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何生：你污蔑我？
吃饱喝足后。
滴答滴答，时针已经走过数字“1”。
遇到小橘时候是早上七点，现在已经六个小时了，期间夏雨晴没有流过一滴眼泪。
难道她的异能生效时间比她想象中的长很多？
有意识的训练会大幅度提升异能的强度。
夏雨晴回想着第二场雨以来这一个星期她流泪的场面，她寻思着流泪也不需要什么使用技巧啊？异能提升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这几天她也尝试过各种各样的哭法。
只是左眼流泪、只是右眼流泪，每次只流两三滴、眼泪一定从眼眶最低处滚落这些，她通通做不到。
尝试多了，人就佛了，随它去吧。
【打球吗？】
小橘指着身后的一群丧尸道。
这一群高级丧尸手里不是推着装满球的车，就是捧着毽子、球拍之类的器材。这都是从附近的小学体育器材室里顺过来的。
夏雨晴在树荫下，与另一棵树下的小橘遥遥相望。
“再－－等－－等－－”
夏雨晴大声喊道。
她们两个距离超过三米。
这是夏雨晴特意要求的。
【好－－无－－聊－－】
夏雨晴笑着摇了摇头。
明明是精神海里说话，却也要学她刻意拉长声音。
“哎你看，他们打球了。”
对讲机还开着，监视人员的闲聊声从夏雨晴领子边的机器传出来。
这群高级丧尸的神智已经有五六岁小孩的水平了。
他们一群一群地扎堆着，有的抱着七彩羽毛毽子，有的坐在足球或者篮球上，或者已经抢占好了乒乓球桌、跃跃欲试。
“他们在说什么？”
知道这群丧尸会使用自己的语言交流之后，夏雨晴就好奇起来。
【你玩这个。】
“你玩这个？”
【不，我要和你一起玩羽毛球！】
“不！我要和你一起玩羽毛球。”
对讲机就别在夏雨晴的领口，连她咽口水的动静都被会听得一清二楚。
伴随着电流的呲呲声，夏雨晴的翻译传到了监测人员的耳朵里。
“我不喜欢玩排球，我想和你一起玩。”
“但是我不想，我想和素素一起玩。”
“素素只喜欢投球，你和她玩什么！”
“不管，反正我不要和你一起玩。”
这些对话翻译，让监视人员心情微妙，也让夏雨晴哭笑不得。
夏天早就已经过去，没有了烈日、热浪和蝉鸣，秋冬的玉城十分寂静平和，除了丧尸们忽大忽小的“嚯嚯”声，就再无其他。
小橘不顾劝阻，觉得自己是丧尸不会近视，捧着一本虐文小说，一看又是半个多小时。
夏雨晴的风油精都掏了出来。
正午已经过去了，往常这个时候，她应该睡午觉了。
在时针的滴答声之中，她看着小橘，整个人毫无睡意，一动也不敢动。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球落地的回弹声停止。微风拂过，也没有送来书页的翻动声。
她一抬头，果然看到了一个红眼的小橘。
监控人员也发现了空地上的异常。
所有的丧尸都停止了活动，包围了夏雨晴所在的那一棵树。但是还是隔了一段不小的距离，只有zya00的丧尸王在移动着、向夏雨晴走去。
“你确定没事吗！”
对讲机里传来了焦灼的声音。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夏雨晴使用异能，难免紧张。
异能者是不会变成丧尸，但是不是不会死啊！
“没事的。”
夏雨晴的泪早就酝酿好了，一团团的直在眼眶打转着。
泪眼朦胧中，她看到小橘的面庞越来越近。
抛开那一双红得妖艳的眼眸，小橘真的像极了人类。
【夏】
精神海里传来小橘的声音，可惜只有这一个音节。
接着小橘继续说：
【香香的、人类。】
她冲上前来：【变成】
【我的同族吧。】
就在小橘要错身咬上夏雨晴颈脖的时候，夏雨晴的眼泪流了下来。
小橘眼神渐渐清明，微微踮起的脚尖也松懈下来。她一脸无辜，想要抬头望着夏雨晴，但距离太近，自己向后踉跄了一步。
这是小橘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变化。
【刚才，怎么了？】
她第一次完全不受夏雨晴影响，并且还离夏雨晴这么近。
“现在，你感受到了吗？”
夏雨晴没关掉对讲机但是把它拿远了一些，她问：“你能感觉到吗，你两种不同的状态。”
【好像有一点。】
夏雨晴拉着小橘坐了下来，两个人肩并肩靠着坐着长长的石凳上。
周围的丧尸也因为眼泪停止了躁动，开始捡起地上的球。
夏雨晴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她缓缓开口：“刚开始的时候，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离开吗。”
