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不喜腻
看着李氏母女进了府,吴氏将帘子放下,一脸担忧的坐着。
张妈妈不解的开口道:“今日这二小姐怎么转了性子,怕是昨日在宫里被训了?”
吴氏摇摇头,“不像是,十几年的性子,怎能是一夜之间就完全与以前大相径庭。”
“可惜了夫人你那么好的镯子,尽管是良家子也不值那么多的,终究是她们占了便宜去。”张妈妈看着手里的档子不满的挖苦道。
吴氏微微一笑,“珠宝配美人,时微那丫头确实长得有几分姿色,大人的事情,孩子终归是无辜的。”
“姑娘你就是太好心了,长得好看的明明是咱们小姐,那才是美人坯子呢,等下要是王妃知道您用最爱的镯子换了这几人来,定是要多说上几句的。”
“那张妈妈还是别让蕴安知道了,那丫头真是越来越像她外祖父了哎。”吴氏轻叹一声,张妈妈知道她定是想老爷了,便不再说话。
凌王府中,香芸端着蜜糖糕走来,刚放在花蕴安手边的桌案上,花蕴安竟捂着鼻子皱起眉头。
“嗯?祥云啊,你今天是放了多少蜜在里面啊,这么腻!”
“啊?”香芸疑惑的将盘子端起看了又看,“没啊小姐,我今日蜜放的不多啊,府中的蜜都见底了,送蜜的还没来,这些都是奴婢好不容易弄出来的。”
香蓝也凑过来看着盘里的蜜糖糕,也看不出所以然来。
花蕴安看着香芸香蓝的样子,挥手让香芸端近些,“是我闻错了?”
可香芸刚端到面前,那股甜腻的气味便冲进鼻腔,一股反胃的感觉涌上来。
花蕴安侧过头用帕子捂着口鼻,一手将糕点推开,“呕快拿走呕”。
香芸忙将糕点端到屋外放在丫鬟手里,又转身进了屋内。
香蓝拍着花蕴安的后背,担忧道:“小姐这是怎么了,怎得连蜜的味道都闻不得了?”
“要不宣太医来看看?我这就去!”香芸着急的话还没说完就转身打算离去。
“不用!”花蕴安出声制止道:“我无事,定是这几日没休息好,蜜没多许是糖多了些。”
香芸焦灼的站在原地看着花蕴安,又看向香蓝。
香蓝微微摇头,又看着花蕴安道:“小姐,你身为王妃,太医按祖制可以到王府来诊脉的,不妨看一下吧,也好放心啊。”
“是啊,小姐,自从大宴那日您就不怎么吃这些往日最爱吃的糕点。”香芸也出声劝道。
花蕴安坐直身子,微笑道:“不用麻烦了,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如今朝堂动荡,母妃又总是想抓我的错处,还是低调些的好,昨日那个冰奶酪我觉得不错,近日就做那个就好。”
“那这蜜糖糕要不奴婢再做一份,不放蜜了放些解渴的酸梅来,酸糕怎么样?”
花蕴安看着香芸,不忍拒绝她,便笑着说:“好,你想做什么都好!”
“多大人了,还挑食呢?嗯?”吴氏笑着领着张妈妈从门口进来。
香芸香蓝转身看见是吴氏和张妈妈,高兴的俯身行礼,“见过夫人,夫人安!”
“好,起来吧。”吴氏一脸温柔的看着两个小丫头。
花蕴安发现是母亲,欣喜的起身朝吴氏跑去。
“母亲!母亲怎么来了,女儿未曾相迎,还请母亲赎罪呢!”
吴氏看着花蕴安,抬手轻点花蕴安的鼻尖,“臭丫头,贫嘴!”
花蕴安笑着,双手挽上吴氏的胳膊坐下。
“母亲怎得想起来看我了?”花蕴安靠在吴氏肩膀上撒娇道。
吴氏笑着拍着花蕴安的手背,刚想说话,一群人走进屋内。
花蕴安看着快站了一屋子的人,不解的坐起身,看向吴氏。
“怎么回事,王妃没有传召,怎可进主人屋子,下去!”张妈妈板着脸训斥道。
一群人中为首的女子,却跪下了身,不卑不亢的挺直腰板看着花蕴安,那眼神中甚至还有些不服,“我们这些人皆是良家子,尚未入贱籍,王妃怎可让下人如此驱赶我们!”
