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风波渐起的第八天
“有人来打扰我们了呢。”他轻飘飘地站起身, 随即出现在了十米外的树枝上,一手扶着粗糙的树皮,定神眺望木叶的方向。
在我的感知范围内, 我也能发现那个朝我的方向疾驰而来的存在。
那是我十分熟悉的身影,是宇智波止水。
也许是出于并不想被同族之人得知自己还活着的消息, 男人仅仅说了句“我们还会再会的。”就消失在原地,正如他来的时候一般。
同样学习空间忍术的我并未察觉到周围有空间曲折的变化, 但这也不像是万花筒写轮眼的特殊忍术,一时之间我无法得知他究竟是用什么方法离开这里的。
就在我站在原地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宇智波止水已经抵达了这里。
“辉夜。”他低喘着气, 像是得知了我的回程就迫不及待赶过来一样。
我抚了抚他的背帮他顺气, 轻声道:“怎么这么赶, 不用那么着急也是没关系的。”
“不……”他张大嘴呼吸着, 拍着胸口平复急促的喘息, “这才是没关系,而且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好消息?”我一时之间不清楚究竟有什么好消息会让他第一时间赶来通知我。
宇智波止水拉着我在树杈上坐了下来。
“并不适合回村里说。“他这么解释。
我这一段时间先是巡视雷之国境内的族内情报线,同时又参与了雷之国签署投降事宜,大约也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了。
而这一个月间宇智波止水也根本没闲着。
根据他的说法,族内已经开始有意让他参与族内事务,看来又是往一族重要位置进行摆放。按常理的确是这样, 通过权力与利益的交织构成了网牵绊住他的腿脚, 等年纪再上涨便会介绍未婚妻,一手促成他们的婚礼, 待孩子出生,这人便再也无法脱离家族了, 除非是死亡。
我很清楚这种家族惯用的手法, 甚至是他们尚未思考出来的方式也略知一二。
目前止水所经历的不过是他们施展的初步计划罢了。
“那你自己的意思呢?”我面色平淡地问他。
宇智波止水显然对他们的招揽不以为意:“你看我在乎过吗?”
宇智波止水从小因为父母的死亡就已经感知到了人情冷暖, 虽然族内也曾照顾过他自己,他深觉自己这些年的付出已经足以还清。
可他也不是那么无情的人,也不会完全弃之不顾。
“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
他从腰间掏出了一个水壶,打开盖子猛灌了自己一大口水,随后又把水壶递给我。
我接过水壶,也喝了一口水权当润润喉。
多亏了我这些年的培养,宇智波止水已经初步具备了一些敏锐的嗅觉。
也因此在开始接触家族事务后很快发现了异常。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粗略地告诉了我这件事。
宇智波一族似乎有想要叛变的意向。
“你也说了是意向了。”我说道。
“但危机还是要掐死在苗头里。”他蹙着眉反驳道,“这还是你教给我的,怎么轮到这会儿你又不在意了呢。”
“我不在意这不是因为还有你吗?”
这句话让宇智波止水面色一晒,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
“好了好了。”我没再打趣他,“你刚才不也说了是好消息吗,说说你又是怎么将这个苗头掐死的。”
“其实我还不算掐灭了。”他叹了口气,“我目前算是潜伏阶段,主要是想先探明他们的计划已经到了哪一步,正因为得到了一些阶段性的信息,这才和你说是好消息。”
庆幸的是,如今的宇智波一族仅仅处于谋划阶段,他们本就是因为权力的排斥而想到的反叛。经历了宇智波斑率领九尾袭村事件的宇智波一族在千手扉间的打压下过得很惨,相较于初代目在世时的繁盛现在显然已经萎靡了许久,即便和我记忆中那个只能龟缩在警卫队的宇智波一族有所不同,但相同的是他们渴望着掌权。
我猜测这也是那群烂橘子想搞出来的事情吧。
三代目火影偏向于安稳,他所做成的仅仅是维护了木叶村表面的平静,内里的暗潮涌动并非是他这个年纪的人有精力去抚平的,这也是为什么他已经把目光投在了下一代身上的原因。
我没有继续询问止水宇智波一族的内部情况,他能愿意告诉我已经算是意外之喜,也想着不如就把这件事交给他作为“出师考试”得了。
“说起来,我这次遇到了云忍的人柱力。”我没有径自把刚才出现的那个男人的事情告诉止水,直觉告诉我这个人的来历并非是宇智波一族的族员这么简单,于是就挑了八尾人柱力同他说说。
我仔细斟酌了一下用词:“这个八尾,很奇怪。”具体奇怪在那莫名其妙的乐观和无谓上。
“云忍村的人大多都因为其人柱力的身份而选择躲避或是嫌弃,总之他在云忍村的日子应该是不好过的,即便有个雷影大哥也无济于事。”我觉得以他那个脾气应该也不会打小报告,不过就凭雷影的敏锐度肯定也是心知肚明。
“那止水,木叶村的人要是有一天也像对待八尾那样对待九尾人柱力,你觉得可能吗?”
因为未来,他们就是这么对待漩涡鸣人的。
“为什么不可能?”他反问道,“我并不觉得他们都是那么……聪明又有主见的人。”他显然对词语的拿捏不是那么准确,但我还是理解了他的意思。
“但是。”他停顿了一下,“这不就是我们存在的意义吗?”
……
我没有急着回去,把漩涡玖辛奈要我交给波风水门的信交给宇智波止水,让他帮我把这件事做了。
因为我在回村前还有一件事需要做的。
我去了一趟火之国都城。
当我抵达那个歌舞升平的庞大城市的时候已经入了夜。
利用忍者特殊的步伐和自身优异的感知能力避开了所有的守卫,眨眼间踏入了整个都城内除了皇宫以外最为豪华的那座别院。
别院的一角种了一颗樱花树,在这个春光烂漫的季节里纷纷扬扬开满了枝头。
我踏上屋瓦的时候轻巧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连在院内巡逻的守卫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借着夜色我一个翻身钻入了半开的窗户。
衣衫繁华的男人步履轻盈,于半夜归来,他面色红润是抹不去的春风得意。
他站在自己房门前,挥退了跟随而来的仆从,表示自己要一个人歇息,只是甫一拉开纸门撞见自己软塌上坐着的那个漆黑人影还是免不了被吓了一跳。
“你怎么每次来都是这副腔调。”他话语轻柔又带着一股节奏般的韵味,是眼下贵族间最流行的语调。
我支撑着下巴,静静地凝望着他。
男人踏步进来顺手拉上了门,隔绝了这一抹投入的月光。
他深知我不喜烛火,也怕烛火映照出了两人的身影投射在纸窗屏扇上被他人所知。他晓得小心驶得万年船,所以每次联络的时候都像是做贼般小心翼翼。
他不像在左大臣面前那副拘谨,也不像在仆从面前都要做足的贵族姿态,随性又随意地脱下了繁琐的外褂,随手一甩却因力气不够只堪堪扔到了衣架的脚边。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也不恼,席地而坐:“说说吧,你这回又来找我做什么?辉夜。”
“定期联络,不行吗?”我略一挑眉。
他鼻腔哼出了一声气声,“我可不信,你每次亲自来找我都不是什么好事。”已经成长了的他显然不是当年那个随便说两句就能上钩的毛头小子了。
“好吧。”我叹了口气,装作自己已经妥协了,“我的确是来找你帮忙,归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