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救回了男主
“哎哟~~~头好晕啊~~~”
回到现实世界里的栀首强忍着生理上的不适,努力从客厅的地板上爬了起来,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打电话给老妈以前的同事周阿姨。
电话拨通了,她用最快的语速询问周阿姨他们医院里有没有抗蝮蛇蛇毒的血清,得到肯定答复后她立马转账请对方帮忙购买,随后便抓起车钥匙跑出了家门。还好这所医院就在五公里外,加上现在已经到了凌晨,街上的车辆不多,她在尽量不超速的情况下二十分钟不到就赶到了医院。
车子刚到医院门口,栀首就瞧见周阿姨提着袋子在医院门口等着她。
周阿姨奇怪她大晚上的怎么穿着一身古装,又想问问她到底是谁被蛇咬了,可栀首没有时间解释和客套,拿上血清后直接向周阿姨鞠躬道了谢便转身往家赶。
从出门到回家,整个过程不超过四十分钟。
扯下桌布将血清包好捆到了背上,她吻上照片又一次回到了书里。
……
当她从闲鹭轩的卧房中苏醒时,书中的世界已经过去了半个月,而宁王也刚好被送回了京城。
得知儿子中了毒,光帝又把所有的御医都叫到了宁王府,和上次救治太子时一样,老皇帝也放了狠话:要是宁王救不回来,御医们都得掉脑袋。可是张御医除了用药给宁王续命外,那话里的意思跟嬴州大夫说的也大差不差:此毒若没有解药,就算神仙来了也白搭。
就在光帝派人准备去求助南疆王时,栀首终于出现了。
看到她和她背上的包袱后,小刺梨开心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班蔚则不敢相信她能这么快就找到了解药。
“我妹妹留下,其他人都出去吧。”
栀首一声令下,班蔚便叫走了所有伺候的医工和侍女。
取出血清,兑好剂量后先给穆之颖做了个皮试,栀首默默祈祷:穆之颖你最好不要过敏,不然你就只能英年早逝了。
万幸,半个小时后穆之颖的反应为阴性。
栀首仔细看了两遍才拿起注射器一针扎到了他手臂的三角肌上。
看着她娴熟的动作,小刺梨感慨道:“难怪我爸说技多不压身,这一刻我才明白这句话的重要性!”
然而栀首并没有完全放心,她告诉小刺梨:“这血清有没有效果还得观察24小时,要是不起作用的话,那咱们就只能找准机会逃跑了。”
“啊?”小刺梨瞪大眼睛,“那我现在要不要回家收拾点金银细软?”
栀首笑她道:“你不是说把咱俩的小金库都捐了么?你还有什么可带的?”
小刺梨皱着脸,“华灿的房里不还有些古玩字画么”
栀首拍拍她,“好了,乐观一点。穆之颖向来命大,这次应该也能逢凶化吉的。”
“嗯,这点我肯定相信!”小刺梨瞅瞅床上的宁王,“毕竟他是大男主嘛,多少是有主角光环的。”
两人正说着,寝殿外班蔚敲响房门,栀首赶忙示意小刺梨把那些针管药瓶棉签什么的都收起来。
班蔚进门后便哑着嗓子问:“二小姐,王爷如何了?”
栀首回他:“解药已经喂王爷服下了,但是还得再观察一段时间,不过你不用担心,王爷福泽深厚一定会没事的。”
班蔚点了点头,抬手要谢,栀首拦下他道:“这么多天你和小刺梨都辛苦了,今晚你们就好好休息,我来守着王爷就行了。”
“可是”班蔚刚想说怎好劳烦二小姐,小刺梨就拽过他,指着他那双熬红的眼睛道:“可是什么呀可是,你都好多天没睡过一个囫囵觉了,你留下来能帮到什么忙,还不如好好养足精神再来照顾你家王爷呢!”
小刺梨两句话凶来比栀首的多少温言软语都要管用,小姑娘前脚一走,他后脚就忙不迭跟上了。
经过一夜,穆之颖醒了。
整整躺了半个月的他只觉得浑身无力,而当看见趴在床头边睡着的栀首后他直觉自己的心脏骤停了一下。
在最初倒下的那两三日,他虽然整个人呈现昏迷状但有时候是能听得见旁人说话的,他知道栀首在他毒发的当夜就离开了嬴州为自己寻药,那时的他很生气,心想她一个弱女子能找谁,又能去哪里找解药?可没想等他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竟然是她,而且她确实真的把解药找到了。
“华灿”
他试着唤她。
“华”
第二次还没喊出声来,栀首就揉着眼睛抬起了头。
四目相对,穆之颖想说话,栀首却激动起身跑到门口高喊:“快来人,王爷醒了!”