吴氏一脸愁容,看向花蕴安,“王妃,这些都是”
“母亲,稍安勿躁,等下再说。”花蕴安打断吴氏的话,嘴角倾斜的向上挑起,冷笑一声,脸上露出一脸的不屑,厉声道:“香蓝!”
香蓝俯身行了礼,走到说话女子的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在你面前的本朝大皇子凌王的王妃,为君,就是朝中国公见了都要尊称一声王妃娘娘,你仅是一良家子,怎敢在王妃娘娘面前称呼自己我?”
“你!”女子捂着脸,愤怒的看着香蓝。
啪!香蓝再一次扇向女子。
“王妃生母吴氏那诰命之身,那二品诰命夫人,身旁的张妈妈那是王妃的奶母夫人的贴身嬷嬷,七品内侍,你一良家子,怎就说不得了?这是凌王府不是乡村农户,无人传召谁敢随意踏入主屋!”
一番话,吓得众人慌了神一个个跪在地上哭求。
花蕴安挥挥手,淡淡的看着带头的女子道:“罢了,今日看着母亲的面子上,且念在你们初犯,不知者无罪,出去候着吧。”
“谢王妃大恩!”众人弓着身子退出屋内,唯独方才争辩的女子死死盯着花蕴安,若不是身旁女子拉扯还不愿退出屋去。
见人退去,花蕴安看向吴氏道:“母亲,这都是些什么人?”
吴氏无奈轻叹一声,“哎,就知道不可靠,这种人怎么也能买来。”
花蕴安听着五十的话觉得有事,看向想香蓝几人,待屋内只剩吴氏与自己后,花蕴安开口道:“母亲到底怎么回事?”
吴氏将早晨的情景讲给花蕴安听,但没提手镯的事情。
“母亲这笔银子你给花时微那丫头了,是吗?”花蕴安皱着眉,捎带怒气的问道。
“没没,这是时微自己出的钱,没用府中的。”
花蕴安轻笑一声,李氏和花时微那有什么钱财,更别说买良家子这种清白人家的孩子,“母亲,那李姨娘和时微的银子不就是当时你的嫁妆背父亲拿去给她们的吗,怎么不是你的。”
吴氏苦笑着,“这些到无妨,只是这些人,母亲看着虽是良家子,可个个气质不凡,定是精心挑选的。”
花蕴安点点头,自是知道花时微送人来定时没有安好心,方才的样子,就知道这些人不简单。
“对了,蕴安,母亲从花时微那里将这些人的档子也一并带来了,你看看。”
花蕴安接过档子,却放在一边,忽地皱起眉头看向吴氏,“母亲!这档子是她直接给您的,还是您让她给的,可有给她些什么?”
“怎得这样问?”
“母亲不在京城不知,像买良家子入府不仅要官方档子,还要买卖契书,若无契书,即使放在府中也只是帮工,依旧是良家子与奴仆不同。”
吴氏一惊,“这你是如何知道?”
花蕴安看着吴氏的样子,便知道契书定不在她手里,“舅母教我管理家务时教我的,先不说这些,母亲你快告诉我,这档子怎么到你手里的?”
“我说这档子要带走,时微就给我了,后来我见这些人都是良家子,想必价钱不低,便给了时微一个镯子。”
“那契书呢?”花蕴安焦灼的看向吴氏。
吴氏摇摇头,“没提过什么契书。”
花蕴安冷笑一声,“我这个好妹妹,可真是好算计,不仅契书在自己手里,还平白得了母亲的一个镯子!”
“哼!香蓝,让她们进来。”花蕴安冲着屋外怒喊道。
吴氏不解地看着自己女儿,花蕴安笑着看向吴氏,低声道:“母亲不妨和我一起看看花时微到底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