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梦见了他他一翻，半张脸埋入了钟酩怀……
一阵风吹过, 江荇之和钟酩静止了会儿，脑袋上同时冒出一串问号：？？？
钟酩皱眉，“不说清楚点？”
芥, “不，泄『露』天机是有限度的。得靠你自己参透。”
说完负手转身往回走, 走出几级台阶又停下，回头叮嘱, “算得准记得推广加好评。”
“……”
直到苍灰『色』的身影悠悠离了视线，江荇之还站在原地苦苦思索这句话的意思。
感觉自己对柏慕的姻缘比对自己的姻缘还费心。
“会不会…”钟酩开口，“是说我命定之就在这座山里。”
说这话时就看着江荇之。江荇之往旁边挪了一小步，谨慎, “肯定富有深意，不会这么表面。”
“那你说是什么意思？”
“是说你被蒙蔽了双眼，误亲情当爱情？”
“……”钟酩温声，“说得很好，下次别说了。”
在两强加主观意识的揣测间, 江狼嚎从袖口间冒了头, 清清嗓子, “我知~你看不清自己的姻缘，是因为已经在姻缘中了！”
它可是一只饱读诗书的笔灵~
两视线落到江狼嚎身上, 停顿几息又淡淡移开。
钟酩解释, “别听它瞎说, 我没有姻缘, 清清白白的。”
江荇之轻咳, “你不用跟我解释……它就是随口一说。”
钟酩，“嗯，它还没开智。”
江狼嚎：………
什么没开智！本来就是这意思, 它要炸『毛』了，它要生气了！！！
一只纤白的手握住炸开的狼毫，撮回聚拢的状态。江荇之它塞进袖间，和钟酩抬步走回宴席。
“没事，别多想，说不定根本不准呢？”
钟酩斜过一眼，“看来芥给你算得不满意？”
江荇之轻轻带过，“怎么会。这种事不都是信则有，不信则。”
“嗯。”钟酩收回目光，“是。”
两回了宴席，席间已重新恢复成热闹的场面。刚才的小『插』曲很快被众翻篇。
楚昀看回来，端了盏酒起身过赔礼，“是楚某识不清，请来的多有冲撞。”
江荇之和碰了一下，“不会，毕竟日久见心。不过，楚门主都是从哪里找来这些的？”
“皓生门每三月广发一次慕贤令，敞开宗门欢迎各方派系之来。”楚昀同来。
皓生门之以屹立上六宗不倒，除了致力于培养门中弟子，还常常广纳贤才，邀请各方异士入驻，谋职位。
江荇之看向热闹的座席，“以这些都是门派的散修？”
楚昀，“没错，我——”余光晃过，看钟酩在一旁静静看来，瞳底如古井波。话头一止，“我先回了。”
相当有眼『色』地回了主座。
待一走，江荇之看向鎏川：这年轻体质绝佳，品『性』端正。只是不知为何没有拜入任何宗门，不如招揽试试？
钟酩看着江荇之跃跃欲试的神『色』，顺着的目光捕捉到了下方白衣负剑的青年。
情绪在胸口翻动了一下，钟酩低声开口，“灯灯。”一手伸过，勾着江荇之的袖口，指腹捻着光滑的布料面。
江荇之转头看一副闷闷的模样，“嗯？”了一声，“怎么了？”
且干嘛又叫“灯灯”，一点都不彰显高贵的神格。
“你若想招，我看芥还不错。”
“为什么？”
钟酩指指，“志同合才走到一起。”都是一颗心埋在钱眼儿里的生意。
江荇之想了想，“有理。”鎏川看着一副仗剑走天涯的姿态，芥则像是想要坐地生财。
但柏慕这次是不是太积极了点？完全不复往常那种“关我屁事”的姿态。
——就像是在芥身上有图谋似的。
江荇之看了钟酩好几眼，“你该不会想芥拐回宗门，日日地『逼』问自己的姻缘？”
这“『逼』问”用得切中要害。
钟酩喉头可疑地动了动，“我是那样的？”
