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风波渐起的第九天
青沼归叶, 自当时因为柒号的自杀式袭击过后对忍者这一存在产生了深深的阴影，但又不得不承认忍者的确是一个非常好用的工具，即便面前这位强大的存在并不喜欢被认作是工具。
他也必须肯定的是, 自己的确是在千手一族的支持下走到了如今这个位置。
当初他们达成了协约, 由自己利用曾经的贵族的身份, 利用被敌对贵族迫害的受害者身份进行反叛，相比那位热爱怜悯的大名肯定喜爱这样的戏码。
于是青沼归叶特意去接触了左大臣的下属，又由对方引荐成为了左大臣的义子，同时现在的他已经是大名面前的红人了。
但没人知道他是如何从当初任人欺负的没落贵族成就如今权势滔天的人。
他当然不知足，他的目标可是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而这一切也拜眼前这个忍者所赐。
青沼归叶同我在一片漆黑里下着围棋。
我执白子, 他执黑子, 让了他几步却还是功力不行，棋盘上的黑字都快被白字吞噬殆尽了。
指尖黏着白色的棋子, 在苍白的月光下透着微弱的光。
材质是玉制的, 这材质放在这个时代过于稀有, 料想也是被上头赐下的玩意儿。
“哎呀。”青沼归叶面色一垮，黑子径自扔进了棋篓里, 一点也不知道珍惜。
他没有开口, 因为他拿不准自己说什么会冒犯到对面的忍者。
也没有开口，因为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说起。
“我想你已经知道了雷之国投降的事情，前段时间我们已经同云忍村达成了最终协议, 想必过段时间也会送来都城交由大名审阅吧。”我放下了棋子。
青沼归叶轻笑一下：“不愧是你, 就算是那强盛的雷之国也不在话下。”
我冷哼道：“首先需要说清楚的一点是雷之国的投降根本没有我的什么关系, 而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里面做的手脚。”
青沼归叶的确是做了许多手脚，要不然雷之国也不会被拖累成这样。
就我当时在雷之国调查所知, 左大臣掌握了许多通往雷之国的通商渠道, 在同雷之国战争尚未起来之前, 他正是靠着这些商道捞取了大笔的资金。而如今这些商道被教给了左大臣信任的义子——青沼归叶打理，而他通过垄断这些商道抬高物价操控了雷之国境内的部分物价，例如最重要的粮食。
雷之国境内大多是高山林立，云雾缭绕，雷鸣轰轰作响，这才得名雷之国，所以他们能够用以耕种的土地非常稀少，粮食大部分都通过进口火之国。
青沼归叶自然察觉到了开战前雷之国的异动，或者说他们有心隐瞒却也没办法瞒过那群精明的商人。
因此自然有忠心耿耿之徒上报了消息：雷之国正在大批量运送粮食。
他一拍脑袋，联想到风之国等国家，自然能够想到雷之国此番作为是为了什么。
于是青沼归叶趁机哄抬物价，切断粮路，不仅拦下众多钱财让那个富里流油的义父喜笑颜开，也让雷之国苦不堪言——他们根本没有足够的粮食支撑后续的战争了，于是只能投降。
一想到这儿，青沼归叶佯装恼怒的模样说道：“这又得怪你了，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把轮耕告诉了那群家伙，这可惹得大名很是生气，我可劝了好久才让他平复了恼意。”
于是，我又是一阵嗤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算盘，又想博人好感是吧。“
我可不信以青沼归叶如今的口才不会哄不好区区一个大名。
更何况我早就和他通过气。
雷之国的地形根本就不适合轮耕，他们适合的是梯田，而我根本没有把这个东西写在签订的协约上。
可惜了那群云忍还喜滋滋地捧了回去，也许的确有点用，但用处不大。
当然作为我的盟友，自然会把有些我需要部署的事情告诉他，也包括我对于其他国家的想法和应对方式。
我并不会将所有的一切和盘托出。
已然坐上高位的青沼归叶也明白这一点，他并不强求也没有怀疑我的打算，他知晓自己选择的这条路就是在刀尖上跳舞。
也不是没有人反对，至少他的母亲是极度反对的，她已经吃够了那种苦自然不愿自己的孩子再去官场上沉浮，而他的妹妹却很支持，这无常不是一种赌博。
“可以了，大红人，说说你目前的打算我才会选择要不要把之后的事情告诉你。”我盘腿坐在案桌前，单手托着腮看着他。
青沼归叶落下一枚黑子，又拿走了三枚白子：“雷之国想必也忙着去试验你给的那份提案了，风之国和水之国不足为据，我觉得需要防范的还是土之国。“
在军事实力上，火之国遥遥领先，但实际上拜那群尸位素餐的大臣们所赐，即便再努力其经济和民生也不过尔尔。
