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靖国军余部？
“咳咳咳……”看见张意君那病秧子的模样，现在居然还跑来求支援了，真可怜，想到此处，程怀瑾就似乎是突发应激反应那般地咳嗽了起来。
“长官，小人绝对没有开玩笑。”张意君正色道。
“好！很好！打开天窗说亮话，张老爷果真是个痛快人，若非是如此，我想您也不能是这么年轻就当上这西安张家的掌舵人了。”说着，程怀瑾就不禁是笑着拍了拍手。
“长官抬举小人了。”张意君拱手道。
也就是在这时候，程怀瑾才发现张意君此人的特质：优雅、懂礼、谦逊，整个人都如同是蕴藏在剑鞘的绝世宝剑，锋利且内涵。
在发现这点特质以后，程怀瑾立马摆正了自己的心态，他让卫兵招呼着张意君坐下以后，才开口问道：“张家主，请问您此次前来，是想谈些什么？我说的是细节。”
“实不相瞒，我张家是现在所谓的‘四大世家’里面最为弱势的一家，也正是因为如此，其余三家有行动的时候，我们张家也决不能落下，所以缴纳月例一事，我张家跟其他家族一样，缴纳双份月例，还请程长官也能像保护其他几个大家族一样保护我们。”张意君的笑容之中充满了苦涩，是的，如此年轻的他就挑起了一族之重任，明显他得承受比他人更大的压力，甚至是别人冲在前方，他也不得不跟随其后。
听着张意君的话，程怀瑾陷入了沉思，因为在他看来，四大世家不和睦，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关键在于他该怎么去做，才有可能是做到渔翁得利的程度？扶持张家？
想了想，程怀瑾还是轻轻摇了摇头：扶持代理家族去打压其他家族以获得更大利益，恐怕迟早会遭其反噬，这些所谓的世家可都没几个好人的，也包括自己的副官李乐，也未必就是一个完全正义的好青年，一旦涉足其家族中事该是如何决断？
见程怀瑾思考许久了，仍是一副捉摸不定的样子，张意君沉声问道：“莫非……是长官看不上我张家的这点月例？”
“非也非也。你们张家的月例，我们部队欢迎至极，但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希望你能如实回答。”程怀瑾的双眼如同是一对鹰眼在盯着张意君看，仿佛后者有一丝不对劲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请程长官尽管问便是，除非涉及我张家的家族利益，其他皆可奉告。”张意君沉声说道，事到如今，他也只能这么干了：张家存，他这个家主才能存；张家亡，他这个家主一定会死！
“好，很好，我就喜欢你这种态度。”程怀瑾鼓了鼓掌道，“我想知道你们现阶段的四大家族里边，到底都有哪些仇怨？”
听闻此话，张意君显然有些挣扎，他不知道这些事该不该往外说，可是想了一下之后，他还是开口了：“四大家族之中，矛盾最深的当属胡、颜两家莫属，这两家从上一代家主开始，就开始了你争我斗，只不过是当胡家出了一个胡景翼之后，形势便开始发生了变化，相信胡景翼胡将军的名字，小人不说您也清楚。”
一听起“胡景翼”这个靖国军猛将，乃至是后来的冯玉祥西北军时期都是虎将的人物，程怀瑾的兴致一下子就来了，他说道：“我当然听说过了，只不过他是西北军的猛将，他在世那会儿，我还是一个黄埔军校的小小学员呢，至于其他事情，我就不清楚了。愿闻其详。”
张意君听后，沉吟了一下，说道：“胡家在陕西原来也是有一些名气的，胡景翼和当今胡家家主胡景书是堂兄弟，这两兄弟是他们家族年轻一代感情最好的，在胡景书的大力支持下，胡家为靖国军奔前走后，做了不少贡献，那些个胡景翼的手下也十分尊重胡景书，这也是为什么胡景书是一介文人，却能稳坐胡家家主的位置的原因了。”
“你的意思是说，胡家能稳坐西安家族的头号交椅以及胡景书能坐稳胡家家主背后的原因都与靖国军离不开关系？”虽然早已经猜到了答案，但是程怀瑾还是忍不住惊讶了一下，因为这背后的原因实在是太过错综复杂了。
“是的，就是因为靖国军的原因。”张意君没有绕圈子，直接便承认了。
“靖国军主力不是被胡景翼解散了么？剩下的力量不是也在十几年前就被镇嵩军、直军以及后来西北军给打垮了么？怎么还存在？”程怀瑾扒拉着脑海之中为数不多的记忆在求证着。
张意君点点头，继续说道：“不错，靖国军主力的确被胡景翼解散了，也包括后来胡景翼自身也加入到冯大帅的西北军中。但您要知道，靖国军的成分就是刀客、绺子以及爱国青年。这些人虽然在胡景翼、于右任以及杨虎城的强势高压下稳住了军纪，但随着靖国军解散，这些部队的许多刀客与绺子都自发地选择了落草为寇，可以说，陕西境内有不少的土匪武装，都是当初靖国军留下的种子，这也是为什么西安如此多的家族，也只有胡家能做得了漕运了。”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程怀瑾突然一阵毛骨悚然：方才颜鸿楼那老小子其他的不要，就要我们第三十六师剿匪，甚至为尽快成立专门的剿匪部队，还愿意出大价钱。这是不是就是他们颜家和胡家的斗争？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老子的部队不就成为一把刀子了？
想到这里，程怀瑾就压低了声音，问道：“也就是说，胡家的背后是无数靖国军余孽，那既然如此，为什么胡家还会被风四、狗王的这些人进行勒索？甚至是递交月例？我想知道原因。”
“常言道，一山还有一山高，我们所谓的四大家族不过是在江湖之中有些地位罢了，但是涉及到真正的权贵，我们是没有办法的。狗王、风四，都是现任西安警察局局长的爪牙，我们必须给。”张意君诚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