江荇之心说这可不一定，但嘴上还是给了一狡辩的机会，“那你这么积极地邀入宗是为什么？”
“当是为我们归雪门考虑。”钟酩细细同掰扯，“我都替你想好了，每替芥拉一客户，就抽取两成算卦的钱。以你的忽悠…号召力，不出半月，归雪门就修座宫殿。”
说溜嘴的措辞很快被忽略，江荇之按照钟酩的思路构想了一下，恍拍手：啪！
好一条康庄大啊！
清脆的巴掌声惊得袖口里睡觉的江狼嚎都翻了身。
江荇之欣，“你商业头脑不错，我总算后继有了。”
两根修长的手指贴着的袖口伸进，捏出那只呼呼大睡的江狼嚎放进自己兜里。钟酩宽容，“这句话就当是你被笔灵附体，我不怪你。”
·
一场宴席到了末尾，宾客渐渐离开。
江荇之找着机会叫住芥和鎏川，提出邀请。
鎏川面『露』诧异，不明白皓生门的长老为什么还有自己的宗门，“多谢江长老厚爱，只是晚辈志不在此。”
钟酩点头，“你非池中之物，向着远方飞吧。”
江荇之深深看了一眼……
鎏川受宠若惊。
芥则直白得多，“贵宗多吗？”这决定了即将拥有的客户群体。
江荇之，“除了本尊，只有三。”
芥抬手，“抱歉，贫志不在此。”
“若是这样呢？”钟酩指风一蹿掀起江荇之的外衫，『露』出下方腰带。一排门正宗的腰牌整整齐齐悬挂其间。
明明是一，俨活成了十几宗门。
芥双掌一合，“可进一步详谈。”
江荇之，“……”
三生意齐聚一堂，很快切入了正题。
归雪门提出的条件简单明确：们为芥招揽客源，再从中抽取两成“中介费”。芥思索片刻应了下来，只是有保底的要求——确保平均下来每日至少十单顾客。
“当。”江荇之说完又问，“不过，参透了这么多天机，大师吃得消？”
芥神『色』自若，“谁叫贫天赋异禀呢。”
江荇之恍：原来芥的才不是算卦，是算完不遭天谴。
…
双方达成一致，芥正式加入了归雪门。
回程路上多了一飘如絮的身影。
江荇之拿出从玉花宗扒拉来的桃木舟，载着三朝归雪门飞回。
行至山，眼被大片白雾笼罩。芥被这一片白茫茫的雾气惊了惊，“有妖怪？”
江荇之正思考要怎么通俗易懂地解释，就听钟酩开口，“是我们灯灯的仙气。”
“……”
江荇之纠正，“叫门主。”什么灯灯，一点威严都没有了！
钟酩顺着笑笑，“嗯，门主。”
芥两袖飘飘行过白雾：我看着倒像是你吹的彩虹屁。
桃木舟轻车熟路地穿过雾气落在山头。诛严和诛绪闻声来，看到芥不由一愣，“门主，这位是？”
归雪门自成立以来，还是第一次进了生。
江荇之向们介绍芥，“我们的新成员，神算子。”说完又叫诛严给修间屋子，“找一处聚天地之灵气的好位置。”
芥四下看了一圈，“这里空『荡』『荡』的，得修挺久吧？”
诛严说，“可以马上有。”
芥：？
应完这一声，诛严立马转身造屋子了。芥赞叹了一声“才”，打量着这片山头，
“既有这样的才，千万别浪费了。正好来帮忙挖山凿渠，贫给这山头改改风水。”
江荇之就欣赏这样的干家，大手一挥，“改！”
留下几在外面改风水，江荇之回到屋里联系各大宗门，帮芥物『色』客户。
院外，芥竖起两只瘦长的手指，沿着山脉石林指指点点，同一旁记笔记的诛绪说下几改动之处。
钟酩没有走，就负手站在旁边听着。
听讲得差不多了，忽开口，“怎么改有利于姻缘？”
诛绪笔下一滑，芥微微一笑，“林间平地宜开凿一处温泉，门主看着气虚体寒，该多养养身体。”
钟酩，“风水学这么说的？”
芥抿着唇，半晌又是两声气泡破裂似的笑声，“哈哈！”
“……”额头青筋暴起。若不是看在这掐会算，钟酩觉得自己一定会拿剑砍。
