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会很疼,你若是忍不住,可以咬我的手腕
“当然是因为她余孽的身份!”
“既是因余孽的身份,那她的结局就已经注定,毁掉她的容貌又能如何?”
男修接话道:“秦兮,她已是将死之人,你又何必跟那张脸过意不去?”
秦兮定定看着黎泽良久,冷哼一声,飞身离去。
男修朝黎泽微点头,追随着秦兮的身影离开。
目送两人消失,黎泽瞬间单膝跪地,一口淤血猛然喷出。
娄嫇娇忍着疼痛从储物戒里拿出一颗丹药服了下去,看着背对着她的黎泽,“你不该救我。”
“我说过,会带你走,定会带你走。”
黎泽动用薄弱的灵力压制胸腔蛊王波动,他摇摇晃晃起身,来到娄嫇娇身旁半扶起她,“我带你去妖汌。”
“妖汌?”
娄嫇娇紧盯着他,“你怎么知道我要去那里?”
“我并不知道你要去妖汌,只是我要去。”
娄嫇娇沉默,将手中药瓶递了过去,“治内伤的。”
“谢谢。”
娄嫇娇被他这声谢谢搞的有些不自然,她转移话题,“现在赶去妖汌就是送死,你我重伤,还是找一个地方先躲一阵子。当然,你可以将我带回天佛宗,等月圣宗的人来将我带走。”
“我不会带你去天佛宗,也不会将你交给月圣宗。”
“为什么?我记得你十年前曾对付一个邪修,那时你对我说:织音谷的余孽邪修,你必当全力除去。”
黎泽握紧药瓶,搀扶着她走了几步,“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没有杀过无辜。”
“呵,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乱杀过无辜?我在织音谷时,我那第一任师傅是个性情古怪的糟老头子,外表看起来很年轻,似乎与你一般大,但我知道他的年纪很大,已经活了几百岁了。
他逼我学傀儡术,教我毒术,时常抓几个凡人,让我把他们当作药人,随便试炼毒术。
长久以往,我逐渐视人命如草芥,待一批药人毁了,我便自己去抓另一批。
黎泽,我不怕告诉你,你我曾在缨州城所见到的那一人一狸奴无头尸,对我来说一点都不可怕。
我自己都曾亲手剖开人体,给内脏里灌毒虫,我什么恶毒的事都干过”
娄嫇娇止住了话音,她的唇上覆盖着一只手。
黎泽望着她,轻声道:“娄嫇娇,你不需要编造出这些谎话来欺骗我,我说过不会带你回天佛宗就真的不会,更不会将你交给月圣宗和其他宗门中人。”
“呵,呵呵”
娄嫇娇沉声笑了笑,下一刻她捂住心口位置,吐出一口血。
黎泽移开手,拿自己的黑色衣袖给她擦拭脸上的血,“先别说这么多,我带你去个地方,那里能安全一些,一般人找不到。”
“你体内有仇七七中的蛊王,她也会找不到吗?”
黎泽沉默一瞬,“我尽量也让她感知不到。”
寒冰床上,一位衣裳半裸的美艳女子躺在上面,她脸上全是因疼痛和刺骨的强烈冷感而引发渗出的冷汗。
已换了一身干净黑色长袍的黎泽,眼部缠着一层黑纱,双目紧闭,他拿着一瓶极冰的疗伤灵液,准备敷在娄嫇娇上半身伤口上。
黎泽将自己另一只手臂递了过去,“会很疼,你若是忍不住,可以咬我的手腕。”
“”
娄嫇娇睁眼看了他一瞬,苍白的唇瓣裂开一抹浅淡的弧度,“比这更严重的伤,我在五年的时间里,曾承受了很多次。”
都是在妖汌。
“我知道你很坚强,但秦兮是元婴中期的高手,她那把弯月琴是上品灵器,不比寻常。”
娄嫇娇闭眼,“嗯,你尽管上药,不用顾及我的忍受力。”
“好。”
黎泽侧过头,凭借感知将那瓶冰魄灵液缓缓滴入娄嫇娇心口。
灵液刚没入伤口,娄嫇娇双手浮现青筋,她咬紧牙关,两手紧握成拳。
黎泽感知到她身体的颤动与僵硬,他默不作声掐开她的下颚,将左手腕递到她的唇边,紧接着又开始给娄嫇娇其他位置上药。
下一刻,他的手腕便被娄嫇娇狠狠咬住。
黎泽眉头微动,动作未停顿,继续给她上药。
“这里冷了点,但对凝血有很好的功效。”
赤棕鼠蹲坐在一角望着眼前这对俊男美女,松开捂眼睛的双爪子,安静的托腮欣赏。
“吱吱。”
主人,你给女流氓上完药,也赶紧给自己看看,你后背又渗血了。
“赤棕鼠,背过身。”
“吱?”
好嘛~
黎泽待给娄嫇娇两边肩膀都上完药,微直起身子,当他拿出白纱准备给娄嫇娇缠裹伤口时,他有些犹豫,但又想到娄嫇娇的伤势很重,将那一丝犹豫摒弃。
弯腰刚单手扶起她,当触及她光滑而又冰冷的肌肤时,下意识缩回手。
娄嫇娇看着他,张嘴松开他的左上腕,那上面留着一串血色牙齿印。
“你害羞了?”
“”
“药都已经帮我上完了,这时候害什么羞?现在就差最后一步了,尽快弄完,处理你的背伤。”
黎泽轻不可闻“嗯”了一声,给她双肩各缠了一层白纱。
当手指自左肩穿过,无意间触碰到那一抹柔软的凸起时,他又一次缩回了手。
娄嫇娇:“”
这次换她不自然了,双耳垂红的要滴血。
说实在的,长这么大,她还没有半裸出现在男人面前过,她现在上半身是真的光着,就肩膀上有两层纱。
黎泽顿了顿,再次给她缠最后一道纱,这一次他没有再缩手,速战速决,系好纱,又拿过一件白色外衫盖在她的身上。
“躺着休息,勿起身,可以试着用灵力调养。”
“嗯。”
娄嫇娇扫了眼身上的白衫,望向黎泽的后背,她抿了抿唇,“需要我帮你?”
“不用。”
“池棕鼠。”
他带着池棕鼠走到外间,那里入目也是一片冰白之色。
刚走几步,黎泽扶住冰墙,一缕血自唇角溢出,他若无其事般抬袖擦了擦唇,找了一处地方盘膝坐下,将药瓶递给了赤棕鼠。
“帮我上药。”
“吱。”
好嘞,主人。
然而,赤棕鼠显然有些笨手笨脚,它的爪子直接按在了黎泽后背的血色刀口,血流的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