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郡主归东去,宝药阁里纷争起(上)
第三天前去王家村的护卫回到王府,公孙不救第一时间找到陈言。
“郡主今天便要回绵蛰郡,你我一别此生恐怕再难见,日后若遇到麻烦可托人到药王谷寻我,我当初的承诺依然作数。”公孙不救递出一页信纸道,“这是滋养气血的药方,与其它药液比药性相对温和,有了它想来你以后武道之路会好走很多。”
陈言深吸一口气这张药方简直是雪中送炭,但他没有立马接下而是问:“先生,您把这给了我,不会有麻烦吧?”
“你小子别想多了,”公孙不救笑道,“虽然法不轻传但这是我私人药方,并不触犯门规戒律。”
闻言陈言才郑重接过药方并递出写好的小册子目露感激道:“此等大恩,小子他日定报。”
公孙不救笑了笑没把陈言说的话当回事。
两人身份地位犹如云泥之别,真到危急时刻陈言又能帮什么忙呢?
“在开河县若没去处可以去黄重药那谋个差事,你药童的令牌过些天我会命人送到药馆,你自己去取便是。”
公孙不救拍了拍陈言肩膀语重心长道,
“凡事看长远些,不要执着眼前。”
陈言抱拳深深鞠了一躬低头道:“多谢先生教诲。”
“行了行了,赶紧去吧。要不然葛洪待会要过来撵人了。”公孙不救摆了摆手道。
踩在碎石铺成的小路上刚穿过院墙拱门陈言就看见面冷如铁的葛洪朝自己走来。
葛洪眯了眯眼睛上下打量一番后目光从公孙不救身上掠过落在陈言肩上行囊,冷冷开口:“郡主殿下要见你。”
陈言愣了一下,心怀忐忑跟在了葛洪后面。
一路上葛洪并没有说话,散发出犹如利刃的杀气刺得陈言肌肤生疼。
陈言难以忍受之时周遭杀气突然消散于无,葛洪站在一处连廊外让开半个身位,淡淡道:“郡主在里面等你。”
水榭楼台建在湖泊中央,唯一通道就是陈言脚下的连廊。
连廊两侧五步一护卫,走进连廊的一瞬间,近百道目光齐刷刷看了过来,犹如一座大山般压得陈言喘不过气。
连廊尽头,一席纱帘垂落,若隐若现的倩影跃入眼帘,陈言很识趣的停在纱帘前揖手道:“郡主。”
“你就是陈言?”郡主淡淡问道。
陈言心里微微叹了声,随后回道:“草民的确叫陈言。”
“为何有意隐瞒?”
声音依旧平淡似乎没有半点不满,但陈言知道若是回答不好今天估计走不出去了,忙道:
“草民没有半分隐瞒,于府中行事一直用以真名,当初不说只是觉得区区薄名入不得郡主耳。”
“你不必惊慌,”倩影微微摇头,声音里多了分亲和道,“你可愿做我随从?”
“多谢郡主垂爱,草民既无武道天赋又无文学才情,不敢拖累郡主。加之祖父遗言令我在开河城安家落户,勿要远行。”
王府虽好但受限颇多,再加上一个处处想要自己命的葛洪,陈言断然不可能跟着郡主去王府。
“罢了,既然不愿我也不强求,退下吧。”郡主摆了摆手示意陈言离开。
陈言离开水榭走出王府后回头看了眼,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只觉浑身舒畅许多。
正午时分郡主一行人从东门离开陈言站在临街酒楼上看着长长的队伍,心里默默说了一句再见。
转眼公孙不救离开已经过去三天,陈言买了一个小院开始了在开河郡的生活。
“香水……嗯……要采取,提纯,蒸馏设备?啧……玻璃?玻璃也不行啊,高温融化怎么祛除杂志呢?”
计划一个接一个冒出又一个接一个打消,陈言揉了揉眉心。
前世小说里主角左手香水右手琉璃,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看着容易轮到自己上手时才知道有多么困难。
“算了先弄肥皂吧。”
陈言打定主要意,在纸上写下大大的肥皂两个字。
“猪油不是问题,然后就是草木灰,比例倒是可以慢慢试。”
正好两样物品可以现取现用,陈言也不耽搁,跑到院子里调配起来。
等到天色较暗时一块形状不规则的土灰色肥皂出现在陈言手中。
陈言打算往里面添加一些草药,改变其颜色的同时再叠加一个滋养气血的功效,至于售价嘛就定在两百铜钱。
“看来明天得去便宜师兄那走一趟了。”陈言看着手中肥皂暗想。
第二天一早陈言就找到了药馆中的黄重药,对方正在与一个中年人争吵什么,对陈言的到来有些意外。
“黄馆长,蕴脉丹我叶家已经预定了,你为何将它卖给了李盛那老匹夫!”
中年人身穿淡蓝色常服,面容虽有些衰老但眉宇间依旧可见几分英气,只不过此时他正一脸愤怒的质问黄重药,其身后之人也是满脸怒意。
黄重药瞳孔中闪过一丝轻蔑之色,开口叫冤:
“哎呦,叶家主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不是与你说了吗,运送蕴脉丹的商队在路上出了点岔子,还没到呢。”
“既然没到那李家的蕴丹是从哪来的?黄馆长你别忘了我可是交了押金的,生意可不是你这么做的!”
中年男人十分气慨显然不打算轻易罢休。
黄重药面色渐渐冷下来,语气也淡了不少:“丹药没到就是没到,信不信由你。至于李家为什么有蕴脉丹与我宝药阁没有半点关系,兴许人家路子广呢,毕竟这世上卖蕴脉丹的不只我一家!”
“你!”中年男人双拳紧握,双眼近乎瞪出来。
谁不知道一座城里只会有一家宝药阁,整个大乾只有药王谷可以炼制出蕴脉丹,开河县地处青云郡西部,周围穷山恶水,最近的城池也在百里之外,李家根本不可能在第二个地方买到蕴脉丹。
中年男人深吸一口气,拳头缓缓松开沉声问:“商队何时才能到。”
“一个月后吧。”黄重药满不在乎道。
“一个月!”男人脸色彻底沉了下去,爆发出凌冽的气势。
“怎么叶家主要对我动手?”黄重药静静站在原地不为所动。
“我们走!”男人衣袍一甩,带着手下拂袖而出,与陈言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