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练武难锻骨,燕春楼里一夜游(下)
“公孙先生似乎很看好那个山野小子。”葛洪整个人藏在黑暗中,面上表情模糊一片看不清楚但声音却很低沉。
“种过几年地,又在山上呆了几十年,也算是个山民了,见到那小子多少有些亲切,一时没忍住便收了他当个门下药童。葛长老可是有什么建议?”
公孙不救语气平淡脸上更是没有什么表情,虽然修为不如葛洪但论地位公孙不救只高不低,自然不需要给葛洪好脸色看。
葛洪眯了眯眼睛,静静打量着面前的公孙不救,语气更冷几分,“那公孙先生得注意了,可别看走眼了。”
“葛长老放心,我的眼神一向很好,陈小子不是阴险小人。”
公孙不救往前走了两三步淡淡道,
“倒是葛长老躲那么远干什么,虽然我出自药王谷,但如今你我同在王府共事,不该分个身份高低尊卑有别。”
葛洪双手负在身后,生冷的挤出一句话:
“他既然是门下药童,不知公孙先生什么时候把他带回药王谷啊?”
“葛长老打算什么时候回王府啊?”公孙不救答非所问道。
葛洪皱了皱眉,不明白公孙不救是什么意思冷冷道:“自然是郡主什么时候回去我就什么时候回去。”
公孙不救此时已经走到葛洪身侧,他拍了拍葛洪的肩膀嘲弄道:
“你连你自己都管不了,还来管我药王谷的事?陈言是我药王谷的人,我看谁敢动他!”
葛洪呼吸霎时一凝,怒火从胸口喷出:“公孙不救!你别以为我怕你!没有药王谷你什么都不是!”
“没有王府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公孙不救丝毫不退,目光直逼葛洪,
“药王谷九成人姓公孙,王府又几个姓葛?我是王爷请过来的,而你只是王爷派过来的。”
葛洪气得哑口无言,但公孙不救可不打算放过他,字字诛心,
“一把年纪了,居然对一个小辈下死手,废人武脉,你不觉得下作我还觉得丢人呢。
说你蠢还不自省,你也不想想,十个随行大夫,为何是我去医治那小子,真以为郡主什么都看不出来?”
公孙不救说完转过身让来路指向陈言的房间道:“路我给你让,要动手趁早。”
葛洪的目光几乎穿透木门,他恨不得立马冲进去将屋内的山野刁民拍死,但想到公孙不救话,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一个跳跃消失在黑暗中。
陈言对屋外的插曲毫不知情,公孙不救的话一直回荡在脑中。
“或许……是要改变策略了。”
陈言以前计划突破三品再开始谋划下一世,但当得听到五十万两时所有的计划被推倒。
这一世陈言只有一个目的搞钱搞钱还是搞钱。
这一夜陈言想了许久,一坐便是天亮,或许是因为内力的缘故陈言并无半点困意相反十分精神,只是脸色看起来有些虚浮。
早饭时陈言被公孙不救拉到一起与其他几位御医一起吃。
十个御医坐在一起讨论最多的便是药理疾病,陈言时不时插上几句,引得众人接连叫好,但也受到不少抨击。
陈言心知肚明几人和自己有说有笑全是因为坐在一边公孙不救,所以吃完饭后自觉和公孙不救离开了饭桌,回到自己房间打坐调息。
午时过后陈言才推开门,看了看时间,正好到了与黄重药约定的时间,于是整了整衣裳简单洗漱后与公孙不救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王府。
燕春楼与王府隔得并不远,陈言没走多久就看见了站在外面身穿黄马褂的胖子黄重药。
陈言刚看了会,黄重药便发现了陈言,屁颠屁颠跑了过来。
“师……师弟,”黄重药一手撑着柱子一边喘气,“我还担心你不来了呢。”
陈言默默看了眼三十步外的燕春楼,又看了眼看起来跑了三千步一样,但只喘气不流汗的黄重药。
阁下的演技未免太浮夸了把!
陈言一手扶住黄重药,走向燕春楼,时道:“哎呀,师兄久等了吧。”
“哪里,哪里我也是才到。”黄重药呵呵笑道。
燕春楼的客人很多,陈言和黄重药一胖一瘦的组合很快吸引了其他人目光,但在看清身穿马褂的胖子是黄重药时纷纷为怜悯的看了眼陈言。
又是一个被坑得倾家荡产的可怜虫!
“师兄,他们看我的眼神怎么怪怪的?”陈言疑惑问。
“师弟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一看便是人中之杰,他们定是想要巴结师弟,但又自惭形秽,敢想不敢言。”
黄重药抓住陈言胳膊,凑近后一脸猥琐下流,
“师弟这燕春楼的姑娘们音律一绝,手艺一绝,懂得比书里多,师弟待会可要多做,多学。”
陈言眼角抽搐很想问,你说的音律和书正经吗?
刚进燕春楼一位徐娘半老的女人摇着水蛇腰热情的走了过来,
“呦,这不是黄馆长吗?好久不来,我都以为您把我们这儿给忘了呢。”
黄重药抽出手臂,捏住女人下巴,堆起笑脸道:“我就是把我自个忘了,也不敢忘记你呀。”
“哎呀,我都老了,黄老板惦记我这老婆子干什么,”
女人不着痕迹的打掉黄重药的手,顺势吩咐两边侍女,
“去把如烟、如柳喊下来好好伺候黄老板。”
“如烟、如柳怎么够?”黄重药一把拉住女人的手趁机揩了一把油,朝陈言方向努嘴道,“看不见我师弟在这儿吗?赶紧把如花、如仙、如月、如烟、如柳一起叫下来。”
女人轻轻一转脱离了黄重药咸猪手后,飘至陈言面前,围着陈言打转,轻轻笑开口:
“今个儿倒是眼拙了,爷放心我这就把她们叫下来。”
……
雅间内黄重药熟练的把如烟、如柳拉在腿上,另外三名女人也争先恐后往陈言身上靠,不料陈言却一下避开,房间内其他人惊讶的看着这一幕,陈言不自然的咳了一声道,
“前些天练武出了岔子所以……”
黄重药这才看见陈言脸上浮现出的病态之色,失望的眼神一闪而过,把腿上的如烟如柳请了出去。
酒过三巡陈言放下酒杯,看向黄重药道:
“师兄,我初到开河县,不太识人。能不能带我认认山头,以免日后给师兄惹麻烦。”
黄重药端的一声重重落下,脸上着醉意伸出一根手指:
“我们只有一个……嗝……山头……那就是药、王谷!
只要我们不掺和其他势力的都事,生意随便做,没人敢为难我们。”
“只要……嗝……师弟你……不在城主府,李、叶、高三族、燕春楼惹事,师兄我保你无恙……”
“城主府、三族、燕春楼?”陈言琢磨稍许又问,“师兄可否为我引荐一二?”
“啥?饮剑,师弟你喝醉了吗,有酒不喝为什么喝剑呢?来!干……啪……”
黄重药话没说完手中酒杯滑落摔得四分五裂,趴在桌上沉沉睡了过去,嘴里还嘟囔,
“继续喝……喝……”
陈言摇摇头,推开门走了出去,看见门外侍女问:“我师兄喝醉了,可以让他在这里睡一觉吗?”
“回公子,我们这里有专门的客房供客人们休息。”侍女回道。
陈言听完才放心离开,走出燕春楼时陈言忽然觉得有人在看自己,回头向上看去时又空无一物,好笑的摇了摇头随即消失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