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一弦一柱思华年(三)
在宋可正的眼里看来,这就是力从不心的表现,心里不由得暗暗窃喜:“看来这大叔的实力也不过如此,他们都说我的实力还不够高,还不够厉害的,看来都是骗我的。等我解决了这个大叔,就去找那个什么家主。”
一双利爪不断的挥舞,黄振生则是不断的躲避,至少看上去一副满头大汗的样子,不过这铁浮屠最好的用处就是可以遮盖住黄振生的面容。
浮屠立像里的黄振生沉着脸,观察着宋可正的每一次行动,渐渐的,他看出来,这个家伙完全没有接受过任何训练,完全就是仗着自己变化后的身体,那巨大化的身体带来的力量在出于本能的战斗。
就像是,一个小孩子在打架的样子。而且,嘴里还不断的念叨着:“好玩,好玩,真好玩。”
这货真的二十多岁的人吗?黄振生真的很好奇这个问题。
架起宋可正的双臂,两个人就这么一个在浮屠立像里,另一个则是在大黑天的皮囊之下,两个人就这么较着劲,黄振生沉着声问道:“如何?好玩吗?”
“嘿嘿,当然好玩啦。”
“所以,你是为了好玩才这么做的?”
“你说的是什么?加入白莲教吗?当然了,这种完全不在意规则的地方可真是太适合我了,你知道吗?自从我加入了白莲教,我的日子过得有精彩。”
“所以,你其实也不在意你们的目的能不能实现,更不在意这其中会有多少人付出牺牲咯?”
“当然了。”
黄振生没有说话,片刻后,淡淡的开口,道:“好的,我明白了。”然后,双臂用力,将宋可正开始不断地向上翻,宋可正感受到这股自己难以抵抗的力量,一时间也慌了神。
宋可正慌忙地动用自己的灵力控制着那四根骨刺,可是明明之前还都是无坚不摧的骨刺在接触到浮屠立像的一瞬间居然折断了。
这可真的是断骨之痛,宋可正哀嚎一声,被猛地用力的黄振生掀翻倒地,浮屠立像已经浮于空中,无数的闪着银色光芒的金属出现在身边,渐渐变成一把把巨剑。
每一把巨剑,目测都有一米多长,密密麻麻的,看着直让人头皮发麻。
“肃革,浮生万仞。”
随着一把把利刃刺入体内,宋可正那副大黑天的身躯已经成了一只刺猬,数百把利剑的攻击在上面留下的数不清的伤口,从那金属和血肉之间的缝隙流出令人作呕的绿色血液。
可宋可正却笑了出来:“究竟要尝试几次你才能明白啊大叔,这种攻击对我来说是没有用的,大黑天给我的不仅是力量和速度,还有这无与伦比的自愈……”
渐渐的,宋可正闭麦了,声音逐渐颤抖,直到说不出话来。尝试着想要将这些利剑逼出体外,可自己那引以为傲的自愈能力却失效了。
“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黄振生的声音显得十分冷淡:“怎么样?现在还觉得好玩吗?”
一边说着,浮屠立像朝着宋可正走过去,大黑天的身躯虽是还在,但或许是因为是失血过多,也有可能是因为宋可正的灵力不足,大黑天的身躯跪在地上,断裂的骨刺还立于背上,身上插满了利剑,血泊中,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武士。
“不喜欢规则的束缚,以为成为了一个异教徒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啊,对于你这种没什么本事却喜欢做白日梦的家伙,规则存在的意义,不是为了限制,而是为了保护啊。”
浮屠立像来到大黑天的面前,黄振生居高临下的看着宋可正,他知道,宋可正就躲在这里面,他还没有死。黄振生早已经开出来了这手段的原理。
和自己的这个浮屠立像很相似,只不过浮屠立像使用的是金属,有点像电影里的战斗机甲,自己不过是以一个驾驶员的身份在控制这个庞然大物。
而这个大黑天的身躯则是用真正的血肉组合的,虽然黄振生也不清楚这血肉是从哪里来的,但肯定不是宋可正自己的血肉。但不论是执行力还是感同身受的触感都是一比一复刻给宋可正本人的。
其实要是这么说,宋可正的这个手段要比自己的浮屠立像高明不少。
宋可正的声音从那奄奄一息的身躯里传来:“大叔,是不是你们这个年纪的人都喜欢教育别人啊,我啊,其实也不是喜欢藐视规则,只是不喜欢被说教而已。”
“而且啊,大叔,其实你说的很多话的确是对的,我也承认,但你有一句话说错了。”宋可正的声音不对,黄振生皱了皱眉头,按理来说,这种情况下,一个人说话的声音是不应该这么的中气十足的。
“那就是,我可不是什么没有本事还喜欢做白日梦的人啊。”宋可正的声音传来,大黑天那身躯的胸口开始破裂,宋可正面目狰狞地从里面窜出来。
右手是大黑天的手,利爪,不过比例正常了,指尖闪着寒光,至少看上去是要比之前锋利不少。宋可正狰狞的笑着,利爪刺向黄振生的左肩。
没错,是黄振生的左肩,不是浮屠立像的左肩。“怎么可能。”黄振生心里充满了震惊,看到那朝着自己左肩而来的利爪,方向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
“哈哈哈。”
扑哧一声,不再仅仅是金属的碰撞声,还有一道血肉被撕裂的声音,宋可正看了一眼远处的黄澄古,见老人已经站起了身,宋可正看着浮屠立像的咽喉部位。
说道:“大叔,今天是有你爹在保护着你,下次见面可就没有这么简单了。”说完,宋可正的身形就开始逐渐变得虚幻,黄澄古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右手挥出。
“天下大同。”
可却是没有拦住宋可正,在能量到达之前,宋可正还是逃走了。只有那癫狂般的笑声,依旧萦绕在黄振生的耳畔,像是在发出无情的嘲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