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黄粱梦一场

    白露跟人事提了离职之后，第二天就得到了批准，看到人事发过来的信息的时候，虽然尽力按住自己的情绪，却无济于事。她不是没有预料到批复会很快下来，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原来他也想自己走，原来自己真是挡了他的路。瞬间涌上来的情绪几乎要把她给淹没，她不想被人发现异样，却在去洗手间的路上迎面碰上了他，她当没看见直接走过他去了洗手间。

    镜子里面自己的状态真的是糟透了，这是她不最想让他看到的，毕竟自己开始的时候很表现的很洒脱。

    白露在洗手间呆了好久，他下午还要去工厂，应该不会在公司待太久。可回到座位的时候，罗成跟她说冯年叫她去办公室。她没有想到他会找她，她以为她提了离职，他同意了，这就是两个人默认的关系结束，不管是公司的还是私人的，再见面或者再说什么都只会徒增尴尬。她没有想过去纠缠，也不会去追问什么。他不需要了那她了，那么她走就可以。

    白露进到办公室的时候，他坐在沙发上看着她一步一步的走进。她避开他的视线，嘴紧紧的抿着盯着地面。空气中很静，隔了好久，他才开口：“你拿着这个。”

    白露抬起头看到茶几上放着一张卡，一张银行卡。

    她告诉自己不要问，不要看，你直接转身走就好了，反正今天已经够糟了。

    可她还是听到了自己声音，是不甘心么，还是想看一下谷底到底在哪里:“这是什么？”

    “密码是6个1。”

    他似乎在斟酌怎么开这个口，“给你妈妈找一个好一点的疗养院。”

    白露盯着他，她从来没有在他醒着的时候这么看过他，她想他真的有一双好看的眼睛，也真的知道怎么伤人心，他说出的每一个字就像一颗钉子，一颗一颗的钉在她的心上。

    原来他们的关系是用钱就可以结束的关系，在他看来。

    “我听说别人当情人，钱和房子都是必须的。冯总应该不是小气的人。”她的声音在抖，可她逼着自己说下去。

    他眉头皱了一下，是厌恶吗？白露想，可她不在乎。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让罗成陪着你去看一下房子”

    “好，这就是我想要的。房子加钱，一个都不能少。”

    说完转身走出了办公室，回到座位拿上包，跟罗成连招呼都没有打就走了。她是从楼梯走下去了，二十层楼的台阶，走到最后，两条腿没有了知觉，这是从开始就知道的结局，所以没什么大不了的。

    交接工作进行的很快，冯年之后两天也没有来过公司，也避免了两个人再碰面。快下班的时候，罗成小心翼翼的问她什么时候去看房子。白露看了他一眼“周五吧，我周五有时间。”罗成被看的直犯嘀咕，心想狗腿子就是我本人莫属了。

    可到后面白露再也没有出现，过了一周，电话微信还是都联系不上她。罗成找到一个老板心情看起来还算好的时间，跟他提了一下这个事情。冯年愣了一下，“我知道了，你不用管了。”

    罗成出去后，冯年拿出自己的手机翻过来翻过去，最后拨了白露的电话号码，打过去一直没有人接。后面又连着拨了几个，还是无人接听的状态。罗成敲门提醒说会议时间到了，一直到晚上10点，司机送冯年回到家后，冯年看看了看手机，又拿上车钥匙又下了楼。

    白露住的地方并不难找，虽然他只来过一次。楼道里的灯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冯年靠在墙上点了只烟，直到烟燃尽，也没有伸手去敲那扇门，最终又原路下了楼。

    回到车上后，冯年给罗成打了电话，让他给白露账户转一笔钱，那笔钱足以白露可以在这座城市买一套不错的房子。

    罗成马上说明天就去办，那边一直没有声音，久到罗成觉得电话是不是已经挂了，准备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看一下的时候，听到了那头一声叹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