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是否有些不妥？
在商界，无论是商量事也好，或是谈判也罢，往往都是先开口的人处于被动状态。
这是颜鸿楼在跌爬滚打的这几十年里得出的经验，所以，他在等着程怀瑾来询问。
果然，程怀瑾是个务实的人，他见到颜鸿楼以后，不超十句客套话便问起了后者：“常言道，无事不登三宝殿，鄙人这警卫营办公室也比不上三宝殿，但鄙人始终相信颜老板不会吃饱了没事干就来鄙人这里打打秋风的。”
“哈哈，程长官果然是个妙人啊……这样吧，既然程长官也这么说了，我颜鸿楼是个亮堂人，不是那等遮遮掩掩之人，实话实说，鄙人来到程长官这里拜访您，其实就是想谈个买卖。”颜鸿楼脸上依然挂着笑容，他相信，没有人会拒绝钱这种好东西的，特别是程长官这种特别缺钱之人。
“哦？什么买卖？”程怀瑾明知故问，装出一副十分吃惊的模样，并且假装不知晓，态度十分恶劣……
“还请程长官莫要再开玩笑了，鄙人此次前来正是为了上缴月例一事。”见程怀瑾是此种状态，颜鸿楼立马懂意思了，他直接便开门见山了。
“月例？”程怀瑾继续装傻充愣，但却是让卫兵去招呼颜鸿楼坐下了。
见到程怀瑾这个如此细节的动作，颜鸿楼还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儿？这小子绝对是官场老手，而且做事方面还是滴水不漏的那种，太他妈老辣了。
通过这个举动，颜鸿楼除了了解了程怀瑾这货是个官场老手以外，还确认自己说的话很对程长官的胃口，于是他接着说道：“程长官，正是月例，鄙人听说程长官为清除城内这些城狐社鼠，目前已经在西安城内进行月例征集了，我们老颜家是坚决支持长官您的清除行动的，所以鄙人打算是以双份月例来支持长官的行动，此次之外，我们颜家将支持一笔军费来让长官尽快展开组建部队。程长官认为如何呢？”
颜鸿楼的最后一句话一出，顿时就让程怀瑾感觉到什么才是真正的“军民鱼水情”啊……就连看向前者的眼神之中也带了许多赞赏：你看这老颜，虽然黑不溜秋的，又秃顶地中海，但人还是蛮不错的嘛，政治站位高，就像个活脱脱的金元宝，咋就那么招人稀罕捏？啊，越看就越像金元宝，金光闪闪的……
赞赏归赞赏，但程怀瑾知道，以这老狐狸的面相来看，他们第三十六师想拿走这笔钱，恐怕不容易。
于是，程怀瑾正了正脸色，然后说道：“颜老爷，您的提议，我们第三十六师自然是认为极好的，况且这支部队的组建，可是跟抗日脱离不了干系的，您这么做，绝对是大大的政治正确，为党国的抗日大计贡献力量。只是不知你们颜家能贡献多少军费呢？”
说着，程怀瑾就不禁是擦起了手掌，两眼放光，仿佛是山西地主老财看见了金子一般。
“别的不说，我们颜家，支持你们第三十六师一个营两个月的军费开支是没有问题的。关键是，你们得做好账目，我们老颜家的钱，那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希望长官您能理解。”颜鸿楼十分豪气地说道。
程怀瑾一听，竟然有一个营两个月的军费，那组建一个营级部队的钱不就有了么？再加上那些月例，能维持一个营的日常运转了，他自然是十分开心的，可是他并没有忘记颜鸿楼来时所说的“买卖”。
于是，程怀瑾开口道：“颜老爷，鄙人就先代表着中国四万万百姓感谢您的慷慨出力了，待我们第三十六师将这支部队训练出来以后，别说清扫城狐社鼠了，上阵杀倭寇，那绝对也是一把好手！”
听到程怀瑾的话后，颜鸿楼情不自禁地就在心里头骂开了：什么就代替中国四万万百姓谢谢我？你小子有资格？老子要不是看在你小子还有点作用的情况下，谁鸟你？什么玩意儿？竟然敢跟你爷爷玩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了？小兔崽子！
颜鸿楼心里头骂归骂，但脸上的笑容却仍是如此热情，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对面的程怀瑾是他干爹呢……
“鄙人相信程长官的实力，第三十六师乃是中央军中的精锐，鄙人在进来的时候也瞅见了，那武力可不是一般强大，相信在程长官的领导下，这个营上阵杀敌绝无问题！”颜鸿楼十分坚定地说道，实则却是要将责任啥的定在程怀瑾头上，免得上当受骗，仅此而已。
“那是必须的。”程怀瑾哈哈一笑，接着话锋一转：“请问颜老爷方才进门时所说的买卖是什么？军火？”
“军……军火？没开玩笑吧？”颜鸿楼被程怀瑾的话锋是虚晃一枪了，整个人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那当然不是了，我们第三十六师军纪严明，绝不可能出现倒卖军火的嫌疑……”接着，程怀瑾压低了声音，做了一个“割颈”的手势，道：“碰那玩意儿是要杀头的！”
“咳咳咳……”颜鸿楼也出来江湖混迹几十年了，还能不清楚程怀瑾这小兔崽子完全就是在逗他玩儿么？于是他接着说道：“我们所说的生意，自然是正当生意的了。只是这西安周边常年以来都不算太平，主要还是因为土匪横行的原因，所以导致我们颜家的货时有被抢现象，所以我们颜家提请长官率军剿匪！不求其他，唯求公道！”
听完颜鸿楼的话之后，程怀瑾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而是默默在心里头打起了小算盘：你们这些鸟人，要么就想让老子派兵给你们护航，要么就是想让老子帮你们剿匪……哼哼，真当本长官下属的人马不值钱乎？等等……好像老子本来也要剿匪的啊，宋师长在早上的批示本里写得很清楚的。
想到这里，程怀瑾的心中就有了定计了，他笑着说道：“颜老爷，不是我程某人贪心，这些部队的设立之初本来就是为了清除城狐社鼠以及抗日备战的啊，此时被派去剿匪了，是否有些不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