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暗卫夜探官家仓，颗粒不存沙土扬
谢逸文得了五个水利人才，自然开心地合不拢嘴。
为了表示谢意，他提议陪同沈如星一起去青州，被婉拒了。
“裴之，如果按你的想法，长乐侯在粮仓动了手脚，等你们过去，他会不会做出不利于你们的事情。”
沈如星深思，长乐侯此人，他不算了解。
因为他入朝的时候，长乐侯已经驻守河北一路许多年，进京的机会也不多。
他只是从河北上的折子里探得些许此人的脾气，有治军之才但跋扈自傲，不是个容易相与的角色。
最后，他劝解道，“你还是先别去了，若是我和公主遇到危险，还是要麻烦你解救。
现下工匠已经到位，云台还是帮着杜大人先安排工事吧。”
这话说得也对，谢逸文听了劝，给他们安排了报信的斥候，就送人出了城。
杜大人没露面，只是把他那个青州旧识连人带包裹一起送了过来。
一行人整顿车马，朝着大名府行进。
楚忆安坐在马车上，不解地问：“夫君为什么把沈砚和半数的暗卫留在真定府？
是要他们帮着修水利吗？”
沈如星没有隐瞒，直接告诉她，“我就是担心长乐侯摸清了我们的行踪，会提前防范。
杜大人的那个旧识说，闹灾荒时，好多耐不住，去官仓讨米的百姓都离奇失踪了。
也不知道是到了别处讨生活，还是被长乐侯抓了。
咱们俩随行车马多，太过显眼，先去大名府，牵制他的注意。
我让沈砚他们绕道直接去青州查看官仓。”
楚忆安一听，从车里探出身子，直接叫芋儿掉头回去找沈砚。
沈如星想拦都来不及，“夫人这是做甚？”
楚忆安有理有据，“夫君不是要他们打探情况，芋儿一个姑娘家，轻功又好，带着她，沈砚他们更好行事。”
沈如星不赞同地皱眉，“夫人贴身的人里就这么一个擅武的，把她派走，你的安全如何保证。”
楚忆安双手攀上他的胳膊，撒娇道，“还有半数的暗卫，皇城司的人也跟着。”
她眨眨眼，解释道，“再说，夫君不算我贴身的人么，你会保护我的。”
沈如星无奈，拉过擅作主张的小妻子，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下次安排这种事之前，夫人先与我商量一下。”
楚忆安乖巧点头，讨巧地在他脸颊上印上一个吻，刚刚逃开，又被拉了回去，堵住了嘴。
这货，出了趟门，好像学会放飞自我了。
楚忆安暗自腹诽，快断气了，有木有。
大名府和真定府相距不远，一行人只花了一日半就到了城门口。
而沈砚一行人和芋儿汇合后快马加鞭，足足跑了两天半才绕到青州粮仓附近。
是夜，他们换好夜行衣，潜到粮仓侧面，却发现这里守备异常森严，几乎整个院落都被围满了，三步一岗，完全没有挤进去的缝隙。
沈砚为难了，带着暗卫沿着官仓转了一圈，只在东南角发现一棵大树，勉强能够作为掩护。
芋儿自告奋勇，“我去吧，我个子矮身子轻，声响小。”
沈砚看看她，沉吟片刻，同意了。
两个暗卫在西北角弄出些动静，守粮仓的兵丁分出一队过去查看。
芋儿趁机踩着沈砚的肩，一个借力，直接腾到了树上，只带起几根小树枝轻轻晃动。
青州官仓整体是一个大型的院落，翻过院墙，里面是一个个圆锥顶的小仓房。
每个仓房约有三人高，青砖砌成，墙边高处一圈小小的透气窗口。
芋儿正准备翻上去，忽然听到一队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
她立刻挨下身子，缩到仓房后面。
来的是在院里巡逻的守备军。
他们一边走一边聊。
一个领头的小兵说：“唉，刚才外边好像有动静。要不要出去看看。”
另一个领头的回他：“咱们的职责是在院内巡逻，院子外边的事情自有别人操心，你多什么余。
小心上官说你擅离职守，直接砍了你的头。”
那个挑起话题的小兵咋舌道，“青州的人都跑光了，也不知道要咱们守这个有什么用。”
回他话的那个说道：“别啰嗦了，长乐侯的安排，是你我这种人可以碎嘴的吗？
你可消停点吧，别连累我受罪。”
两人的说话声渐行渐远，芋儿悄无声息地转出来，攀上墙壁，脚下一踢，整个人从那个小窗里挤了进去。
咚地一下，她落到地面，没有摸到预想的谷米，却抓起了一把沙。
粮仓里没有粮，只有沙。
她来不及多想，翻身出窗后，又躲着巡逻兵，挑了两三个仓房，进窗查看。
情况和第一个仓房一模一样，只有沙子。
她还想继续查看，听到外面传来夜枭的叫声。
这是沈砚定好的暗号，她得走了。
出了院子，沈砚在那棵大树下接应，两人一碰头，险些被守军发现。
撤退后，一行人快速骑马向大名府驶去。
路上，沈砚问：“看到了吗？仓内什么情况。”
芋儿凝重点头，回答道，“看清楚了，仓房里一颗粮食都没有。”
沈砚顿时哑了。
一颗，都没有，粮食去哪里了。
他没敢再想，只是催促众人加速，好早一点把消息送到沈如星手上。
第二天一早，长乐侯正在悠闲用早膳，官仓的仓长前来求见。
他一听下人通传，立刻放下饭碗，把仓长招了进来。
“说吧，出什么事了。”他不耐烦地制止了仓长的寒暄，直接发问。
仓长如丧考妣，一脸尴尬地说：“回禀长乐侯，昨个夜里，官仓院外起了点动静，守军查看过后，发现并无异常可是，”
长乐侯冰凉地吐出五个字，“接着往下说。”
仓长一抖，结巴道，“可是，可是今日早晨，巡逻的兵士在一座仓房的外墙，发现一枚脚印。
侯爷，这难说不是之前留下的，也，也不见得有人进来过。”
“废物，这么多人，连个粮仓也守不好，要你们何用？
我之前吩咐过，但凡有一丝风吹草动，你都应当连夜来报，你敢忤逆本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