感受到后者的森冷，芥出声安抚，“莫急莫气，凿温泉总是好的。山水有灵，不止姻缘，运势会好起来。”
说着嘴皮碰了碰，身侧记笔记的诛绪顿住，声音入耳忽如蚊蝇。
钟酩听见芥慢悠悠，“你的姻缘，合于水。”
·
要改的风水图很快做了出来，交给江荇之过目。
江荇之看了一圈没什么问题，尤其在看见温泉池时还弯了弯嘴角。钟酩敏锐地察觉到，“你喜欢？”
“这很适合我。”这条咸鱼。
“好。”
图纸被收走，钟酩叮嘱了一声“早点睡”，转身朝屋外走。
芥的院落当晚就已经被诛严建好。
院落修在山头往下一点的位置，避开风口，据说是为了避免吹散灵感。
钟酩一路找了过，敲响了新修的屋门，咚咚。
开门，是芥那光溜溜的脑袋，金灿灿的眼睑。对方眼皮子像是抖了抖，“现在不是营业时间。”
钟酩掏出两枚灵石。
半开的屋门一下大敞，芥侧身将迎进屋，“欢迎欢迎，内部员除外。”
哐啷，灵石搁在桌上。芥请坐下，“柏护法这次是要问什么？”
“姻缘。”钟酩问，“合于水是什么意思？”
心头隐隐揣了股期待，时不时就冒出头来：江荇之字里不就有水？不但字里有，脑子里有，堪称和水紧密相合。
但仅看这一点，相合的范围未免又太宽泛。
这番揣测反复拉扯，在心底晕开，搅动着融入血『液』经脉。叫浑身都好似沸腾，一定要找芥问清楚。
芥叹气，“唉，贫已经说得够多了。”
钟酩，“多多益善。”
芥阖上的眼皮子隙开一条缝瞅过，“罢，就再多说一点。”一指在桌面上勾画，“缘起于水，承于水，转于水，合于水。握机会，大胆一点。”
“没了？”
“就这么多了。”
钟酩皱眉，似乎说了很多，又似乎什么没说。感觉是花两枚灵石换来了新一轮的疑『惑』。
“我回琢磨，不打扰了。”起身回屋，出门又停住脚步，转头对芥，“下次再来找你。”
芥，“……”
『摸』『摸』光滑的灵石，“好。”
…
风水的改造从第天就开始动工。
江荇之为芥联系好了天衍宗，后者这会儿已经奔赴的第一批客户了。山头只剩钟酩、诛严和诛绪。
钟酩今日格外积极，凡是引水凿渠都一马当先。
江荇之看着高大的背影像是挟着风，走动间衣角都被带得翻起来。在钟酩第五次从林间穿出来时，叫住，“你是不是被蛊住了？”
钟酩一缕额发搭下来，划过眉眼，“你想多了。”
“你积极得让我害怕。”
“宗门是我家，建设靠大家。”
江荇之惊悚，桀骜如柏慕居会说出这种话！
钟酩说完拎到一边坐着，“你在这儿待着，杵在岔口有点挡路，耽误进度。”
“………”绝对是被什么蛊住了。
宗门的改造有了钟酩的加入，几乎是神速推进。
山头的布局换了模样，江荇之心血来『潮』飞身上天俯瞰来，讶发现此处竟隐隐盘成了一“龙脉”。
左引渠谓之青龙，右修谓之白虎。有坪谓之朱雀，后坐山谓之玄武。龙『穴』居中，天时地利和。
四周笼着一圈白雾，恍若仙云弥漫。
江荇之左瞅右瞅：这山旮旯整得还挺像一千年后被称为“帝下之都”的昆仑。
简直就是低配版，干脆这山包包改为“小昆仑”！哈哈！
被自己的低配版复刻逗乐了，落回山头时还在“咯吱咯吱”地笑。引得刚刚回宗的芥和从林间走出的钟酩一阵侧目。
钟酩奈，“江荇之，你不要笑得这么……”
江荇之咯吱咯吱，“什么？”
钟酩，“鸡贼。”
江荇之现在心情好，不计较的措辞，大方地同分享了自己给这山头新更的字。钟酩眸光微动，“为什么是‘小’昆仑，大的在哪儿？”
“咯吱”戛止，江荇之这才回忆起舆图上似乎没有昆仑。
说，“那不要‘小’，就叫昆仑。”
反正是私底下叫叫，又不会影响什么。
·
经过几天动工，风水改造完成。
