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男人装醉,演到你流泪!
被拖行了一路的栀首终于开口了:“迟泽天,你放开我!”
迟泽天停下脚步但并未松手,“林蓝呢?你俩不是连体婴吗?她怎么没跟你在一块?”
栀首扒拉他的手指,“她在前面,我现在就去找她。”
迟泽天:“我陪你去。”
“不用。”
“不行!”
两人暗暗较劲,直到林蓝出现,大声质问:“迟泽天,你干嘛呢?”
栀首趁机用力甩开了手,走向林蓝小声道:“走吧,我想回家。”
林蓝会意点头,“好,那先去跟同学们打声招呼。”
她狠狠瞪了迟泽天一眼,拉上栀首头也不回地走了。
此时还不到十点,同学们都在兴头上,听说栀首身体不舒服要先走一步,其他人也没过多挽留。
因为两人都喝了酒,林蓝准备去酒店门口找代驾,可她前脚刚走,从隔壁包房出来的学长蔡逸明就把落单的栀首给拉进了房间。
“花学妹,难得遇上,你怎么遭也得喝几杯再走。”
学长学姐们非常热情,栀首不好拒绝,可端着酒杯她一口还没喝上,迟泽天就推门走了进来。见他又回来了,蔡逸明赶紧往他手里递去一杯格兰威特,高声起哄让两人单独喝一个。
“蔡学长,他不”
栀首想说迟泽天不能喝酒,可话没说完迟泽天就抬起杯子一饮而尽。有同学见状直呼道:“行啊,咱们校草的酒量算是练出来了!”
在场的人都以为迟泽天的酒量极差,因为高中那会有一次班级聚餐,他不过喝了两杯啤酒,第二天居然没来上学,事后他自己说在家里醉了一天。
蔡逸明又给迟泽天满上了酒,还调侃其他人:“你们这不是废话吗?人家娱乐公司的老总,每天那么多应酬,这酒量能不好吗?”
迟泽天握着酒杯,二话不说再次仰头喝光。
蔡逸明笑嘻嘻地拿起了酒瓶,“俗话说一杯干,二杯敬,三杯喝出真感情。泽天,咱们再来!”
说着他就准备倒酒,栀首一把夺下迟泽天手里的杯子,声音也不觉放大:“你不要命了?”
众人一听都笑了,蔡逸明更是玩笑说:“哟,瞧瞧,花学妹这是心疼了!”
迟泽天垂眸扶了扶眼镜,刚勾起嘴角,栀首就拽着他出了门,来到了公共卫生间门口。
“你快进去,把酒吐出来!”
栀首推迟泽天进去,可他站着不动,她急了,“你自己的身体你不清楚吗?”
迟泽天当然清楚:自己只要喝一点点含有酒精的东西就会引发全身红肿,严重的话还会造成喉咙水肿,甚至有窒息的危险。
“你快进去吐啊,不然就得打120了!”
眼瞅着迟泽天的脸和脖子慢慢泛起了红,栀首直接拉着他往酒店外跑。
“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医院挂急诊!”
当年迟泽天酒精过敏,她是亲眼所见,想想他喝了整整两杯洋酒,再耽误下去怕是又得住院了。
栀首火急火燎,可迟泽天却慢条斯理地掏出手机给司机梁义打去了电话,两人一到酒店门口,梁义就已经打开车门等候了。
“快,送你们迟总去医院。”
“啊?”
梁义不觉看向老板,可老板却比了个口型:回云湖。
栀首扶着迟泽天坐到了后排,一等车门关上后她立马动手去解他的领带和衬衣扣子。梁义侧身系安全带时瞄到了这一幕,犹豫着要不要把隔窗升起来,可看到老板那红得像猴屁股的脸,他当即心下了然。
作为孙阿姨的亲儿子,梁义自然知道迟泽天对酒精过敏,虽然迟泽天一直接受免疫脱敏治疗,但平时不管是和什么人打交道都是滴酒不沾,今天参加同学会连药都没吃就敢喝酒,所以老板这是在演苦肉计?
“你怎么样?还清醒吗?”
栀首看着迟泽天胸前不断冒出来的红疹有些手足无措,偏偏这个时候电话还响了。
“花花,你去哪了?”
“我,我有点急事先走了。”
栀首这么说林蓝反而更着急,几乎在电话那头跳了起来:“什么急事?你到底怎么了?”
