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战起
身披玄铁重甲的青年,是周天河最小的儿子—周行,其实是收养的义子。
但其领军天赋被周天河看中,才慢慢培养起来,做了火器营的统帅。
战绩彪悍,曾经三次深入过极地蛮族部落征讨镇压,拥有强大杀伤力。
而百里家的私军—百里骑,确实以机动性闻名,近些年主要绞杀流寇。
两家很多年没有产生正面冲突,所以没法去评判两家的私军的战力。
…
“文县令,我周为了传进一条消息,可是不知送多少条人命,你若是连一班衙役都掌控不了,不如一头撞死在这衙门石阶好了”。
面对眼眼前刀疤脸的中年的讥讽,文自然只是眼中闪过一丝不快,但神情表现的依旧很是平静。
“周家做主,和百里家做主,有什么区别吗?我文自在到头来,不过是换了盆吃食的狗罢了!”
文自在自嘲一笑,刀疤中年也没在劝,只是拿出来一道书信,转而亲手交给了文自在。
文自在亲手撕开后,粗略的翻阅了一遍,便扔在地上。
刀疤中年还以为老家主亲笔信也没有打动这个县令。
“告诉我攻城时间”,刚才还在踱步的文县令却只留下简短的一句话,便走向了门外。
急行军三个时辰,火器营距离苦厄县城不足三十里地。
今天的苦厄县城外,天上的太阳格外滚烫,空气中也是热浪滚滚。
进城的人不少,可迟迟不见苦厄县城门开
。
百姓议论纷纷,不少人都以为蛮族要大举入侵。
“死蛮子,来多少次,不还是被打趴下的份!”
“还是先回去吧,城里也进不去,真要来了蛮子,也…”
不但城下百姓不少,带来的牲畜更是围拢半个南城门。
抱怨,哭诉声不断。
而此刻南城城门上,百里家派人通报的家丁和县里房主薄却僵持了起来。
双方谁也不先让步,让守城的士卒很是为难。
轰
轰,轰隆
一枚枚黑色铁球冲射而来。
直接让右边的角楼晃了又晃,最外层的青石更是断裂,角楼里面的弓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强大冲击力震飞出去。
“杀”房主薄一声令下。
还要躲避火炮的士卒和百里家的家丁就被人从后拧断了脖子。
城下直接乱成一锅粥,牲畜没了人管制四处乱窜,原本还嚷嚷进城的百姓恨不得少长了两条腿。
不管脚下是马车,还是骡子,总之要先逃离这南城门下。
周行,没有下令屠杀,只是利用火器震慑东面,留出一道口子,供这些百姓向西逃离,而又不影响火器营的向北推进的阵型。
“周天河见城门大开,没有失了谨慎,但脸色明显比往日精神了许多。
周天河最先吩咐道:“挑选一批信得过人,亲自驻守城防。”
与周行的八百火器营不同,军令行止。周天河身边都是家丁护卫,最大的优点就是忠心。
在房主薄打开城门后,三十几个家丁和众多火器营士卒率先接手了城防的一切。
还有四个角楼上的火炮台,也一并占领。
原本就是因为百里五河的命令陷入迷乱的苦厄县城,再察觉到火炮声后更是纷纷躲入家中。
街上冷清的很,好似一座死城。
只有县令文自在和房主薄亲自带人在县衙的石狮子旁静待。
“义父,这城里明显是有所准备,不如…”
周行谨慎的话语,却没有引起周天河不快,他再啥也清楚百里家肯定是提前有了应对。
“派人把城里有名的文士,武者和叫的上号的商贾都请过来。”
“先将百里家的大院围困起来,其余火器营军卒皆退回城防。
扎起口袋,不管他百里五河有什么本事,也没有用武之地,行儿,好好随为父看看这场困兽之斗吧!”
而后刘家和王家最先投效。继而文自在又在房主薄配合下夺了县里的武库。
不多时,百里家的大宅外就围了一圈人墙。
而后,才是周家安排的火器营在后监督。
“放箭”刘王两家的家丁配合着县里一些衙役齐齐往百里家大宅里放箭。
几十名弓手弯弓搭箭,对准百里家的大门后,就开始飞射箭矢。
噗噗噗噗!
荣鹤庆脸上挂满了愁容,看着宅院里的家丁和护卫在前顶着。
嗖嗖的破空声,一刻也没有停止,箭矢犹如蝗虫一般,落进宅院内部。
不时有人就会被射中。索性都提前披甲,箭矢射不穿关键部位。
而荣鹤庆指挥着府上仅有十二名三流武者和几十个从私军调来的士卒,便是大宅的最后的武装力量。
还有十个家仆还在后院挖土刨坑,不知要做些什么。
不过,只要百里五河端坐在大堂,众人便有了是真正的定海神针。
“轰”
“撞”
“轰”
“撞”
在刘、王两家的家丁撞木猛烈撞击下,大门摇摇欲坠。
而后又是几声炮轰,其中一扇大门直接轰然倒塌。还压伤了几个百里家的家丁、护卫。
“冲进去,夺了百里一族的基业!”
分不清三家谁先带头,数以百计的家丁快速涌向来百里家的大宅。
但仅是几息的时间,冲进去的人就被布置好的陷阱给一一坑杀。
“啊!”
“逃,有…”
多少人没分清局势,还没看清楚百里家的大宅是何模样,就是死在弩机连环射击之下。
文自在见势不妙,想下令先退下来。
可周行身穿重甲,裸露在外的眼睛里,只吐露了两个字:“拒绝”。
随机还命令百队火器军上膛开火,处决后退之人。
百里家的三流武者也只在刚开始出手偷袭了两次,在火器营上场后,他们立刻退了回去。
一时间,百里家的大宅门处,成了真空地带。
而这一刻,不止被炸飞的朱红大门被重新刷上一片血色,周围的破墙烂的,都开始被伤亡的尸体流出的鲜血重新上色。
刘家、王家家主现在是进退两难,文自在更是早已经退的远远的…
宅里,是端坐正堂上的百里五河,门外,是骑在高头大马背挥之方遒的周天河。
两人就在此刻,不由得对视两眼。
周天河远比百里五河大些岁数,两人打过的交道却一点不少。
原本还有不少合作的两家,都因为发展产生的利益纠纷,开始慢慢敌对。
周行本想再问问义父下一步该不该强攻时,荣鹤庆突然一跃,跳上墙头,往火器营的人堆里扔下来了两颗人头。
周行可能还没认出来,但刘家和王家一一直都都依附于百里家的,自然认得,这是两个人头,是百里一族支脉的两个主事人。
“周老家主,我百里家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吗!你们周家可是悦姐了,不怕朝廷怪罪下来!”荣鹤庆大声呵道,声音大到半个县城都能听到了。
周天河听到这么可笑的一问,差点丢了多年蕴养的气度,笑了出来。
但都是人老成精的主,谁会信这些话!就是本应在陷谷的百里五河却还在这里,让周天河又起了警惕之心。
还不等周天河说出给百里家定下的罪名。
人虽老迈了,但那一直极好眼力,就见百里五河冲他轻蔑的笑了一下。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