“为什么是土之国呢？”我追问道。
青沼归叶如今浸润了许久，自然理解了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根本不用多加细想就能够给出答案：“因为他们有能力，而在这次战争中也称得上损失惨重。”根据那份千手一族送来的报告来看，他们损失很多强力忍者：比如说那些代号忍者，其中最为醒目的便是柒号。
青沼归叶不会忘记这个名字，那是属于他的噩梦，在无数个夜晚被那傲慢又肆意的面孔吓醒，与之相对的便是扑面而来的爆炸。
可是这样的一个人死在了自己面前的少女手上。
“错了。”我平淡地回答了他的喃喃自语，“柒号死于自爆。”
“可你把她重伤了，几乎就快死了，所以她才自爆了。”他迫不及待地打断了我的话。
我无声地叹了口气。
“对了。”他再接再厉，“还有那些个拾捌号……”
“是拾陆号……”
“总而言之，就是那些代号忍者……”
“我见到的都解决了。”
他松了一口气。
要不是因为那种疯癫的家伙成了他的梦魇，我至于在土之国奔波这么些年吗？
当初成立游击部队的时候不单单是为了及时支援各个战场，同样也存了要解决那些代号伪人柱力的想法。
我也不是没想过要活捉，但他们即便大部分被捉住了也最终选择了自爆。
同柒号相比，余下的那些实力差了许多，更像是消耗品，而柒号虽说是失败的伪人柱力，但到底还是拥有了巨量的查克拉和战斗实力，同其余的那些精神处于崩溃边缘的忍者是不能比的。
他们只知道战斗却丢失了思考能力，一味地向前让我觉得他们是在求死。
可事实上到了如今，我也不清楚他们在追求什么了。
“他们应该也不是全数，土之国那次谈判我虽然去了但见到的也不过是个代表罢了，派来的队伍里一个眼熟的都没有。”我如此抱怨着。
由于常年混迹在土之国战场，大部分有名的或是有实力的忍者我都交过手，而那次派来谈判的显然只是为了一个仪式，根本无需掰扯余下的条款直接签了字了事。
“说到实验体……”我略一沉思，还是打算把白绝的事情告诉他。
虽然按理说知道的越多对他而言越危险，不过他的身边不单单有我的小蜘蛛，也留下了飞雷神的印记，在小蜘蛛的拖延下应该也能坚持到我赶来。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他蹙起了眉显然十分不乐意得知这个消息。
我依旧是那副闲适的模样，把玩着白子然后落在棋盘上：“虽然可能性很小但还是需要防备一下，不过我觉得以他们那个脑子估计也想不到这一点。”
看看整个火影的正片，大名的出现也不过就几个画面罢了，还是在最终决战里的旁观者身份。
很多忍者都拥有一己之力摧毁一个小国的能力，比如说赤砂之蝎，操控着傀儡们堪比国家实力。
可对于一些大国，例如火之国而言，像大名的亲卫队，乃至左大臣的护卫都有忍者的存在，即便他们不被冠以忍者之名，至少实力是摆在那里的，因此黑绝也不敢冒险。
但我又转念一想，他都敢潜入木叶甚至让白绝假扮千手族人了，又还有什么不敢的？
那可能是真的没脑子吧。
整个作品里都弱化了作为普通人的存在感，可就是这样的普通人能影响到下代火影的继任——如需继任火影，那必须拥有大名亲自签署的任命状。
实际上，大名对忍村的牵制众多，这在表面并没有体现出来。
而我也多亏了有青沼归叶从中牵线，为我解决了很多来自政治上的麻烦。
“听说，你们家那里属意你当下人继承人？”青沼归叶不经意间开了口。
我轻笑着回答：“你指哪个家？老头子倒是乐意得很，可惜我资历还是过于浅薄了点，无法服众，光那群长老就有的同意有的反对了。”
他幸灾乐祸地笑出声：“这就是大家族的麻烦吗？”
“麻烦？”我摇摇头，“不至于算得上麻烦，老头子肯定有他的解决办法，至于我只需要坐享其成罢了。”
“你倒好，坐享其成，累的可是我们这些干实事的。”他拿走了我的几枚白子。
“干实事？你不就嘴皮子掰掰吗？”
当即，青沼归叶就不干了：“嘴皮子掰掰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他略显气急败坏，“你可知你当时推出的那些条例可是我一个个给你去游说的！”
我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夸奖的事：“所以呢？你就没得到什么好处？”
我才不信这家伙的话。
现在的青沼归叶已经成了一个合格的政客，没有足够利益是无法驱动他东奔西走的。
“行了，不谈那些，对于老头子的那件事，你怎么看？”
“我还能怎么看？你要是成为千手族长，我也是得益的。”
白子落下，把黑子包裹其中，棋盘上的结果也昭然若揭：黑棋大败。
“谁和你说，我的目标是千手一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