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法则
铃铃铃——
上课铃声响起，唐黎明带着疑惑坐下。
坐下的瞬间他看了走廊一眼，瞥见一个女人从走廊经过。
只有一瞬间，可唐黎明顿时睁大了眼睛。
那个女人浑身上下是带有色彩的！
和周围黑白的世界形成鲜明对比，三年未曾见过的色彩如同雪地里的墨渍一样扎眼。
唐黎明飞快跑出教室，可走廊上已不见人影。
下午的课唐黎明心不在焉，那个女人没有再出现，那个奇怪的声音也没有再响起。
傍晚，唐黎明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夕阳西下，眼中的一切还是黑白。
心神有些不宁。
“就特么你叫唐黎明啊？”
视野里突然出现好几双腿，唐黎明抬起头，看见三个明显就是小混混的人站在自己面前，来者不善。
其中一个瘦高瘦高，露出一条大花臂。
“我问你呢，就特么你叫唐黎明是不是？”瘦高的花臂男指着唐黎明，用鼻孔看人。
“老大，就是他没错。”一旁的人看了看手里的照片，又和唐黎明作了下比对。
“我问你了吗？”花臂男一巴掌拍在那人脑袋上，夺过照片，后者大气不敢出。
“你说，这照片是你吗？”
“不是。”唐黎明很淡然。
“不是？”
“是。”
“到底是不是！”
“不是。”
“跟我搁这玩绕口令呢，你摊上事了知道吗！”花臂男把手上的照片狠狠甩到地上，“你抢了我兄弟的女人，今天我要替我兄弟好好修理你一顿！”
“不好意思，你们搞错了吧，请问你兄弟姓甚名谁？”唐黎明困惑不已，自己母胎单身至今，从未交过女朋友，何来抢了别人的女人一说？
“少给我装傻！”花臂男抬手一挥，根本不管唐黎明说了什么，“给我上，往死里打，但别真的打死了！”
唐黎明后退半步，稍作架势。
这时，一旁的小巷子里突然传来奇怪的声响。
那声音很怪异，窸窸窣窣咔咔哒哒，说不上来是什么动静，但很令人不安。
此外还有另一种声音，像是野兽的呜咽，又像是某种生物的悲鸣，让人有种生理上的不适。
“老大，你听到了吗，这个声音……”小混混停下了。
“你家住海边！管那么宽，上去修理那小子！”花臂男大吼。
“不、不止是声音，老大你有没有闻到血腥味？”一个小混混犹疑了一下，“好像就是从旁边巷子里传出来的。”
唐黎明微微皱眉，从一开始来到这里他就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着很淡的血腥味，看来不是错觉。
“那跟我们要扁他有什么关系？一起上！”花臂男说。
看情形这场架难免，可唐黎明突然没心思管这些家伙了，他扭过头，看到小巷子深处有个奇怪的人蹲在那里。
说是个人，但是体型却过于庞大，目测站起来最起码得三米以上。
说不是人，可又有着脑袋、身躯和四肢。
太阳即将落下，巷子深处的光线很暗，唐黎明看不清。
那怪异的感觉让他挪不开眼睛，仿佛挪开一眼那个身影就会飞扑上前。
“小子，你今天要倒大霉了！”花臂男做了个撸袖子的动作，虽然他无袖可撸。
“我觉得要倒霉的不是我，是我们。”唐黎明死死盯着巷子深处，连眼睛都不敢眨。
“什么？”
小混混们也忍不住顺着唐黎明的目光看去。
忽然，巷子里的路灯亮了。
灯光将巷子照亮，地上一片血泊，一具不成人样的尸体倒在血泊中，像是被野兽撕咬过。
蹲在尸体旁边的家伙站了起来，虽然有着人的特征，但那绝对不是个人。
身高早就超过了人类的极限，浑身上下覆盖着青灰色的鳞片，鳞片下肌肉隆起，五官扭曲，一嘴尖牙利齿。
赤裸着身体，没有生殖器。
