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九章反目
君少锂垂下眼眸,不敢看露柠和朔风的眼睛,“师父……入了魔,安凝被师父杀了。”君少饪将事情简单地给露柠和朔风说了一遍。
“怎么会……”露柠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置信地看着君少饪,“太上长老怎么可能会入魔?”在他们这些弟子眼里,落云梵是那种谪仙般的人物,纤尘不染,清心寡欲的,入魔这种事情跟他好像完全不搭边的,怎么可能会入魔呢?
君少锂抿嘴,犹豫了下,“很早之前,师父就有了心魔了,只是他表现的很正常,让我忘记了这件事情。”深吸一口气,君少饪抬起头来看向露柠,“我没有办法责怪师父什么,我将师父送到了魔界……如果你恨的话,想要替安凝报仇,那就冲我来吧。”
露柠眼眶红红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看着君少饪这副模样,“你不是一直把安凝当成自己的妹妹么?为什么她被长老杀了,你可以摆出这副表情?”
“她那么信任你,你为什么不救她?”
“为什么你可以毫无压力地将她葬下,然后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地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
“难道只因为,安凝不是你的亲妹妹么?可是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听到露柠一连番的质问,君少饪的肩膀垮了下来,“不是这样的……”
露柠双手紧握成拳,浑身都在控制不住地颤抖,“若早知这样,当初无论如何我也要把她待在身边的!”露柠突然暴起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手中火焰突升,瞬间将那桌子烧成了灰烬,“你难道不该绐我一个解释吗?”
君少锂坐在那里,嘴唇微微颤抖着,“我……无话可说。”他要维护落云梵的,哪怕是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也是要站在落云梵这边的,“我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们。”
这边的动静引来了所有人的侧目,说书人的声音也停了下来,满脸惊惧地看着他们。
朔风站起身走到露凝的身边,“你冷静些。”
“我冷静不了!”露柠的泪水在眼眶里面打转,却强忍着不掉下来,激动地冲朔风喊道,“她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师父没有了,安凝也没了,我没有家人了,你让我怎么冷静!”
露柠满脸痛苦,脸上还带着些许恨意地冲君少饪喊道,“我的家因为你没了,我如父的师父也因为你死了,我最后的妹妹,也死在了你师父的手上!”
那爆发出来的情绪让君少饪的大脑空白了一瞬间,随后慢慢回过神来,扯出一抹苦笑,“江越死的时候,你就恨上我了是么?”落天门覆灭是因为他,江越的死也跟他脱不了干系,露柠可能一直都是恨着他的,只是并没有表现出来,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一直压在心底,而安凝的死就好像是压垮了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她的恨意控制不住地爆发了出来。
“那为什么要一直忍着?”君少饪的脸色也有些发白。
露柠的周身真气波动极其不稳,突然动起手来,朝着君少饪冲去,口中还崩溃似的大喊,疯了似的攻击君少饪,“为什么当初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死了!为什么让我这么纠结痛苦!”
君少锂并不还手,只是一味的躲闪,他对不起露柠,这种时候又怎么能动手呢?
露柠的攻击毫无顾忌,她的实力在这些年里面突飞猛进,没有打到君少锂身上的攻击都落到了别的地方,茶楼里那些普通人怎么可能扛得住,顿时,命大的跑了出去,运气不好的直接死在了露柠的手上。
朔风试图上去拉住露柠,“露柠!冷静点!这里是在人间!”
然而这个时候的露柠却似乎根本听不到他说话一样,红了眼。
“快!快去找洛先生!这个女人是修士,她疯了!”人群恐慌了起来,没过多久,这个茶楼就已经被露柠毁的差不多了,然而那些人却都往一个方向跑去了,估计是去找他们口中的洛先生了。
“君少锂我恨你!”露柠的双眼通红,那模样似乎是要跟君少饪同归于尽一样,可是君少锂一味闪避,并不不还手,而露柠跟他实力差距过大,根本就奈何不得他,君少饪想着,或许等她发泄完了,就可以了。
没过多久,那些百姓叫来了所谓的洛先生,那是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者,朔风看了一眼,不过是一个元婴初期的人,看他那年纪,恐怕这辈子就止步于此了。
朔风并没有把这个老者放在心上,毕竟现在元婴初期的人,对他们构不成任何的威胁。
洛先生到了现场才知道是怎么回事,顿时胡子抖动了两下,他一眼就看出来,那个女人的实力根本不是他能比的,但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这种大能会突然跑到这里来,还在这里动手了?看着周围对他投来希冀目光的老百姓,洛先生脸上干巴巴的肉又抖了两下。
硬着头皮上前,“两位道友可否停下听老夫一言?”
没人理他,洛先生觉得自己有些尴尬,但还是咬咬牙,给自己壮了壮胆子,“两位道友……”
“你最好别过去。”一直想找机会阻止露柠,结果都找不到机会,最后只能无奈站在一边的朔风,好意提醒了一句。
洛先生这才主意到一边还有一个人,仔细一看,这人身上隐隐有真气波动,但是他看不透这人的修为,很明显,这人的修为比他强,又仔细看了看露柠和朔风他们的长相,心中不禁感概,这年纪轻轻的旧有此等修为,如今修真界是天才遍地走的情况了么?
“敢问这位道友是哪个宗门的?为何会在这里打起来?可否请道友阻止一下他们?毕竟这里是翎国都城,都是普通人。”洛先生劝道,他是没办法插手阻止的,但是这个人看上去跟那打起来的两个人好像是熟识来着,或许能够阻止呢?
然而朔风只是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不仅没有阻止的意思,连理都不理他,双手负于身后,一句话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