芥的业务如火如荼，给归雪门增添了不少的收入。
一切都在步入正轨。
江荇之在院中新栽了一片仙草，从开凿的河渠中舀来灵泉浇沃。一截纤白的手腕从宽大的袖摆间伸出来，转动间撒下滚滚水珠，反『射』着太阳光晶莹透亮。
水珠间倒映出细碎的身影。
江荇之转头正瞧见隔壁院落的钟酩出门。后者这几日时不时就往山下走，以见到自己都要说一声哪儿，现在一声不吭，正气凌中透出一股狗狗祟祟。
没忍住将叫住，“柏慕，你哪儿？”
钟酩停下来，“散步，你要来？”
“不来了。”江荇之虽好奇，但还想着保持距离。说完看者毫不留恋地点点头，转头就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难不成真被什么蛊住了？
江荇之放下水瓢，细细拧眉：且总感觉，柏慕腰间的钱袋子一天比一天瘪？
出于对自己座下门众的责任心，江荇之思索一还是偷偷跟了过。
从山头往山下走的路只有一条，隐匿了气息一路追上，方的石阶层层递减，没看见那熟悉的背影。
再往一些就是芥住的院子了，江荇之停下脚步，悄悄探头。正看着，贴近耳边的地方蓦地落下一声音，“跟踪我？”
卧槽！江荇之吓了一跳，转身回头往后一仰。
一只手飞快地揽住的腰，将朝身带。砰！一声闷响。石阶高低的落差下，江荇之鼻子刚好撞进坚的胸口。
“嘶…”推着钟酩的肩膀仰头，林荫间后者低头看来，眼底似乎带笑。
江荇之偷偷尾随，本来就心虚。加上对方出现得毫征兆，恐怕是第一让察觉不到气息的，双重惊吓之下，心口砰砰直跳。
“你怎么在这儿？”
“那我该在哪儿？”钟酩下了石阶，和江荇之齐平，“该在你方的视野里？”
“……”江荇之胳膊拎开，“按出发的后顺序，理应如此。”
“以，你偷偷跟着我做什么。”
“我是顺路下山。”
钟酩笑了一声。江荇之恍惚想起，一多月之，是在这座山头，者用同样的借口尾随了自己。
岔开话题，瞄了眼钟酩腰间的钱袋，“柏护法，你最近花销是不是有点大？”
钟酩笑笑，“嗯，我以后注意。”
江荇之哽住，这话说的……跟自己可以管钱似的。解释，“我是怕你掉入某些消费陷阱，比如买些什么养生长寿一步飞升保健品。”
“我还不至于这么痴呆。”
“是吗？”
怕继续追问，钟酩不『露』声『色』地瞟了眼芥的小院儿，转移话题，“倒是你，多久没收割了？”
一句“收割”心照不宣，江荇之一拍脑袋，果被顺利转移的焦点！
袖子一甩转身离开，“说得对，我趟洵阳城。”
…
再次出现在商家典当铺，掌柜一瞬目光如炬！
热情中透着急切，“客官，您可终于来啦。”
江荇之『摸』了枚玉石放上，“些阵子有事。”
掌柜叫伙计算过价钱取来灵石，眼角笑出褶子，“收购玉石的那位客都来了两次了，我还怕您再不来了。”
“怎么会。”江荇之状似随意地问，“是同一位客收的？”
“既是一整套，自是同一收购。拆开了价值不是大大折损嘛。”
江荇之笑笑，“可不是吗。”
很快伙计递来了灵石，江荇之掂了掂口袋，比预计的价格已经高出两倍。照例留下一句“工作加油”，转头出了当铺门。
绕过屏风的时候，正好迎面碰上一位进门的客。
看着衣着普通，相貌平平，身上带了些修为，但有种遮遮掩掩的古怪感。
擦肩不过一瞬，江荇之收回目光迈出当铺门。明盛的日光从头顶『射』来，眯了眯眼：好像是魔修。
·
难得进了趟城，江荇之逛了一圈买了些零嘴才回归雪门。
回时夕阳下，钟酩正坐在院子里。一身玄墨长衫鎏银束腰，昂藏七尺。