这是一个结合了人类和爬行类特征的怪物！
唐黎明突然回想起，十五岁生日当天他看见的那扇门后，黑色的迷雾中仿佛有着什么高大的人影，正如这只怪物！
这个世界果然有秘密，而他和绝大多数人一样，被蒙在鼓里。
此刻，那诡异的怪物就站在路灯下，冷冷地盯着巷子外的人，像是在看自己的猎物。
它张开了满是獠牙的血盆大口，鲜血顺着獠牙滴落。
巨大的恐惧袭来，所有人都懵了，甚至忘记了逃跑。
其中一个小混混直接呕的一声吐了出来。
虽然唐黎明只能看见黑白，但是画面的冲击感还是过于强烈，他强忍住想要呕吐的感觉，刚想要跑却感觉脸上传来一滴温热。
他面前的一个小混混被那怪物用手贯穿了胸膛，温热的鲜血喷洒。
没人看清那怪物是怎么过来的。
“跑！”唐黎明大喊，脚下爆发出短跑健将的力道。
剩下两个小混混也终于反应过来，疯狂逃窜。
可是很显然，那怪物不会放走自己的猎物，可怖的脸上居然露出一抹笑。
它把手从那个被它杀死的小混混胸膛里抽出，伸出细长的舌头舔了一下新鲜的血液，随即动身。
就像是猫抓老鼠一样，将四下逃窜的小混混以同样的方式点名。
周围的叫喊声平息，唐黎明没有回头也能明白，只剩下自己一个活口了。
这怪物不是小混混，对上小混混他还能一战，但是对上这种怪物，只能是待宰的羔羊、砧板上的鱼肉。
怪物身上青灰色的鳞片扣合，它吐出混杂着血腥味的浓重气息，就像是在享受着猎杀的快感。
同时，怪物腿上的鳞片蠕动，它弓起身子，像是蓄势待发的箭，脸上带着仿佛嘲讽的笑。
下一秒，怪物脚下力道迸发，地砖龟裂。
轰然一声，唐黎明只觉得自己的脖子被抓住了，整个身体被举到半空。脖子上传来的除了强烈的压迫感之外，还有鲜血的温热和鳞片的冰冷。
怪物似乎并没有一开始就用死力，它要慢慢折磨自己的最后一只猎物。
可唐黎明还是觉得自己的脖子下一秒就要被捏断了。
看来至死都搞不清楚那天为什么会看到那扇门了。
浑身使不上力，连垂死挣扎都做不到。
唐黎明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到来。
真的就要这么死了吗？
一秒钟的时间在此刻唐黎明的感官中变得无比漫长，周围的一切声音都变得那么清晰。
他能听到怪物沉闷且兴奋的呼吸，还有自己的心跳。
不！我不想死！
求生的本能让唐黎明顶着巨大的痛苦也要抓住怪物的手臂，鳞片划破他的手掌。
【序列号139，灵感·法则已觉醒】
【“绝对因果”已领悟】
【初步掌控法则之力】
唐黎明并没有睁开眼睛，但是眼前却突然出现了奇怪的文字。
这是什么？
灵感是指什么？搞创作的灵感吗？
唐黎明在心里呐喊，可是没有回应。
但直觉告诉他，这是他现在唯一能依靠的东西。
不过怎么一点后续都没了？如果这是像金手指一类的东西，最起码给个使用方法啊，不然还是得嗝屁……
缺氧窒息的感觉从脖子蔓延至全身，连思考都变得费劲。
突然，唐黎明感觉怪物手上的力道变轻了。
怪物松开了手，他重重摔在地上。
“咳咳……”
猛烈的咳嗽让他眼前发黑，生理上的强烈反应让他没有注意到——那怪物居然开始小心翼翼地后退，像是在害怕他。
同时，奇怪的事情再次发生了，他眼中的整个世界都有了色彩。
灰色的地砖，金色的夕阳，还有红色的血泊。
没想到眼睛恢复正常后，第一个看到的居然是这种场景。
与此同时，那怪物退至一旁停下，却看向另外一边，眼露欣喜。
唐黎明稍有平复，奋力扭头看去，他看到那边站着一个女生，他认识。
黑色的长发马尾飘荡，是骆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