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要变天了
“殿下!”香芸湿润着眼眶,心里焦急万分,恳切的求着。
辰王紧攥着手指,长长的吹了一口气,闭着眼道:“此事除屋内四人,不可让第五人知晓,一切等王妃醒来自己做决断。”
说罢看向钟太医道:“记着王妃的药方做的隐蔽些,每日你亲手交给香芸姑娘,不可假手于人。”
“是。老臣谨记。”
辰王看向香芸,嘱咐道:“好生照顾你家小姐,若你家王爷传其他太医诊治,你就说着钟太医是吴老将军的军医,如今本殿下让其在此照料,没有本殿下的命令不可换人,明白了吗?”
香芸忍着眼泪,重重的点点头,“奴婢记下了,奴婢自会豁出一切照顾小姐。”
辰王回头看了眼花蕴安,转身出了屋门,看了眼门口蒙面的侍从,使了使眼色微微点头,便抬脚离开。
顾凌成刚到府门下了马,便见着辰王黑着脸皱着眉从府里出来,顿时怒火涌上心头,快步上前挡在辰王面前。
“皇叔这是要走?”
辰王停住脚步,淡淡的扫了顾凌成一眼,从牙缝里冰冷的抛出几个字,“本王授皇上命前来看望王妃,既然已经看完,自是要走的。”
顾凌成阴沉的脸色依旧难看,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戾气,没好气的回怼道:“皇叔既然是领了皇命,怎得来去匆匆,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况且我是这凌王府的王爷,都还未前来相迎,皇叔如此来去自如,怕是有失礼法了吧!”
辰王冷笑一声,一步步朝顾凌成逼近,“怎么,皇侄的意思是本殿下进不得你这小小凌王府了?”
荣景看着快要打起来的二人,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顾凌成就像是一头豹子无声的宣示着主权,狠狠盯着辰王,哪怕眼前的人与自己是血亲。
“皇叔说的是,我这凌王府是小,抵不上皇叔在边关那铜墙铁壁的府宅,但我这凌王府内有一样东西可是皇叔不曾拥有的,当然也是永远都可能拥有的。”
“你!”辰王听出顾凌成言下之意,恼羞成怒的挥拳正中顾凌成面庞,“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如此恶心不择手段吗!”
顾凌成跌跌晃晃的在荣景搀扶下,站定,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嘴角邪魅一笑,“皇叔,都是男人,可如今您是长辈,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荣景见辰王紧攥的拳头,生怕再打起来,若是再传扬出去,怕是自家主子又要进宫挨骂。慌乱中看见方才凌王传的太医下了轿,心生一计,大声唤道:“李太医,这边!”
说罢又看向辰王道:“辰王殿下,这是我们王爷为王妃请的太医,不妨先进去给王妃诊治来的紧。”
“不必!”
荣景没想到辰王竟想都没想,直接回绝了自家话,抬头看了看自家爷的脸色,比方才更糟糕了。
辰王松开紧攥的拳头,转了转手腕,不经意的说道:“钟太医本就是吴老将军的军医,方才本殿下已经启凑陛下王妃今后由钟太医一人诊治便好。”
不等顾凌成反驳,辰王眼底浮出一丝笑意,走到顾凌成身边,低声却略带威胁的说:“若再有下次,本殿下一定让你的话成真。”
说罢冷哼一声接过一旁的马绳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顾凌成冷着眸子,死死的盯着远去的辰王,带着恨意一字一顿的咬牙切齿的说道:“永远不会!”
“爷,辰王殿下是不是误会了,今日您是为了保护王妃,才不让她出府的啊。”
顾凌成收回目光,一把推开荣景。
“爷,那这太医”荣景为难的看着站在一旁发抖的太医。
顾凌成看也没看,朝府内走去,“滚!”
荣景朝着太医摆摆手,不敢耽误的快步追上顾凌成朝瑾兰院走去。
花蕴安躺在床上,好像自己做了个长长梦。
梦里外祖母拉着自己的手正在给皇祖母请安。
“吴家外孙女花蕴安见过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安!”