无奈之下,栀首只能跟她说了实话,林蓝这才想起来迟泽天是有酒精过敏的毛病,当真不管他的话是会出问题的。她忍住了原本想说的话,转而叮嘱栀首把人送去医院就赶紧回来,到家了给她说一声。
栀首将电话放回包里,而正在给梁义发信息的迟泽天也慌忙把手机往身后一藏,扶着额靠到了窗边。
车速很快,但栀首还是发现这不是进城的方向,她连忙询问梁义:“我们这是去哪里?”
梁义回答她:“迟总有私人医生,不用去医院,直接回家就好。”
栀首默默点了下头,心里却犯起了嘀咕:回家?那不是会碰到孟琴?
想到这她提了些声音道:“既然有医生照顾你们迟总,那我就不去了,麻烦你在前边找地方停下车吧。”
一听到她要走,迟泽天立刻低吟起来。
栀首看到他这样心又软了,“你还撑得住吗?”
迟泽天难受地摇了摇头,可手掌遮住下的眼睛却迅速地往前瞟去,梁义从后视镜里收到了老板传递来的信号,右脚下力踩向了油门。
二十多分钟后车停到云湖别墅的车库里,栀首看着眼前的房子心中疑惑:他不是和孟琴住在怀江半湾吗?这里又是哪里?
不等她多想,梁义便敲响了车门。
两人一起把人扶进了二楼卧室的床上,梁义拿来了药,栀首给迟泽天喂了一颗。
药也喂了,水也喝了,栀首站在床边浑身上下都不自在,虽然没看到孟琴,但她总觉得自己像是闯入了别人的领地。
“我想请问下,医生什么时候来?”
梁义瞄了迟泽天一眼,面不改色道:“应该快了,劳烦花小姐照顾一下迟总,我出去再打个电话问问。”
栀首点头应好,梁义微微一笑表示感谢,拿起电话走出了大门。不过他没有拨通医生的电话,而是径直去了车库,开走了自己的车。
别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问就是老板之前悄悄交代的。
或许是因为吃了药的缘故,迟泽天看着没那么难受了,栀首想回家,可刚说了一个字,他就捂着胃说想喝热牛奶。
栀首问了他厨房在哪就去一楼给他热了杯牛奶,等到不烫了端给他时,他又蜷着身体说不想喝了。
真是难伺候!
栀首在心里小声抱怨,但谁叫当年她生病时这家伙也曾悉心照顾过自己呢?今晚就当还他的人情吧。
“小梁出去打个电话怎么还没回来?”
栀首打算下楼看看,可才迈出了一步,迟泽天就翻身抬起了脚,将毫无防备的她绊进了自己的怀里。
鼻尖对着鼻尖,双腿交缠着双腿,这个动作好暧昧。
若说迟泽天是故意的那也只能怪他这近视眼,没了眼镜看什么都费劲,他需要更近的距离才能好好看清楚这个被自己丢开了九年的女孩。
女孩压在他身上,俏丽的面容在这一刻格外清晰。
之前的她还是一副涉世未深的小女生打扮,可今天她穿着一字肩的小黑裙,露出了白嫩的天鹅颈和光滑的香肩,整个人散发出来的韵味是介于少女和女人之间那种含苞欲放,蜜桃半熟的感觉。
迟泽天一直被同学们称作男神,可他并不是真正禁欲的神,更何况他现在酒精还上了头。
“花花,我回来了。”
迟泽天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栀首认为他醉得不轻,赶紧撑起了身体。迟泽天凝视着她,似笑非笑道:“你帮我放洗澡水吧,医生说泡个热水澡能缓解我的症状。”
“好”栀首低低应了一声,像只受惊的小鸟,飞快地从他身上爬了起来。
看着落荒而逃的女孩,男人半倚在床头,嘴角不觉扬起。
浴室里,栀首呆望着那不断注入浴缸里的热水,脑中乱糟糟的。
不管是作为初恋对象还是学长,在明知道对方有可能出现危险的情况下,她过来照顾都是应该的。可是刚才两人贴在一起时,她这心中却冒出了深深的负罪感。
那一刻她想到了孟琴。
栀首感觉自己像是个趁虚而入的坏女人,趁着别人的另一半喝醉之际,大半夜的跑来主动投怀送抱。
一时间,她好厌恶这样的自己。
“好了么?”
