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睁眼说瞎话
顾凌逸回过头,眉眼里流露出些许吊儿郎当,拱手道:“见过皇叔!”
辰王点点头,侧首对顾凌成道:“你父皇唤你,快些进去吧。”
顾凌成闻言行了礼转身进了大殿。
“皇叔此次回京一路上还算顺利?”顾凌逸出声唤回辰王看向顾凌成身影的眼神。
辰王回过头看了眼顾凌逸,“三皇侄倒是对本王很上心,近日你父皇身体欠安,不知三皇侄可曾有如此担心?”
顾凌逸看了眼殿内,眉头尽然微微皱起,“哎,我不如大哥聪敏,朝堂之事自是帮不上什么忙,只不过就是求求神仙,拜拜佛,倘若能用吾的命为父皇续命,我定是愿意的。”
“三皇侄多虑了,不妨多在朝政上下下功夫,或是多练练武,为你父皇的江山出一份力,也算是你的一番心意。”
顾凌逸看着辰王,竟向其行了大礼,“多谢皇叔教导,吾定为父皇江山多多出力!”
他的声音不大却厚重,足以让站在殿内却未曾跟进寝殿内的荣景听的一清二楚。
远处跑来一宫人,凑在三皇子耳边耳语一番。
“知道了,你先去。”
顾凌逸略微靠近了些辰王,压低了声音道:“那皇叔在此等候,母妃派人来唤,想必有事便先行告退。”
辰王点点头不再多言。
可这却苦了想听内容的荣景,就差趴在地上了,万般无奈只好罢休,但将二人动作记在心里只等顾凌成出来禀报。
宫外,花自忠将那盒子藏在书房的暗门里,抬脚去了李氏的院子。
刚进门只听屋内呜咽一片,花时微正手握古董花瓶砸在下人身上,满脸气的通红,嘴里还骂骂咧咧。
花自忠心里不由得生气一阵厌烦,虽不说花蕴安与自己亲不亲但好歹那闺门大家的做派还是很得自己心意的,再看看这自小宠溺的女儿蛮横泼辣,不成体统。
李氏率先看见站在门口愣神的花自忠,起身轻咳一声,转而走向花自忠行礼道:“老爷与大夫人说完话了?想必是渴了,妾身这就给老爷做盏茶吃。”
“不必了,下人都下去,我有话对小娘和二小姐讲。”花自忠黑着脸,掠过李氏,自顾自的进了屋坐在椅上。
一屋子的下人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慌乱的退出屋内,关上了门。
李氏和花时微面面相觑,不敢发一声。
花自忠到底是舍不得辱骂花时微,看了一眼便收回眼神,略带怒气的看向李氏,呵斥道:“是个人物了?嗯!敢说出那些闲言碎语出去,怎么,你当真我不敢打你吗!”
李氏一惊,抬头对上花自忠的瞬间,她极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下,可裙摆下的两条腿不自觉的在颤抖,一阵晕眩,竟直接膝盖一软跌坐在地上。
“老爷老爷此话何意啊!”
花自忠冷哼一声,身子前倾,“你在府中如何看不惯吴氏母女,我都皆有你闹,可你万不该管不牢下人的嘴巴,竟然传到外面去,你让我花家的脸面往哪放!”
“嗯?”李氏不解的呆傻的看着花自忠,一时间竟然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花时微显然是明白的花自忠的话意,走过来跪在李氏身旁,拥着李氏,哭哭啼啼的看着花自忠,“爹爹都是下人嘴长惹出的祸事,您是知道我阿娘的,她只不过日日被主母欺压,心有不快才向我吐槽了几句,没成想被下人听去嚼了舌根呜呜爹爹您是知道的娘一心为着花家啊!”
“为着花家?你知不知道这话一旦传出去,外人只会说我花自忠治家不严,到时候时微如何找婆家?我的面子在朝堂上如何立足!简直胆大包天!”
花自忠怒斥着,狠狠拍向桌面,李氏咬着唇不甘心的看着花自忠。
“老爷!我给你做妾二十余年,从为让你烦心,今日您既说是下人的错,难道还要惩罚妾身吗!”
“下人有错,那是你不会驭下之数!”
花时微急忙上前抓着花自忠的衣角,“爹爹,大夫人是主母,如何管教下人我阿娘怎能插手啊!”
“哼!”花自忠冷哼一声,带着弄弄的不屑,“今日这事我出面平了,若是日后再有这样的谣言传出去,别怪我心狠!卫川!”花自忠大声唤着屋外自己的贴身小厮。
卫川推开门,恭敬的站在门外,“老爷。”
“李姨娘院子里的下人各掌嘴三十,停两月银子,若是谁再敢嚼主人家舌根就拖出去打死!”
“是!老爷!”
不一会屋外此起彼伏的耳光声时不时参杂着几声惨叫传入屋内,李氏那双眼睛凶光闪闪,充满了怨毒,脸憋得想烧红的碳块,牙齿紧紧咬着下唇,身侧的双手紧攥着,居然活生生撇断了半块指甲。
花自忠起身看了眼地上的二人,“吴氏管理内宅不当,今日起在汀兰院闭门思过,内府事务就交给时微来管,若再出一点差错,就给我回老家去!”说罢头也不回的出了院子往书房走去。
“娘!爹爹这是何意啊!怎么”花时微哭泣着得坐在李氏怀中。
李氏倔强的擦去脸上泪水,冷笑着,“哼,若不是吴氏将那盒子给了你爹爹,他怎会跑来质问我!”
“可是爹爹并没有说是我们做的啊,还让我掌管家中之事。”
李氏一把抓住花时微的肩膀,一脸紧张的说道:“你爹爹定是知道着谣言是我们放出去的,只不过他如今还没有得到他真真想得到的东西。”
花时微皱着眉一时间忘了哭泣,愣愣的看着李氏,“什么东西?连阿娘都不知道吗?”
“今日在吴氏房里我看到一个小叶紫檀镶金盒,你父亲也是见了那个东西才将我们赶出屋去的。时微你可见过?”
花时微皱着眉,思虑的良久,摇摇头,“不曾见过,那究竟是什么啊!怎得爹爹如此宝贝!”
李氏松开手,慢慢起了身,朝椅子挪去。
忽地李氏眼中一亮,嘴角微微弯起,手里紧紧攥着帕子,“既然是好东西,想必是那贱人最后的筹码,既然你父亲将管家交给你,她也被禁足在汀兰院中,那就好好让她尝尝什么叫笼中鸟,阶下囚!”
“可是娘,这谣言一平息,等于又白筹谋一次,我不甘心!”
李氏看着花时微,“傻孩子,就算你爹出面平息,那也得几日时间,京城早都家喻户晓了,就算后面平息了又如何,她吴怜和花蕴安能有什么好果子吃!更何况,若是吴氏没等到平息那天就死了,你说你那重感情的姐姐会怎样?”
花时微恍然大悟,眼底闪过一些兴奋,却不一会浮上一丝担忧,“可是娘,李潭儿没进的去王府,这子嗣怎么办,我不要当妾。”
“吴怜一死,花蕴安那贱丫头必定大病一场,到时候在多找点事,定不是长久之事,你父亲是不会让凌王妃这个位置拱手让人的,到时候不都还是你的,你怕什么!”
“是呢!娘说得对!爹爹定是不会放弃凌王的地位与权势的。”
屋内烛火摇曳,照着二人脸上的神色多了一层算计与狠厉,全然忘记屋外各个鼻青脸肿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