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我已经破了戒
娄嫇娇披着白色外衫，跌跌撞撞出来时，就看到了这样一幕。
“”
她用灵力将那瓶剩下的灵液从赤棕鼠的爪子里夺了过来。
黎泽回头看她，目光不经意间触及她胸前若隐若现的美色，匆忙移开视线。
“你伤势很重，怎么出来了？”
“过来看看你是怎么上药的，重新介绍一下，我也是一名丹师，炼丹之术或许不比仇七七差。”
“我知道。”
“知道就好。”
娄嫇娇单膝跪在他身侧，淡紫色灵力运转，瓶中剩余灵液尽数滴入黎泽背部伤口里。
他纹丝不动，身子没有丝毫僵硬之态。
黎泽感受到背部的温和的灵力，“你伤势比我重，不要过多浪费自己的灵力。”
“不差这一点。”
一盏茶后，娄嫇娇给他包扎好伤口，摸了摸系好的蝴蝶结，嘴角微微勾起。
她刚站起身，眼前发黑，大脑眩晕有失重感，朝前栽去。
黎泽出手极快拽住她纤细的手臂，将娄嫇娇带进怀里，两人一同坐在冰雪中。
四目相对，彼此眼中倒映出各自的身影。
娄嫇娇愣了愣，心跳加快，望着近在咫尺的绝美男子，下意识伸出右手，手就要快碰上他的侧脸上，眼里闪过一丝黯然之色。
她刚要收回手，却被黎泽一把握住。
“为何要躲？”
娄嫇娇微侧过头，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佯装不知他问的是什么，想将自己的手抽回。
黎泽却握的更加紧了，他低头盯着她，将她的手移到自己的侧脸，脸与手掌紧密贴合。
“你为何会”
她认识的黎泽佛子，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
自黎泽失忆变成仇枫，到突然短暂黑化，再到现在这般恢复了记忆至正常。
她亲眼所见，眼前人的性情，一变再变。
十年前的黎泽，他清冷禁欲，看似亲和，实则难以与人亲近，他是高不可攀的一代圣僧。
十年后失忆的黎泽，化为仇枫，他温顺易羞涩，很容易让爱美之人产生保护欲。
而那一夜短暂黑化，恢复记忆的黎泽，他邪肆疯魔，丧失人性。
至于现在的黎泽
他不再如那山巅白云，触不可及，他有了七情六欲，现在的他身上有仇枫的影子，也有十年前黎泽的影子。
就是不知，那个短暂黑化的黎泽，何时再会出现。
娄嫇娇有些怅然，自己调戏过失忆的黎泽，又被失忆受蛊王影响的黎泽吻过。
那时的她并没有像现在这么紧张又矛盾。
或许在红枫山上，自己仗着黎泽不记得她，所以才敢那么放肆。
可现在，黎泽他什么都记得，这会目视对她有所回应的黎泽，娄嫇娇心中竟生起一丝想落荒而逃的想法？
这可一点都不像她。
“你想问什么？”
娄嫇娇转移话题，叹了口气，“我们要一直在这里，这么坐着吗？”
“不是。”
黎泽微扬眉，将她打横抱起，走进里间冰室，将她轻放在那张冰床上。
他起身就要离开时，娄嫇娇忽然伸手揪住他胸前的衣襟，另一只手搂过他的脖子。
黎泽动作微顿，附身看她，声音微哑，“怎么了？”
顾及她的伤势，生怕压到她，他的身子刻意往后仰。
娄嫇娇右手移动，移至他那沾染着干涸血迹的唇上，拇指在上面细细摩挲。
“你我纵使到了现在这一步，可我还是希望你能回到天佛宗，现在的你，一点都不像以前那位高高在上，神圣不可攀的佛子。”
黎泽双手支撑在她身子两侧，“我从来都没有高高在上，只是以前一心向佛，甘愿将毕生都无偿奉给佛道，不会沾染红尘是非罢了。”
“那你现在”
娄嫇娇没有继续说下去。
“现在”
黎泽那双墨蓝色的双瞳里，似是带着某种坚定，“我已经破了戒。”
“你指的破戒？是红枫山墓冢里的那次？还是在那座深山里，无故疯魔的你，吞噬了那几个凡人的魂体？”
“都有。”
娄嫇娇望着他，叹息道：“红枫山的那次，算不得什么，你当时失忆被仇七七用蛊王所操控，那时的行为，根本不受你所控，你我之间也没有做出更为出格的举动。
而在那座深山里，你吞噬了那几个凡人的魂体不是你的本性，只要你早日回到天佛宗，一切还可以回到正轨。”
“也许十年前可以，但十年后已经无法再回到以往。”
“十年前你从缨州城离开后，发生了什么？”
黎泽舔了舔有些干涸的上唇，他知道这个问题，若是想和面前之人再有纠葛，以她的心性，定会再次主动询问。
而他本也没有打算对她全然隐瞒。
“你可还记得怪妖傲因？”
娄嫇娇点头，“记得，跟它有关？”
“嗯，我当时去缨州城是为找一样东西，一样可以克制炼化傲因的火种。”
“火种？”
“是，相传古神魔佛时期，有一种神火，为九幽神火，可焚化这世间一切极恶邪祟。可自诸神魔佛陨落，神火也跟着覆灭，很是难寻。”
娄嫇娇闻言陷入沉思，“所以你是想找到九幽神火的火种，看能否催化复原出神火的力量，彻底除掉傲因？”
“正是，缨州城内并没有此物，我便去了魔沼，在那里遇到了魅魔和巫魔，我与他们二魔相斗，降除了魅魔，巫魔被我重伤，但我也身负重伤，修为大跌。
为不引来其他邪魔，我只能先行离开那魔沼之后在做打算，中途意识逐渐不清醒，误入了红枫山。
之后便遇到了仇七七，等我再次醒来，便没了记忆。
仇枫一名，是仇七七所取，那九年，她在我身上下了百种毒药，又种下蛊王。
不过那只蛊王是我昏迷之时，她所种下的，我对蛊也无太多了解。”
娄嫇娇指尖微动，一本泛黄的古撰出现在二人面前。
她松开黎泽，看向那本有关蛊的书，“这是从那位丹尊墓冢里拿出的，也许可以从这里找出解除你体内蛊王的方法。”
黎泽拿起那本书，直起身子，翻看了两页，随即看向娄嫇娇，“你先调养伤势，等你痊愈，我们尽快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