太后娘娘挥着手叫自己走上前去,还赏了许多糕点给自己吃。
“呐,小馋猫,多吃点。”
自己抬头看了看外祖母,只见外祖母慈蔼的对自己点点头,“慢点吃,过来到外祖母这吃,别弄脏了太后的衣裙。”
太后娘娘的宝椅真的好高,自己怎么都够不到地,还是一旁的嬷嬷将自己抱下来的,“谢谢嬷嬷。”
“蕴安!蕴安”
嗯?谁在叫自己的名字?这声音好熟悉。
“皇祖母着糕点不够吃,我牵着你,带你去吃更多的,好不好?”
“好。”
只见那团白光带着自己跑出了殿外。
“那这是你爱吃的桂花糕,还有红枣糕,还有这个枣泥山药丸,都是你爱吃的。”
自己伸着小手,有些费劲的伸向那比自己还要高一头的灶台。
“哈哈哈,笨蛋。”那团白影笑得大声,但依旧伸手将自己抱起任由自己拿糕点。
可是自己还没拿到糕点,眼前一黑,再有光时才发现是厨司嬷嬷骂着:“小小年纪不学好,诱骗大皇子来御膳房偷东西,打死你!”
大皇子?是凌成哥哥,那团白影也有了形状,是那个小男孩,那个子看见就开心的男孩。
“我没有,不要打我,凌晨哥哥救我!”
嬷嬷的巴掌又粗又重,可只落在自己身上几下便没了感觉,睁眼看着是凌成哥哥扑在了自己身上,为自己怒斥着嬷嬷。
“凌成哥哥”
顾凌成坐在床边,手里握着花蕴安的手,听着花蕴安呢喃着叫着自己,那一刻他思绪纷乱无章,以前她最喜唤自己凌成哥哥,那时的她天真活泼,就像一只飞在阳光下的蝴蝶,美丽自在。
泪水顺着顾凌成的脸颊滑落,回忆像洪水一般淹没了他整个身体。
荣景见状,扯着香芸和钟太医就往外走,关上房门,香芸怒气冲冲的甩开荣景的手,“装模做样,人都成这样了,才来伤心有什么用,痛的还不是我们小姐。”
说罢香芸就要推开荣景再次回屋,荣景用力将其堵在屋外,“我的姑奶奶,你快少说些话吧,王爷如今也很难受,你不如去看看香蓝姐姐吧!”
香芸狠狠挖了一眼荣景一眼,啐了一口道:“呸,狗腿子!”
说罢转身带着钟太医离开,独留荣景一人站在原地叹气。
屋内,顾凌成颤抖着手抚上花蕴安的脸庞,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一种深深的心酸和无奈涌上心头。
他柔声道:“他们都不理解我,可我知道你一定会理解对不对,我真的怕你受伤害,我恨不得将你时时刻刻带在身边,让着天下人都看着你是我,只能是我的。”
“蕴安,你可以怨我,生我的气,可你不能恨我,不能不爱我。”
顾凌成瘫软在榻边,无力的抓着花蕴安的手,希望榻上的人儿能回他一句。
他垂着头痛哭着,却又极力的压抑着自己的哭声,就是一头斗败之兽连哭都小心翼翼。
可没一会顾凌成,停止了抽动,缓慢的抬起头,倔强的擦干眼泪,将花蕴安的手握在唇前,吻了下去。
“相信我,等这一切都过去,所有的一切都和以前一样,我只是你一人的凌成哥哥。”
顾凌成的声音是柔和的,却露着些许狠戾,不像保证倒像是陈述。
他起身将方才香芸卸下的玉佩放在花蕴安的手里,又将花蕴安的手放回被子里,为其曳好被子。
此时屋外雷声阵阵,一道闪电直击屋顶。
而顾凌成丝毫没有犹豫的大步走向屋外,那异常坚毅的神情,看不出方才的一丝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