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 章 你懂的好多
谈黎熬夜看完一整部《人造灯下的相拥》，哭的稀里哗啦，久久不能入眠。
系统也是，咬着小手绢，默默流泪。
他饿的不行，趴在窗口，往外看看，申符屋子的灯是灭的，更难过了。打算自己去厨房烧点吃的，可是他从来没有动手做过饭。
他推开门，往下走，转角看见申符坐在露天桌前，像是父亲在等闹脾气的小孩，“不是说饿了么怎么现在才来吃晚饭。”
“我等了好长时间，月亮从这边到了那边。”他望着月亮，谈黎跟着他的目光，看见耀眼的星星，跑了过去，坐在他对面，一口一口吃着拌饭，嗡嗡道歉：“对不起。”
申符只当他是小孩，“没关系，有问题可以及时沟通，不要闷在心里。圣子那么乖，不会给人添麻烦的，对么？”
谈黎眼瞳放大一瞬，他给申符添麻烦了么？后又恢复正常，放下筷子，“是的，我不会给人添麻烦。”
“既然这样，吃完早点休息。”他走的干净利索，像是早就不耐烦。
谈黎吃着没有味道的饭，快速吃完，洗了碗，回到房间。
吃饱喝足，一夜好眠。
谈黎为了不给申符添麻烦，这几日帮着神符做家务，虽然有时候会搞砸，但总体还是好的。
这天，申符扛着柴火从山上下来，远远望见谈黎守在篱笆口等他，挥手，腼腆浅笑，不是之前的那副无喜无悲，像是真的圣子一样的那番作态。
谈黎也知道，申符隐藏在面具下的怨气。任谁照顾一个人十年，但那个人因为无知，不知感谢，理所应当的享受了整整十年，都不会好脾气。可是不正是申符你亲自给谈黎洗的脑么？又在抱怨什么。
谈黎为申符打开木门，“申符辛苦了，你喝水。”
申符也不知道怎么描述他的心情，大概就是自己家孩子终于长大，知道关心人了。他放下柴火，接过一口气喝完，“在家等着，我去拿今天的晚饭。”
“拿”谈黎不解问。
“对。”
谈黎望着解释都懒得解释，径直离开的背影，无奈叹气。
他对吃已经不抱希望了，因为他吃的所有饭都没有放调味品。果不其然，申符拿回来的只是一团熟肉，他切了一块放在谈黎碗里。另一半拿去厨房加工，放在自己碗里。
谈黎馋的不行，他望着申符，满是期待，“申符，我想吃你的。”
“抱歉，圣子是不能吃调味品的。”申符直接拒绝，谈黎忍着上去抢的冲动，咽口水，“可是我都没有尝过，它的看起来真的比我的好吃。”
“那就看着我吃。”
谈黎看着他几口干完一大块色香味俱全的五花肉，无可奈何，低头咬着难吃的肉。
“圣子是不能吃调味品的。”申符再次强调，看着低头不语的圣子，心情很好。
“啪嗒，”谈黎是真给委屈哭了，他还没受过这种气，真的是气到不行，“啪嗒，”又一声。
申符来到他身边，摸摸谈黎的头，安慰他，“抱歉。”
谈黎亲昵他，抱着他，抬头问：“我为什么会是圣子。”
因为你是随便选的，谁被选到，谁就要去死，死的……不能是角芳，就只能是你。申符只是想着，摸摸毛绒绒的脑袋，谈黎抽抽搭搭，连哭的都小心翼翼，带着身体微微颤抖，他越摸越上瘾。
“当圣子一点也不好。”谈黎抱怨。
“也有好处的，你可以什么都不做，只需要虔诚的祷告，求蛊神，护佑来紫山的村民。”
他情绪平静下来，推开申符，“对。”
申符收回悬在半空的手掌，“你能看开就好。”
谈黎下午没事干，申符又不在家，跟着路过的小孩帮，出去摸鱼，摸虾。
他穿的与小孩格格不入，是村子里最好的布料，不少小孩都来摸他的布料，他也没觉得不对，腼腆的跟在他们后面，最后摸鱼摸的最准，被评为“摸鱼大侠”。
他笑嘻嘻的接受这个称号。
前“摸鱼大侠”不服，表示明天再来一决高下，现在要回去写作业。
谈黎哪里知道这个，“写作业是什么”
“土鳖，这就不知道了撒，今天的作业……我们棉棉老师要求画下最开心的场景，我今天打算画，我又成为摸鱼大侠的画……”七八岁的小男孩瞪他一眼，故作高深的背着手离开。
小孩子一下子散开，谈黎好像迷了路，他记得是从这条小路走到那条小河，哎~这条小路和隔壁那条路，怎么那么像。他这下确定，彻底迷了路。
他抱着一条小鱼，不知所措。“申符，申符，我找不到家了。”
夜色即将来临，谈黎无助大喊申符的名字。
沈知书听到有人大喊，他从土房子里出来，打着太阳能手电筒，照来找去。
谈黎见着光，抱着鱼，脏兮兮的飞奔过去，近了慢下脚步，整个人处于不安，恍恍惚惚的状态，“打扰了，我迷了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哥，怎么了？”沈子棉从屋子里弯腰爬出来。“呀，这是……圣子，怎么这副摸样。脏啦吧唧的，你下塘摸鱼去了。”
谈黎老实芭蕉，点头。“这个，能不能不要老是照我眼睛。”
沈知书才回神，“哦哦，一时忘了，”把灯对着黄土地。“这山路不好走，又在村子的最左边，要不先在这里住一晚。”
“有水洗澡么？”谈黎不想给人添麻烦，可是真的好脏，还闻了闻身上的鱼腥味，“抱歉，我好难闻。”
沈子棉内心似万马奔腾，拿个水盆，“没关系，鱼先给我吧，我给你放水里面。”
“哥，你去拿套衣服，带着他进去避避风，这秋天挺冷的。我去烧水。”
“谢谢。”他道谢后，弯腰进了屋子，屋子太小，他拘谨的蹲在一个小角落，看着沈知书翻包。
“这件蓝色的可以么？”这件他只穿过一次。
谈黎点头，又给人添麻烦了！“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洗澡的时候注意点，别把水弄到床上了。”他翻出一条新的毛巾，“毛巾，洗发露，肥皂，都在这儿，要用的话，你自己拿。”
“怎么用”谈黎像是一个原始人，问东问西，把看到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问了一遍。
沈知书脾气好，一一告知。
谈黎星星眼，“你懂的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