身侧的月季这些日子被滋养得繁盛，绽放似不灭的烈焰。听见动静侧头看来，金『色』的余晖给勾勒出一圈灼目的金边，双『色』交织下如画一般浓墨重彩。
“这么久，逛了些什么？”钟酩长腿一放起身。
江荇之怀里的零嘴捡出几分给，“买了点磨牙的。”
钟酩接过来，丢了两块冰糖山楂到嘴里嘎嘣嚼碎，酸酸甜甜的味弥漫在味蕾。舌尖扫掉齿尖的糖渣，“汤池已经修好了，要不要泡泡？”
江荇之眼睛一亮，看的目光充满赞赏，“你速度真快！”
“……”钟酩按下某些微妙感，『揉』『揉』眉心。这不带门的嘴和粗壮比的神经，什么时候才给治治。
“池底用阵法维持着水温，你试试合不合适，不合适我给你调。”
“嗯嗯嗯。”
靛蓝『色』的长衫哗啦一翻，江荇之已经喜滋滋地跑回屋里放了零嘴准备汤池。
林间的汤池大概两丈长宽，不算太大，但修得精致。门主要泡的汤池，芥、诛严自不会共用，就江荇之一来说足够翻腾。
四周的林木原本枯黄，现在被钟酩不知从哪儿引来的灵泉脉温养着，重新焕发了生机。正值入秋时节，大片金光的叶子簌簌掉落，挑染着火红的叶尖，煞是好看。
清汪汪的一池泉水冒着袅袅热烟，池边铺满了圆润的鹅卵石，江荇之赤脚踩上，竟是热乎的。
“好舒服……”发出一丝喟叹，雪『色』的中衣和浅蓝『色』外衫披在肩头。
钟酩站在身后，在这金光一片的林中，江荇之绰约的身影恍如谪仙。
映入眼底，光景绝旖。
哗啦、蓝白相映的身影没入水中，墨发在水面散开。江荇之浑身裹在热水中，舒服得靠在岸边眯上了眼。
钟酩走过，在池边单膝蹲下，看向仰脸来的，“水温合适吗？”
江荇之睫『毛』沾了水，湿漉漉地闭着，喉头模糊地滚出一声“嗯哼”。
钟酩看被泡得酥酥软软，忍不住笑了一声，不走，就半蹲在一旁垂眼看着。从清隽的眉眼，到贴着湿发的侧脸，从仰起的脖颈，到被水浸没的颈窝……
一切都让心生喜欢。
好几百年的喜欢，持续到现在竟还有增减。
江荇之没有感受到头顶的视线，应过一声就闭眼放松下来。过于舒适的环境下，竟脑袋一靠『迷』『迷』糊糊地睡了过。
大概是日有思，夜有梦。
在混混沌沌的意识中，又浮现出那日皓生门花园里的情景。
四周是熟悉的布景，石桌坐着、芥和楚昀。芥说，“贫觉得江长老更需要算算姻缘。”
摆手，“这不用算，本尊就算有姻缘，隔得老远。”
接着便听芥，“不远，近在眼。”
话音一落，玄『色』的身影绕出假山朝们这方走来。抬头看过——来者近了，模糊的面容逐渐清晰，竟是墟剑。
江荇之惊得愣在原处。
大概是觉出的呆滞，墟剑低眼笑了笑，一手伸过来覆在的颊侧，指腹温柔擦过，“在想什么，荇之？”
……荇之。
江荇之心头怦一跳，啪地就站了起来！
·
“哗啦”水面晃动。
钟酩蹲在池边，看江荇之似受惊般动了一下，随即整顺着池边就往水里滑下。水面瞬间漫过了下巴，这居还没醒。
钟酩，“………”真够厉害的。
一跃跳入水中，眼疾手快地托住了面这粗神经的。手掌覆在后者颊侧，指节在颈后，用力一托轻巧地将脸托出水面。
入手的触感细腻如玉，一缕缕墨发勾缠着的手腕。
钟酩垂头看，一俯一仰的位置很适合接吻。只要俯身下，就衔住那湿润的唇细细含吻……
指尖一颤，将叫醒，“江荇之。”
……荇之。『迷』糊之中，江荇之耳边传来低唤，脸颊上覆着带了剑茧的手掌，和梦中的触感一模一样。眷恋地没有睁眼，顺着心意扭头一翻。
噗通。细细的睫『毛』蹭过掌心，半张脸埋入了钟酩的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