“就是因为你会伤害我。”
小橘连忙反驳：【胡说！我才不会。】
“那刚才呢，也没有吗？”
小橘犹豫了一下，不敢说话了，这一瞬间的沉默成了夏雨晴追击的最佳时机：“这就是原因。”
“你伤害我，我会变成丧尸。”
“但是我只想作为人而存在。”
没有异能者变成丧尸的先例，那也是因为没有哪一位异能者会陷入被包围的处境，还是被这么多高级丧尸和一个丧尸王者包围。
小橘的种族记忆还不完全，她不确定夏雨晴说的是否正确，一下子就被唬住了，甚至还有一点点心虚。
【我只是想把你变成同类，不好吗？】
【人类，那么弱小。】
某种意义上，他们种族就是大多数人类所求的长生。
【变强大，不好吗？】
“就像小橘不喜欢产生后代一样，我也不喜欢被人取代。你能理解吗？”
夏雨晴摸摸小橘的头发，还是那么轻软蓬松。明明那么多天都没有清洗，却一点也不油。
这个问题，上午就探讨过了。小橘差点又被夏雨晴绕进去，这一次她反应过来了：【这不一样。】
【你现在这个状态，会死掉。】
夏雨晴提起心神，把这个问题复读了一遍。
对讲机还处在开启的状态，后面的人听到这一句话，不由屏息。
zya00说的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接着，夏雨晴问出了大家最关心的问题：“什么状态，为什么会死？”
小橘酝酿了一下，才说：【异能者？？】
【唔，不完全体，会死掉。】
夏雨晴挑眉：“异能者是不完全体，所以寿命会缩短，会很快死掉？”
小橘点头：【对。】
夏雨晴开玩笑：“这个短是多短，今天？明天？”
这一次，小橘的脸上尽是迷茫，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主动出击：【为什么，不想变成我的同类。】
【为什么，不喜欢新生呢？】
夏雨晴把对讲机掐了，才说：
“我就不喜欢啊。”
小橘的两个腮帮子鼓了起来。
她好像被杠了，偏偏这个人类她还舍不得骂。
脑子乱成一团浆糊，最后小橘说了一句：【蠢蛋！】
“小橘喜欢作为一个人类活着吗”
【不喜欢。】
【人类太弱了。】
小橘的语气轻飘飘的，都是不屑。
“如果你能成为人类里的最强者，你会喜欢吗？”
小橘想了想记忆中的人类极限：【那也太弱了，人类的最强者和我们的唔根本不是一个量级？】
“人类有很多神话，你的记忆里有吗？神话里的神仙、恶魔都神通广大，比你们还厉害，小橘会想要成为他们吗？”
【怎么可能！我们是最强的。就算那些神还存在，那现在他们也死了。】
说到最后，小橘还大声否定：【不要，总感觉很奇怪。】
夏雨晴微微一笑：“人类也是这么想的啊，包括我。”
“我们想要变得强大，但是是想要变成一个强大的人类，而不是其他种族。你能明白吗？”
【唔，好像懂了。】
不，其实完全没有懂。
“人类羡慕飞鸟拥有一双翅膀，能够在天空里翱翔”
【我也想！】这个她知道！
小橘疯狂点头。
“所以人类制造了热气球，制造出了滑翔翼，制造出了飞机。”
夏雨晴盯着懵懂地小橘，一脸严肃：“人类的构造注定了他们不会是肉-体最强者，但是我们在乎的不是这些。人与人之间的合作、对工具和环境的极致利用，才是人类的优势。”
夏雨晴感觉肩上一重，是小橘的头靠了上来。
她知道小橘听不懂这些，但是她还是想说些什么：“每个种族的存在，都有它们存在的道理。”
小橘的整个身子已经软了下去，在石椅上摊着，头枕在了夏雨晴的腿上。
她双眼放空眼神呆滞：【知道了。】
“真的吗？”
夏雨晴随手揪起她的一缕头发，握在手里编着麻花辫：
“你真的懂就好了。”
夏雨晴回想起刚刚自己的话，还没忘记正事，问：“你之前说何生臭臭的，又说那些怪物和他是一伙，为什么？”
早上聊这一段的时候，对讲机还没打开，现在也是一样。
【因为他就是臭臭的啊。】
小橘嫌弃撇嘴。她又没说错，真的是。
【那些怪物和他身上的气味一样。】
夏雨晴眼睛一转，故意激她：
“可是何生长得很好看，一点也不像那群怪物一样丑啊，你是不是嫉妒他？”
这一下子，小橘可就来劲了，没再像挤牙膏一样地说话，而是噼里啪啦把肚子里的豆子全倒了出来。
【我才不嫉妒，他只比我厉害那么一点点点而已！】
【臭死了臭死了！就是臭！比螺蛳粉臭豆腐榴莲胡萝卜香菜芹菜地沟水鲱鱼罐头豆汁虾酱还、要、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