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拖欠学费

    第2章 拖欠学费

    1992年8月31日，槿轩爸爸骑车带着槿轩和紫烟去奇信小学报到入学，同步交纳学费，紫烟已经上小学四年级了，槿轩爸爸决定先帮紫烟交纳学费，毕竟高年级9月1日按部就班正式开学，好不容易挤到交费窗口，交完四年级学费90元，槿轩爸爸总共就带了100元，他全身上下只剩下10元，看了看一年级的学费标准75元，每往上走一个年级，学费是按5元的梯度增加的，这下好了，槿轩的学费没法交了，他找到了校长和一年级班主任杨友良老师，希望学校先给槿轩正常发放课本，学费容后再补。校长和班主任表示理解并同意，在那个年代拖欠学费也并非槿轩一家独有，家里子女多的基本上都会拖欠学费，比如一年级一个班就有2个孩子家庭同时交不起学费，除了槿轩，还有1个小男孩栩文，他也是多子女家庭，在家排行老三。

    这一晃就过去近3个月了，这期间班主任杨友良老师曾经3次让槿轩捎口讯给槿轩爸爸，催交学费，但奈何家里一直交不上。学期中段，奇信小学三年级以上学生期中考试结束，成绩榜单用红纸誊抄张贴在学校宣传栏，槿轩凑过去看了，四年级第1名暮瑶，第2名紫烟，这是值得高兴的时刻，暮瑶是槿轩三姐，是槿轩大伯家排行老三，也就是说第1和第2名，被槿轩这个大家庭包揽了。槿轩大伯显然也已经得知了这个消息，大伯是罗江市电力局在编职工，在三新镇供电站任职，家庭条件相对较好，他决定第2天傍晚在新园里（地名隶属罗江市奇信村一组）老宅宴请奇信小学所有老师吃饭，槿轩的班主任杨友良老师也在邀请之列。

    第2天傍晚放学后，杨友良老师单独将拖欠学费的槿轩和栩文采取强制措施留堂，同步将教室门落锁，并让槿轩同组的学伴泽川捎口讯给槿轩家里，来学校领人。杨老师做完这一切安排，就跟随教师队伍前往新园里槿轩大伯家报喜吃饭去了。天色渐晚，空荡的教室开始慢慢昏暗，6岁的孩子对于没有光亮的黑夜有着莫名的恐惧，槿轩和栩文2人由刚开始的相互偎依壮胆到后面开始放声哭泣，哭累了再安静得互相偎依。不知道过了多久,槿轩听到了自行车的声音,然后听到爸爸叫槿轩的名字,槿轩一边哭一边应声。槿轩爸爸已经看到了锁在教室角落里的槿轩和栩文，但爸爸没有钥匙无法打开门锁，情急之下的爸爸徒手将教室窗户上的钢筋扭弯,把槿轩和栩文从教室抱出来。槿轩爸爸把槿轩放在自行车前三角架横栏上坐着,把栩文放在后架座位上,开始骑车往家赶,在接近奇信村二组与一组相连的老桥边栩文家位置停车，将栩文抱下。槿轩爸爸继续骑行前进，到桥头时，考虑桥面凹凸不平，夜间骑行通过相对不安全，便停车将槿轩抱起,没有立即放下地，而是跟瑾轩头碰头哽咽到，“槿轩，爸爸向你保证，以后就是再穷，我也决不拖欠你和你姐姐的学费，我的孩子不能遭受这样的对待”。槿轩，嗯，似懂非懂点了点头。过桥后，槿轩和爸爸继续向家的方向前进，路上爸爸教会了他人生第一支歌——《渴望》,这是那个年代热播的电视剧《渴望》的主题曲，他只学了一遍就会了，“悠悠岁悠悠岁月，欲说当年好困惑，亦真亦幻难取舍，悲欢离合，都曾经有过，这样执着，究竟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