迟泽天摇摇晃晃地走到了浴室门口,栀首回头一看,见他光着脚,害怕他踩滑,赶忙起身去扶他。
浴室里没有椅子,迟泽天坐到了浴缸边上。
“你自己应该可以的哦?”栀首瞧着他坐得挺稳,“那我去找小梁,等下你进去的时候记得慢些。”
说完她松手准备离开,可刚转身迟泽天就用力拉住了她的胳膊,由于力道太大,两人的重心后倒,一起跌进了浴缸里。
“啊!”
栀首惊呼,落水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想站起来。
然而打湿的裙子变得异常笨重,宽大的裙摆紧紧裹着她的双腿,她挣扎了几回不仅没能起身反而还一次又一次的跌回到迟泽天身上。
“唔~”
一声细微的闷哼来自身后的男人。
渐渐的,耳边传来了粗重的呼吸声,栀首也感觉到了某人的某个部位似乎出现了某种异样,她一个四舍五入即将奔三的大龄女青年自然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冷静冷静
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好。
在短暂的头脑风暴后栀首强作镇定,双手抓住浴缸的边缘慢慢挪动身体,想着只要从迟泽天身上下来,她就可以出去了。
不过她并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比之前的大开大合更加折磨人,这欧式的单人浴缸本就不大,迟泽天一个身高接近一米九的大男人已经占满了所有的空间,而她每挪动一下身体,男人的血液就迅速凝固一回。
热水不断流进浴缸,迟泽天感觉自己快要窒息在这片水雾里了,再也忍受不了的他双臂一转将栀首调了个方向,不等她叫出声便精准地落下了唇。
栀首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迟泽天的黑瞳却瞬间放大:甜的?
舌尖移动,他轻轻舔舐了一下。
没错,这绝对不是他的臆想,女孩的唇真的是甜的。
这个味道让他想起了咖啡奶泡。
浅尝已经满足不了男人的胃口,他一手牢牢扣住女孩的后颈想要汲取到更多,一手则从腰线上开始一寸一寸的往上探索,当他触碰到那妙不可言的柔软时手指本能地一握——
而栀首也在这一秒恢复了神志,她使出全部的力气把迟泽天推开,大大的眼睛里全是震惊。
“渣男!”
话音未落,一个耳光就甩到了迟泽天的脸上。
提着裙摆,栀首终于站了起来,大步一跨出了浴缸。迟泽天跟着起身,试图去拉她的手。
“花花——”
栀首黑着脸,狼狈地从地上捡起了高跟鞋,抓起浴袍裹在身上。迟泽天想去抱住她,她连连后退,“别碰我!”
迟泽天慌了,“对不起,我向你道歉。”
栀首捏紧了拳头,“不需要!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
“啊?”迟泽天蒙了,“你在说什么?”
栀首瞪着他:“lucky爸爸,你别忘了,怀江半湾还有人等着你呢!”
迟泽天的大脑飞速运转:她该不会以为我结婚了吧?或者真的把孟琴当成我的女朋友了?
“花花,关于lucky和孟琴我可以跟你解释。”
栀首气得又想扇他,可迟泽天先一步握住了她的手,逼得她发了飙:“你再不放我走,我就报警了。”
僵持了几秒,迟泽天松开了她,“你等下,我让人送你回去。”
栀首铁青着脸,“你不要跟我说话,你再多说一个字,我立马就打110!”
走到卧室她拿起了自己的包,冲出了迟泽天的家。
还没走出十步电话响了,她挂掉,直接拉黑。
迟泽天再打已是忙音,他来不及懊恼,随便抓了件外套,穿上鞋跑下了楼。
这个云湖别墅区又大又空旷,光着脚的栀首提起还滴着水的裙摆没有方向地往前走,想到迟泽天又一次强吻了自己,她委屈得想哭。
没多久迟泽天就追上了她,而被及时召回的梁义很快也把车开了过来。
虽然栀首很想硬气一次,可这地方一看就知道不会有的士经过,在梁义一番高情商的劝解下,她最终选择上了车。
临走前,梁义意味深长地看了迟泽天一眼,迟泽天微微摇头似乎是在狡辩:不是你想的那样!
梁义撇嘴一笑: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