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薛家渡遇叶瓶
“给,先吃了,去睡会儿,天一亮我们就走。”萧怀笑贴心的给吹凉了一些。
萧锦拿过来咬了一口,味道确实很淡,也粉粉软软的,不恶心,“谢了。”
说实话,肚子里的苦水都吐完了,虽然吃了几个果子,但这个什么野地蛋是真不一样。
饿极了,是真好吃。
萧锦吃完,就去马车上睡觉了,雁裳和凤影换着睡,萧怀笑在外面坐了一夜。
天边刚翻出鱼肚白,萧怀笑就驾车走了,但车走得很慢,原本只需要半日就能到下一个镇子薛家渡,愣生生的给他走了一天。
到薛家渡,几人直接去这里最好的客栈,但还没进门,就被一个女人拦下。
虽然早已经入春,可寒稍料峭,再加之此地偏北,天也没有玉京城那么暖和。
可女人却是一身的浅紫色春衫,堪堪挡住春光而已。
看他们也像是仇人似的。
萧怀笑回头,对马车里的人说,“被人拦住了,可能会有些小麻烦。”
“出门在外,咱们可不能乱杀人。”萧锦说。
“我没说要杀人,就是前面这位不讨喜。”何止是不讨喜,萧怀笑看到她浑身都不舒服,有种满身都是虱子爬的恶臭之感。
薛四娘挑眉,“你们是禹州来的客人吧!”
禹州!
这女人说的不是玉京,而是禹州,定是知道他们在禹州停过脚。
萧怀笑眯了眯眼睛,“敢问姑娘为何拦住我们的去路。”
薛四娘呵呵一笑,“老娘拦的可不是你,而是车里的那位。”
萧锦撩开车帘出来,“拦我?”
“老娘姓薛,名四娘,故人相邀,姑娘,和我走一趟吧!”薛四娘说完,转身就走,她带来的人,直接围住马车,大有马车不走,他们就能抬走的架势。
跟着薛四娘从这头走到那头,马车才停一座宅子前,薛四娘叫人给牵走他们的马,又让人把马车放去后院,才领着他们进去。
萧锦一路上睡得舒坦,此时十分精神,跟着薛四娘进去,大致打量了一番。
宅子不大,但是三进三出的对于普通人家来说,已经是很大的房子了。
不过对于萧锦来,也就是长公主府里,一个起眼的院子而已。
走过抄手游廊,就是后院,后院还有几个女子正在干着打扫的活,青石板都洗得发亮。
薛四娘在前面带路,一路往西边的厢房走,过了一个月亮门,西边有一个池子,里面养着几尾鲤鱼。
池子边还有一个草亭,和这个院子格格不入,亭子里有个人正躺在摇椅上。
“四娘,我又平白无故给你添麻烦了,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是个女人,女人的声音略显沙哑,沙哑中又带着浓稠的忧伤,不时咳嗽几声。
萧锦看了眼萧怀笑,“长安,不会是你的红颜知己吧!”
萧怀笑背着手,似笑非笑,“人家找的是你,金小姐。”
“主子。”凤影小声提醒。
萧锦抬眸看薛四娘,也不知道怎么的,她从薛四娘眼里竟然看到一种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的感觉。
“姑娘,我只是个传话的,至于找你的人,是她。”薛四娘指向亭子里的人,然后对亭子里说,“不麻烦,你若是想谢我,就多住几日,我求之不得呢!”
“多谢。”女子又说。
薛四娘摆手,“都说了不谢,好了,人我给你带来了,你们慢慢说,我去准备一些吃食给你们几位朋友。”
薛四娘说完,就不管他们了直接撂挑子一走,整得萧锦几个人多少有点尴尬的。
萧锦朝亭子走过去,只是看到女子的下半身盖了一块毯子,瞧着弱不禁风的。
萧锦走到摇椅旁边,“姑娘说是故人,敢问是哪个故人。”
“都怪我声音受损,殿下都听不出我的声音了。”叶瓶知道萧锦听不出来,但还是有些伤感。
“你是?”
叶瓶苦笑,“殿下,我是叶瓶。”
“你现在不是该在禹州吗?怎么会在这里?”萧锦也没想到,摇椅上的人是叶瓶。
她绕到摇椅前面,才发现叶瓶脸色苍白无力,整个也恹恹的。
“你怎么……”
萧锦本想问她怎么会这样狼狈,又想起她曾在青宝山吃了苦,就算进了禹州城,短时间内也肯定养不回来。
她忽然没有什么可说的。
问她伤势,显得多于。
说客套话,又显得无情。
其实,在做过那两个梦之后,萧锦就对这个和自己有几分像的女子多来几分揣测的心思。
她不信世间会有那么多的巧合,可那仅仅只是两个梦,两个同她所经历过的背道而驰的梦。
但叶瓶的出现,她那与自己相似的地方,如今都好像变得有点刺人。
她看着她,想看出点她的与众不同,想看出点她的刻意为之。
但她看不出来,也不知道是叶瓶太会掩饰,还是她本身就是这个样子。
而叶瓶看着她,却生出了几分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回过神来,忽然觉得失态,侧脸在毯子上擦了一下,才又抬头看萧锦。
雁裳也跟着,刚要开口,叶瓶抢先道。
“殿下,都是我不好,总给你添麻烦。”叶瓶说着又要哭。
萧锦赶忙制止,“叶姑娘,你先别哭,要不还是说说,你路上都发生了什么事吧!对了,风瑶和王熠呢!”
“还有,秋儿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叶瓶抿唇,眼泪忽的又掉了下来,“我们接到殿下的消息后,就转道往昆阳城的方向走,本来,我们是准备到禹州城歇脚,顺便采买些干粮,谁知道到还没到城门口,就被人迷晕了,醒来的时候,我和风瑶姐姐以及王公子都被土匪关了起来,唯独不见秋儿,殿下,你见到秋儿了吗?她还好吗?”
“她死了。”萧锦没打算隐瞒。
叶瓶哭得更凶了,“都是我,是我害了她,如果不是我,她现在应该还在玉京城的长公主府,又怎么会,呜呜……”
叶瓶越说,越是哭得凶,本就惨白的脸,在此似乎一碰就能碎掉。
萧锦沉默片刻,“叶姑娘,逝者已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