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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那家伙又跑去劫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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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仙楼的酒菜上的很快,四人落座后没一会便摆满了一桌。

    席间,瞿三爷询问起铜钱变化之事。

    江景辰也不隐瞒,坦言道:“铜钱落下后我故意慢了一步,目的就是为了让国舅爷能够看清楚。

    当然,我同样也看到了,若是字面朝上,我便用右手将其盖住,若是字面朝下,我便用左手。

    最后再使出一招移花接木,便能立于不败之地。”

    问题不在铜钱,而是在手上。

    瞿三爷一点就透,感慨道:“从一开始答应赌局的那一刻,本国舅就已经输了。”

    江景辰没有什么成就感,同样也没有设局后的心虚,爽快承认道:“十赌九骗,赢的人永远是庄家。”

    “好一个十赌九骗,你说这话实在是很对三爷的胃口。”

    瞿三爷不自觉换了称呼,拉着江景辰聊起过往赌局中遇到过的高手,又是如何如何赢过对方。

    江景辰随声附和,说到精彩之处,也会发表心中见解。

    一时间,瞿三爷颇有些相逢恨晚的感觉,连连举杯邀江景辰对饮。

    “没想到威远侯那般无趣之人,竟会生出你这么个妙人。”

    “听这话的意思,国舅爷与家父交情匪浅啊?”

    “算不上多深的交情……”

    酒过三巡,瞿三爷的话也多了起来。

    “当年,姐夫还只是个皇子,你父亲是他身边的谋士,一来二去便有了交集……”

    一说起往事,瞿三爷便停不下来。

    一会说威远侯当年如何如何,一会又讲御史大夫当年怎样怎样,甚至连当今圣上都编排了几句。

    最后又道:“当年你们两家定娃娃亲,三爷我也在场,话说孙家那女娃打小就长得好看,和你挺般配。”

    江景辰没想到竟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在,听他说起孙家,便问道:“那孙家主动上门退亲的事情,三爷想必也是清楚了?”

    瞿三爷点头道:“这件事都传到圣上耳朵里了,宫里宫外怕是没有几个人会不知道,你这么问,是心里委屈了?”

    江景辰失笑道:“从一开始,我便没同意过那门婚事,就算他们不退,我迟早也是会去退,又有什么好委屈的。”

    瞿三爷板着脸,拿出长辈的架势,教训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哪里轮得到你一个小辈来做主。”

    江景辰也不反驳,继续问道:“退亲之后,两家的关系是不是就不复从前了?”

    瞿三爷想了想,回答道:“面上往来依旧,私底下不曾见过他们有什么来往,闹了那么一出,没有结仇就算难得了。”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江景辰便不再继续讨论相关话题,几句话又重新引到了赌术上。

    散席后,瞿三爷带着江景辰去了别院,痛痛快快的交出了五彩琉璃珊瑚。

    临行前再三交代,改日定要再重新约一场赌局。

    江景辰满口答应下来,将东西搬上马车。

    趁着还未到宵禁的时辰,一路赶到了武定侯府,将五彩琉璃珊瑚亲自交到孟维桢手中。

    之后也不多说别的,只道:“明日便是令姐的生辰,这是我特意去寻来的礼,劳请维桢代为转交。”

    孟维桢顿时明其中深意,感叹道:“你可真是……哎!若是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你可别来怨我。”

    江景辰顿时生出一股不祥之感,追问道:“是案子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啊,能出什么事,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你不用放在心上。”

    孟维桢眼神闪烁,含糊其词。

    江景辰狐疑道:“真的?我可是花了钱的,你可别骗我?”

    孟维桢没听明白这与花没花钱有何关系,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赶紧回去吧,再不走一会就到宵禁时辰了,遇到金吾卫巡街,非得给你几鞭子。”

    金吾卫乃禁军之一,又分左右两卫,掌宫中及京城日夜巡查警戒。

    里头有不少都是官宦子弟,指不定就有看威远侯府里某位不爽,想要惹点事出来的人。

    江景辰没打算平白替人受罪,一连追问了好几声,眼见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方才罢休。

    这一夜,江景辰睡的不踏实。

    半夜被梦里发生的场景惊了好几次,可醒来后又回忆不起梦里具体发生过的事情。

    用过早膳,罗霓裳便拉着丫鬟绿箩开始对练起拳脚上的功夫。

    招式使得行云流水,一看就知道往日没少花心思。

    江景辰兴味索然,看了眼依旧阴沉的天空,转身就去了前院的凉亭,没一会就见青瑶端着切好的果盘走了过来。

    “我想过了,让云朵儿待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干脆把她送去齐家好了,你觉得怎么样?”

    “公子,你若真下定了决心,就不会来问我了。”

    青瑶拿起一块切好的橙子,扒去外皮喂入他的口中,笑了笑,接着说道:“你若是敢提,她一准会拿当年的事情来数落你孤恩负德。”

    想起当年之事,江景辰只能无奈叹息。

    有些人可以负,比如威远侯府里那些所谓的血脉至情。

    有些人则不能负,比如眼前拼死挡住刺客一刀的青瑶,以身试毒的青玉,万金、庄先生等人。

    “哎!不知不觉就已经欠下了一身的债,真不知道该怎么还。”

    青瑶捏着绣帕,擦去他嘴角上的汁水,甜甜一笑。

    “公子忘了吗?你曾说过是因我们这些人才得以活命,可却未曾想过,我们这些人,也是因你才能活……

    人生总有事情是算不清的,只要大家都好好活着,又何必去算清呢?”

    江景辰抬起手,轻轻刮了她的鼻子,柔声道:“你总是把话说得这么有道理,我辩不过,便只有依着你。”

    青瑶握住他的手,俏皮道:“想来橙子是极甜的。”

    江景辰莞尔一笑,扒了一瓣橙子喂进她的嘴里,问道:“甜不甜?”

    “好酸!”

    青瑶捂着嘴,眼睛眯成月牙,引得江景辰一阵哈哈大笑。

    “公子,不好啦……”

    青玉匆匆忙忙跑来,焦急呼喊道:“咱们的人传来消息,大理寺又增派了不少守卫,估摸着是先前那人又跑去劫狱了。”

    笑声戛然而止。

    江景辰忽然明白昨夜孟维桢为何会突然说那些话,心中顿时一惊。

    那人若真把叶芳菲给劫走的话,岂不是眼看就要到手的功劳就要没了?

    “劫了一次不够,还要再来一次?那个家伙,真的是……

    阿金呢?喊他来,咱们不能在这么干等下去,必须得做点什么来阻止那个家伙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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