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蛮夷当街买春药，大夫换方乱了套
庆祝使臣队回朝的宴会十分盛大，参加的大臣众多。
上至一二品大员，下至七八品的小官，把个长寿殿挤得满满当当。
人多嘴就杂，总有那么几个把不住口的小官，把夏国公主令人咋舌的行径给宣扬了出去。
开封的百姓听蛮夷笑话听得津津有味，传起来也特别给力。
不出半日，全开封的老百姓都知道了。
夏国有个妖女在企图染指咱们大启有名的沈翰林。
那妖女还长得奇形怪状，脑子上挂满了铃铛。
开封百姓义愤填膺了。
沈翰林，那是个什么人啊，大启有名的美人状元。
文学界预定版的大儒，不染尘埃仙人般的存在。
据说那个妖女当场不知羞耻地就上手摸去了。
不知道她手上有没有妖气，会不会把咱沈翰林给摸坏。
蛮夷之人在大启老百姓的心里总会有扭曲的地方。
有的传闻说他们茹毛饮血，有的说他们浑身带毒。
加进夏国公主的身份，都快给他们传成艳俗版志怪小说了。
但夏国在大启边疆闹了那么多年，也不能怪大启百姓爱嚼舌根。
舞阳公主和她的大聪明婢女那布千方百计摆脱了使馆官员的视线，偷偷摸摸跑到了开封的街上。
她们很清楚，买药这事情得掩人耳目。
所以她们俩换上了大启女子的服装。
但没换发型，主要她们也不会挽大启的发髻。
元冰露一路叮叮当当地走，完全没发现身边大启百姓投来诡异的视线。
呀，夏国的妖怪出洞了。
果然满脑袋铃铛。
她们主仆俩一路走一路寻，拐进了看见的第一家药铺。
坐堂的大夫一看，吓得一激灵。
妖怪也会生病？
那布神秘兮兮地靠近大夫，用不是很纯熟的大启话叽里咕噜了一番。
大夫听懂了，大骇，怎么着，上手摸都不够，还要下春药？
你们想祸害咱们沈翰林到哪个地步啊。
大夫转了转眼珠，本想一口回绝。
但想了想又怕她们在别处买到春药，大夫只好找药店老板商量。
“怎么办？”大夫忧心忡忡，怕沈翰林保不住。
药店老板脑子活。
“还能怎么办，她要春药，咱们给‘冬药’。”
药店老板是个妙人，他把担心的大夫支开，自己去应付那主仆两个。
他装得很神秘，压低声音，问道：“听说二位姑娘想买点特殊的药，对吗？”
说完他眼睛猥琐地一眯，很有不法商贩的味儿。
元冰露和那布对视一眼，点点头。
药店老板嘿嘿一笑，“那二位算是找对地方了。”
他也不着急，装模作样地摇摇扇子，等她们明显着急了，才又开口。
“本小店的春药有两种，一种普通，效果不赖，就是味道有点冲，下在汤水里，保不齐喝的人会发现。”
元冰露和那布一听，直摇头，会被人发现的春药，下了有什么用。
药店老板点头，“知道二位是识货的。”
然后，他凑近，用更低的声音说，“本小店还有另一种，是祖上不外传的秘方，无色无味，不是下在汤水里的。”
“这种药，抹在身上，就能发挥效果，靠近的人嗅进鼻子里，那就嘿嘿嘿了，懂不懂。”
元冰露和那布点头表示，懂了。
然后，药店老板看她们二人上钩，把这不外传的秘方要出了天价。
元冰露倒是不缺钱，好歹也是一国的公主。
她叫那布爽快地付了钱，两个人喜滋滋地带着黄纸包好的药粉回了使馆。
元冰露心想，有这么好的药在手上，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直接给沈如星下药吧。
那布说的那个什么假煮的，好像不是很给力啊。
她让那布去请沈如星，自己在屋里换衣服，梳妆打扮。
沈如星待在翰林馆手脚麻利的办好了公，挤出时间正在给长公主写表白书。
正正经经出趟差，莫名其妙惹了一段绯闻回来，他想给长公主解释一下。
写了一遍，太过板正，像是公文，他觉得不满意，想重新写得委婉一点。
一个多月没见面，他其实心里有点儿想念，怀里那面金镜子都快摸出指纹来了。
他思前想后，发现自己不擅长写情书，有点不得劲。
这时候，有下属前来禀告，说使馆有人来寻。
出门一看，是舞阳公主的婢女，他顿时心里涌出一股气。
“什么事？”他问。
那布装得紧紧张张，说自家公主身体不适，想要请他过去看一看。
沈如星立马回答，“我又不是大夫，身体不适可以上街给你们公主到医馆寻个大夫。再不然，去宫里求个太医。”
那布急得跳脚，死活不肯，一串夏国语叽里咕噜冒出来。
沈如星无奈，明知道舞阳公主是在作妖，也不好不理。
想了想，回去找了几个同僚，一起去探望。
他想，大不了到了使馆，自己去请个大夫。
使馆里，元冰露左等右等，人还没来，她坐不住了。
刚刚听药店老板强调过，这药粉要提前抹在身上，时候不够不能发挥作用。
于是，她把药粉拿出来，开始往身上抹，抹了脸上，觉得不够，又抹了胳膊和腿，然后整理好衣服。
抹完了，她想，好像是没味道。
药店老板说得没错啊，是无色无味。
药店老板也没说错，抹了过一会儿才能见效。
翰林院离使馆有段距离，等沈如星和自己的同僚到了使馆，发现里面乱成了一锅粥。
众人不明所以，进去查看。
只见一个满脸满手都是红疙瘩的人在那里乱蹦乱跳。
周围一帮子夏国的婢女叽里呱啦不知道在叫些什么。
沈如星他们上前一问，才知道舞阳公主不知今日怎么的，发了红疹，奇痒无比。
一个同僚偷偷跟沈如星耳语，“不会是水土不服吧。”
另一个同僚点点头，“也有可能是吃错了东西。”
一群人分析来分析去没个结果。
沈如星摇头，指派使馆的官员赶紧去请太医。
舞阳公主的婢女怕她把自己挠破相，合力把她摁到了床上，绑了起来。
那布一看，明白了药店老板肯定是给了假药。
但她不敢开口跟沈如星讲。
只好陪着等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