廊下侍立的下人听到她这话立马奔走相告。
很快,班蔚第一个冲进了寝殿,看到穆之颖清醒过来,他压抑不住哽咽,这个身高七尺,杀人不眨眼的侍卫此刻竟当着众人喜极而泣。
张御医很快也赶来了,经过细致把脉后他惊讶不已:“王爷体内的毒居然一夜之间都消失了?”
闻言,栀首如释重负。
其他御医则是心生好奇,都想向她打听寻来的是何种解药。栀首只能又编了瞎话,说是在寻药的路上碰到一个捕蛇人,是他把祖传的蛇药卖给了自己,而且就只有一颗。
只要三殿下没事,御医们也没心思去琢磨她这话的真假,都纷纷说着吉祥话,想借此掩饰自己的医术不精。
宁王醒来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半日内宁王府就来了若干人探望,甚至包括预产期就在这两日的长公主。
在五公主和大驸马崔槐的搀扶下,长公主托着肚子艰难地跨进了寝殿的门槛,她刚想喊一声“三弟”,就听到卧房里传来了华灿的声音。
“王爷,该喝药了。”
长公主一招手,剩下的人都把脑袋挤到了门框上。
穆之颖被班蔚扶起来,栀首端着药试试了碗的温度,又不放心地吹了几下后才递了过去。穆之颖接过药来眉都不皱就一气喝下,看得长公主直摇头。
因为她最是清楚三弟怕苦,小时候哪怕病了都不肯喝药,可如今华灿什么也没说他就能这般乖乖听话,看来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王爷,吃块饴糖吧~”
栀首变戏法般从袖中掏出了一颗糖来,穆之颖这下是真的皱眉了。
“孤又不是小孩子,不用吃这个。”
靠在软枕上的宁王看起来虚弱至极,但嘴却硬得不行,栀首哂笑,直接剥开糖纸放到了自己口中。
抿了抿饴糖,她故意咂咂嘴,“哎呀,这糖可甜了,王爷不吃就别浪费了。”
班蔚扭头偷笑,穆之颖一眼瞪去,他吓得立马站了起来。
栀首从穆之颖手里拿回药碗噘起了嘴,“不吃是你的损失,反正苦的又不是我~~~”
看着她吧唧着小嘴,穆之颖扶着胸口,一脸的幽怨。
班蔚这时发现了门口那三张错愕的脸,当即俯身抱拳见礼。
栀首一听是公主们来了,立刻放下碗转过身来。
五公主嬉笑道:“看来灿儿妹妹的药就是灵,昨日三哥哥还躺在榻上不省人事,今日都有力气同你生气了~”
长公主也跟着道:“看见你这样,我也算能放心了。”
看着行动不便的长姐来探望自己,穆之颖担心道:“长姐,你怎么也来了?”
长公主见他撑着病体,赶忙道:“哎哟,你别动,快快躺下。”
栀首俯身去搀穆之颖的同时,又从袖中摸出了两颗饴糖塞进了枕头底下。
三人走到床前,长公主坐下后仔细看了一圈三弟这恢复了血色的脸,心里总算能松一口气了。
“灿儿妹妹,”长公主拉过栀首,“这次又是多亏了你,我都不知要如何感谢你了。”
“就是!”五公主也点着头,“灿儿妹妹你说吧,但凡是我公主府中有的,你看中什么尽管挑!”
栀首摇摇头,笑应道:“臣女能为王爷寻到解药那也是因为王爷本身福大命大,得上天庇佑,两位公主就别跟臣女客气了。”
她婉拒谢意,长公主却不依,“不行,说什么我们也得好好报答你一回。”
栀首摆手,“真的不用。”
“要的要的!”
见三人你谢来我推去,大驸马也只好发言了:“你们都别争了。俗话说大恩不言谢,以后华灿有需要帮忙的,咱们也尽力回馈她便是,你们姐妹俩要是太过于客气,不就埋没了她的情义了?”
穆之颖听到他这话,悄悄抬眸瞄了栀首一眼。
他觉得大驸马这话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五公主瞧见了哥哥这偷偷摸摸的一眼,忍着笑道:“对对,姐夫这话说得极是,我们就算给灿儿妹妹多少珍宝也不及她对三哥哥的情义啊~”
栀首一听尴尬了,想到了半月前小刺梨跟她说过的话。
她也斜着眼睛瞟了一眼穆之颖,这家伙的嘴角上翘似乎还挺得意,她瞬间就后悔自己刚才送糖的行为了。
“呃,两位公主,大驸马请稍坐,臣女去给让人给你们送茶来。”
栀首逃也似的快步离开了卧房。
五公主回头看看,捂嘴笑道:“灿儿妹妹这是害羞了~~~呵呵呵!”
