道口子，木剑虽没开刃，还是划破了关武的皮肉，鲜血渗出。
“可恶，来真的了！”捂着肩膀上的伤口，关武明白到对方要把自己打个遍体鳞伤。
一旁观察的众人不禁开口提醒道：“陈风，这只是入学考核，注意分寸，点到为止。”
陈风却不以为然道：“剑术是杀人术，哪来点到为止一说，连这个都不明白哪有资格入我大明学宫！”
明显的搪塞之词，关武听在耳中却有另一番感悟。
“是啊，剑术乃杀人术，我坚持着姐姐教我的仁又如何能真正掌握剑道呢？”
昔日种种涌上心头，关武不自觉发动能力。
史道四品如丘而止！
史道终极为掌握时间长河，其中能力诡秘莫测，关武的四品能力竟是停止时间，但包含自己，除了自身的思想，而且是被动技能，关武自己都不知道发动因素是什么。
时间静止了，过去的回忆也同时涌上心头。
姐姐的话萦绕在关武心间。
当时，姐姐带着小关五救下一只被地痞流氓伤害的小狗。
“小武，我辈之人，以仁为本，答应姐姐，不要想着去伤害别人，哪怕是小动物。”
小关五不解问道：“那如果是别人想伤害我们呢？”
姐姐温柔地抚摸着小关武小脸说道：“那我们更应该去感化他们。夫子说过，人性本善。我们待人以善，人自然也以善待我。”
小关五说道：“不杀就是仁吗？”
姐姐笑着摸着小关五的头：“小五真聪明，没错，不杀即仁。”
回忆又去到一片大山之中，小关五被人踩在脚下，浑身是血。
踩着小关五的人说道：“你这么坚持又能改变什么呢？天地不仁，人就要为自己着想，说出那女孩的藏身之地，我饶你一命如何。”
小关五咬着牙说道：“你该死，该杀！”
关武不禁问起自己，“仁即不杀，这人的人该杀，那我如果杀他就是不仁吗？”
关武拿起剑之后一直有这样的疑问，所以他的剑道止于三品，今日他终于要直面这个问题。
不知道关武的思想过了多久，他终于想通了。
“不杀是仁，杀亦是仁。不杀是小仁，仁于自身，仁于心。杀是大仁，仁于天下，仁于行！”
“剑术是杀人术，剑道却不是杀人道，无悔于心，剑道便亦是仁道！”
一道声音在关武心中响起。
“剑道已超越三品，剑道四品激活中。”
“剑道四品气之剑激活完成。”
“森罗万道殊途同归激活成功。”
时间开始流转，如丘而止解除，在众人眼中只是过了一瞬，但关武给他们的感觉却已经完全不同。
关武冷冷地看着陈风：“你这种人，不至于该死，但却该打，但今日就算了！”
关武紧握木剑，准备发动攻势。
剑道四品气之剑！
凌厉的剑气缠绕在木剑之上，此刻的木剑恐怕比真实的剑刃都有杀伤力。
医道四品脉之道脉之瞳！
关武的瞳孔渐渐放大不断转动，陈风的血脉流动尽收关武眼底，原本就算是同修两道之人，也难以同时使用两种道，只有不断的练习才有可能使用固定的技能组合。
而拥有森罗万道的关武，在激活殊途同归后却没有了这方面的困扰，多道并行成了关武的基础能力，只要力量跟得上，多种道之间将会自动协调，实现多道同时使用。
看见关武并没有任何气馁，陈风非常不爽。将速度提升到自己的极致，马上发起下一击，看似从上而下砍来，实质则是从右路进攻。
与刚才的措手不及不一样，关武直接无视上方的佯攻，稳稳地挡住了右方的突袭。
“竟然挡下？偶然吗？”陈风并不信关武真的看穿了自己的攻击，一连十招，全部都是他速度的极致，看似无迹可寻，可全都被关武稳稳挡下。
脉之瞳可以完全看清人的血脉走向，以关武如今的医道基础，可以根据血脉流动轻易判断对方的大致动作，攻击方向，从而进行防御乃至反击。
华服男子笑道：“老陈，第十七招了。”
陈风面子挂不住了，大喊道：“知道了，我也玩够了！”
剑道四品诡剑！
陈风发起攻击，反而速度有所下降，可是关武却暗暗感觉到了异常，这人和脉看起来攻击的方向竟然截然不同。
以确保万一，关武闪避着脉之瞳预见到方位，挥剑格挡着陈风理应攻击的位置。
陈风的木剑划过，关武的格挡空了，同时也恰恰躲过了陈风的攻击，要不是脉之瞳增强了目力，关武也不会留意到，当陈风攻击的瞬间，同时出现了两个陈风。
“原来如此，如果对手不是我的话，这能力也的确很强。”关武暗自庆幸着自己的能力刚好克制着对方的能力。
“躲过了吗？真幸运！”
陈风不以为然继续抢攻，速度越来越快，可是连续四招都被关武卡着最后一瞬恰恰闪过。
一次是运气，但连续五次躲过明显就是彻底看穿陈风的把戏。
第二十四招，陈风已经急了，全然不顾什么留手。
剑术直贯！
朴实无华的剑术——直刺，唯一特俗的点是攻击的速度和力量在这一击上会翻倍，在陈风剑之疾的加成下，剑速已突破音速。
可是就在他的起手动作中，关武已经看清了陈风的意图和攻击路径。
在陈风攻击之前，关武已经侧身应对，陈风的攻击仅仅擦过了关武的衣角，而恼羞成怒的关武这次没有继续退让，一脚踹在陈风身上。
终于陈风整个人扑倒出去，大字型扑倒的不再是关武，而是换成了陈风。
本来关武一再退让，只是闪避的方式应对，是存着不想树敌的想法。而这一击下，关武已经明了，双方再无缓和的可能，陈风明显已经想将关武置于死地，刚才一击，瞄准的可是关武的胸膛，想击穿的，是关武的心脏。
“他娘的！还有最后一招！”
陈风转身起来，没有任何的停歇，全力挥动着木剑。
剑道五品影剑！
在关武的脉之瞳眼中，陈风的血脉出现了诡异的波动，力量在凝聚，可是却不是凝聚在陈风的身上。
“不是凝聚在身上，说明是以别的方式发出攻击，还好已经最后一招。”看着对方的动作，关武暗自庆幸自己留有后手。
就在陈风出手的同时，关武的左手双指向上一提，隐藏在陈风木剑上的剑气陡然爆发，陈风手上的木剑瞬间炸裂。
原来刚才的几度交手，在双方木剑相碰的同时，关武已经将气之剑的气度入对方木剑之中，只是一直等待着时机引爆，如今引爆，整个木剑岂有幸存之理。
不等陈风反应过来，关武已经鞠躬率先开口：“这些学长的指导，这次考核辛苦你了！”
陈风将破烂的木剑剑柄扔下，紧握拳头走向关武好像想做些什么。
一旁的收钱学长瞬间出现在了两人中间，咳嗽了两声说道：“咳！陈同学，二十五招已过，辛苦你了！”
陈风脸上黑一阵紫一阵的，憋了半响才回道：“不客气。我应该的！”说完转身就走。
考核二十五招已过，他再动手就触犯学院规矩了，关武虽然可恨，但还不至于让他冒着被开除风险对付他。
“来日方长，关武是吧？学弟，祝你考核成功，在学院一天，我们终会再会！”陈风一边走一边咬牙说道。
关武心道：“看来，真的记恨上了，而且程度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