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有眉目了
“程长官之高瞻远瞩,远非小人此等井底之蛙所能探索,小人在此先行道歉!”说着,胡掌柜的站起身来,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拱手礼,让人完全都跟不上他的动作。
“胡掌柜的何出此言?折煞程某了。”程怀瑾立马站起了身。
“先前小人以为程长官是那等只为五斗米折腰之人,是小人眼拙,这才误会程长官之动作。目前日寇已经侵占我国东三省,小日本亡我中国之心不死,小人不想做那亡国奴,请放心吧!月例之事,小人会禀报我胡家当家的,并且,小人在此承诺,只要长官是为训练部队抗日之事而进行缴纳月例,胡家旗下所有店铺皆全部缴纳双份月例。请长官务必坚持!”说着,胡掌柜的再次深深鞠了一个躬。
“快快请起!快快请起!”程怀瑾大步向前,扶起了胡掌柜的。
“程长官,你们第三十六师是国军之中战斗力最强的部队之一,你们既然能有与日寇决死之心,那么我们这些商贾也必然不会甘当其后,请放心!”胡掌柜的此时态度已经和开始的时候是判若两人,同时他的脸上充满了神圣感。
也就在这时,程怀瑾突然明白了日寇欺辱中华,给这条落难的巨龙带来了太多不堪的屈辱:他们都想要为国家、为民族洗刷掉这段屈辱的历史!华夏儿女在用自己的行动证明着,什么是龙的传人!
“程某,代表第三十六师所部,谢过胡掌柜的了,三天之后,便会有人上来找你们了。我叫程怀瑾,是第三十六师的警卫营营长!”说完,程怀瑾便起身朝着胡掌柜的敬了一记军礼,这是他能给到的最崇高的敬意了。
“请程长官放心!胡某的话,一口唾沫一个钉!”胡掌柜的正色道。
就这样,在此等“奇怪”的氛围中,程怀瑾的初步计划竟出乎意料般快速完成了。
……
回到营部的办公室以后,程怀瑾就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闭目养神,他的眉头紧皱,仿佛整个人都被巨大的压力笼罩着一般。
不错,对于程怀瑾来说,事情进展得太顺利了,的确是不大对劲。
“胡家怎么那么爽快?那胡家酒楼的掌柜不会骗我吧?”程怀瑾脑子里边闪过无数个念头。
可是程怀瑾想来想去,觉得好像确实也很合理——他们可是军队啊,而且还是委员长麾下最能打的德械师啊,难道那群瘪犊子真的有胆量来招惹自己么?实在不行,就先将此事向师座进行汇报,等师座来定夺!
想到要向师座汇报这点,程怀瑾越想就越觉得有必要:万一有啥事儿了,总得让上边的人帮忙扛一下啊,不然自己一个小小的营长,而且还是说副的,能顶啥事儿?至少也得要旅长一级才能背得起锅……
就这样,程怀瑾屁颠屁颠地就跑到了宋希濂的师长办公室门口。
对于参谋部以及副官处的人来说,程怀瑾即将接任警卫营营长一职的消息,那是个公开的秘密了,所以他们对他都非常客气,尤其是副官处的副官们,脸上都是带着笑容的,这也让程怀瑾有一种已经打入了第三十六师高层的感觉。
“难道当师长的警卫营长,就是如此威风的存在吗?”想着想着,程怀瑾便摇摇脑袋,想要将脑袋之中如此可怕的想法甩出脑子外面:毕竟,人要是狂了,老天会收的。
此时的宋希濂才刚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中,才是将军装外套挂在办公桌旁边的衣架上,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疲惫。
看见程怀瑾站在门口,宋希濂着手招呼了一句:“小程,你站在门口做什么,有事汇报就快进来!”
宋希濂的这一声招呼使得程怀瑾从神游的状态之中拉了回来,只见他立马立正敬礼道:“是!师座。”
在说完这句话后,程怀瑾也没有犹豫,大步流星地就走到了宋师长的面前。
“报告师座,上次跟您汇报的扩军计划,卑职已经有眉目了,只是有些细节上的东西,卑职还拿不准。所以要请师座进行定夺。”程怀瑾目光清澈且诚恳。
“哦?这么快就有眉目了?”宋希濂有些惊讶,他想过程怀瑾会需要点时间才能想出办法,可是却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能整出眉目了。
“是的,师座。”程怀瑾无比认真地说道。
说实话,对于程怀瑾这个人,宋希濂确实是见过几面,但终归是了解程度不够,最多的了解也只是在第二一六团团长胡家骥的口中得知,再有就是这家伙带领特务连从大漠里边回来了,而且还是一个不少地带回来了,关键是他们还遭到了“马匪”的截杀!
所以,在听到程怀瑾的话之后,宋希濂的兴趣一下子就来了,他直接靠在了办公桌上,说道:“说吧!到底是什么计划,这么难定夺?”
见到宋希濂是这个样子,程怀瑾那可悬着的心也就放下来一半了,他说道:“报告师座,是这样的,卑职在路边进行调查的时候发现,咱们西安城里的商家都会被西安城里的这些地痞流氓收取所谓的‘保护费’并且是按月上缴,如果不上缴的话,这些商家将会遭到这些地痞流氓的骚扰,继而开不成店。所以,卑职的想法就是,咱们将这些城狐社鼠的饭碗抢过来,用这笔钱来养活扩充的军备。您认为如何?”
听了程怀瑾的话之后,宋希濂原本舒展着的眉头,顿时紧皱了起来:没错啊,这小子连这种行当都能想到了,果真不是个善茬啊……就是以军方的名义收取“月例”……真的妥当吗?
或许是看见了宋希濂脸上的犹豫之色,程怀瑾趁热打铁道:“师座,据卑职所知,这些地痞流氓的背后,可是有西安警察局的身影啊……您说吧,这些西安警察局的人都能干的事儿,咱们中央军为什么就干不得?再说了,他们干这种事,是为了中饱私囊,而咱们干这件事儿,那可是为了民族存亡,咱们与他们,本质上就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