穆之颖往后靠了靠,左手摸到了枕头下了糖块,尽管还没吃进嘴里,但心里却是甜滋滋的。
等着门外的脚步声渐远,大驸马一改方才玩笑的表情,上前两步肃容问:“三殿下,你此番遭人暗算,心中可有怀疑之人?”
穆之颖摇摇头。
五公主气结:“这还用怀疑吗?肯定就是那位呗~”
她所指的人是谁穆之颖自然清楚,而长公主更是直言道:“这次你被指派下嬴州治理水患就是老四联合几位大臣一手促成的,而且在听闻你与北兴人合作后他连续几天都往父皇那里跑,说什么你违背太祖之训,无视国策,对父皇大不敬之类的话,分明就是想挑拨父皇治罪于你。后来又估计是怕你立了功,所以便趁朝廷押送赈灾粮之际暗中买通侍卫想要了你的命。三弟,此人你不得不防啊~!”
“没错!”五公主也义愤道:“如今四哥哥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三哥哥,你务必得赶快想出对策呀!”
穆之颖听罢冲姐妹俩淡淡一笑,“好了,我知道。这事你们就别操心了。”
兄弟淡定,姐妹两却忧心叹气,大驸马见状连忙劝解了几句。
又聊了一会,见弟弟实在疲倦,长公主便提出要回去。
三人出门时碰见栀首端着膳食走来,五公主揭开了盅盖便夸道:“灿儿妹妹的手艺真好,这粥光闻着就知道一定美味可口。我三哥哥有你照顾,那我们就放心了。”
一旁的长公主看着栀首手里的饭食,只觉鼻子一酸:有人能在三弟生病时亲手为他熬一碗粥,这大概就是他从小最渴望拥有的吧~
“灿儿妹妹,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了。”
栀首冲长公主摇摇头,腾出了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肚子,打趣大驸马:“驸马爷,这二胎你想要个儿子还是女儿?”
大驸马笑答:“我自然是希望能有个女儿,这样能凑成一个‘好’字了!”
栀首噗嗤笑出了声,随即又佯叹道:“唉,那恐怕驸马爷还得再努努力了,因为这胎应该还是位小公子~~”
两位公主面露惊讶,大驸马则调侃:“家里的嬷嬷婆子们都说公主这胎是女儿,华二妹妹却说是儿子,莫非你还会看相不成?”
栀首点头,“对呀!驸马爷若是不信,那咱们就打个赌,如何?”
大驸马爽快,“行,那你说赌什么?”
栀首想想道:“如果我猜中了,那到时候你去八仙楼请我吃一顿好的~”
大驸马应下:“好,一言为定!”
这番说笑后,双方互相道了别。
栀手再进卧室时,穆之颖慌忙背过身去装睡。
“王爷,起来吃点东西吧~”
栀首叫他,他僵着身子不动。上前去扶,他捂着头说不饿。两人拉扯了几下,最后栀首还是把他拽了起来。
“来,不烫了。”
勺子都送到了穆之颖嘴边,可他就是不张嘴。
其实栀首早就闻到了饴糖的甜味,可她仍然假装不知情,憋着笑道:“王爷,你都喝了半个月的汤药了,眼下必须得好好补补,不然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了。”
穆之颖的脖子和脸红得和过敏时一样,好不容易将糖整颗嚼碎咽下,他悻悻然道:“你想笑便笑吧,莫要憋坏了。”
栀首当然也没有让他失望,把粥碗放到了床案上,别开脸去就笑到双肩颤抖。
见她半分面子都不留,穆之颖又羞又恼,伸手一拽将毫无防备的她拉进了怀里。
“王爷!”
栀首惊了,挣扎着想起身,穆之颖按住了她,眼底的欲望不要太明显。
虽然他饿了半个月,但对付这么个小女子还是易如反掌。
“上次你发誓说不敢再戏弄孤,可你食言了,孤要罚你~”
栀首惊愕,“罚,罚什么?”
穆之颖捉住了她的下巴,“你说呢?”
“不要——”
栀首奋力翻身,狼狈地从床上滚了下来。
“王爷,休息吧,臣女告退。”
栀首跑了,剩下穆之颖独自坐在床上,想到方才女孩眼中的恐惧,他不禁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