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曾诩碎玉换新之25
沈新之倾下身，伸手刮了一下曲玉的侧脸，问道:“她要你说什么？”
脸上他刮过的地方一阵微凉，而后是一阵的温热。曲玉眸光闪了闪，抬眼看向了眼前人:“并无何事。”她顿了顿又道，“沈公子怎么过来了”
“化雪天寒，想过来看看你。”
同样的问题，沈新之只回答了曲玉。
曲玉愣了晌，看着面前的沈新之许久，最后只道:“有劳挂念。”
不知是她向来话拙，还是其他缘由。话头于喉间转了千回，她只道出了这一句。
“曲将军恢复得极好，我们便就不叨扰她了。”明莒向着沈新之走近了几步，“近几日，城北梅林开得极好，你可与我一同前去”
沈新之闻言笑了一声，伸手替曲玉将她被墨点染坏了的纸收到一边去，重新给她铺了一张:“我一个瞎子，去看什么梅林郡主莫不是在取笑我”
“有何看不得”明莒倒是大无畏，“入眼入心，谁规定一定要用眼”她看向沈新之，明眸笑了笑，“就好似你入了心，不用看也知晓是你。”
“既然不用眼看，我便帮郡主取了罢。”沈新之直起身，转了过来，却突然顿住了，唇边笑意陡然加深。
他回首，语意不明的问曲玉道，“将军给她的”
他指的是衣服。
“是啊，衣服来的时候不小心被雪打湿了，便向曲将军借了一件。”曲玉还未作回答，便被明莒抢了先，“怎么样，可好看”
“呵。”沈新之低头把玩着手上的白扇，不冷不淡的道，“脱了。”
明莒被他的态度弄愣了一瞬，咬了咬唇还是道:“这是曲将军给我的，虽长了些但好过穿着湿的吧。你若是关心我就把你的狐裘给我呐，那我就把它换下来。”
沈新之当真抬手解了身上的狐裘，在明莒就要扬起唇角时将之落盖在了曲玉的身上。
曲玉愣住了。
明莒也呆立在了原处。
沈新之倾身抬手，替曲玉将狐裘系好:“话都答不好吗，将军”
什么都让人家抢了先，还什么都不解释。
“我……”
曲玉刚刚开口，就被沈新之抬指压在了唇上。
“我现在暂时不想听了。”他说完起身，向明莒走了过去。
“不脱是吗？”他声音与平常无甚区别，却能够让人清晰的察觉到了他的危险。
明莒卒然瑟缩了一下，磕绊着道:“我，我换下来就是了。”
“时间过了呢。”沈新之淡然的回了句。
在曲玉怔愣的注视下，只听撕拉几声布料破碎的声响，那件水青色的裙裳已然稀碎的散落在了木色的地板上。
冷感瞬间袭遍全身上下，冻得明莒牙齿打颤。她反应过来时连忙抬手护在了自己身前，不可置信地看着沈新之，瞬间红了眼眶，情绪失了控:“沈新之，你何待我至此!”
沈新之没有理她，白扇风起，明莒脚下那件破碎的衣裳被拢作了一堆。他抬起一盏灯烛，朝之丢了过去。
火苗碰上衣料的瞬间便燃了起来。
明莒惊了一下，急忙离远了些。红着眼看了沈新之一眼后，跑进了屏风后。
“咳咳咳——”
衣料燃烧的味并不好闻，曲玉忍不住咳了出来。
沈新之顿了顿，察觉到自己的疏忽后，连忙挥灭了火。迈步弯腰将那堆衣料拾起，开窗丢了出去。
他大抵是气得失智了吧。
“沈新之，我到底输在了哪里？”换回自己衣服的明莒看着仅因曲玉一声咳嗽而动手清理燃物的沈新之，含着满眼泪水，问他。
沈新之很懒得费口舌，但想到一直不开窍的曲玉，还是淡声开口道:“可以这样说，没有她，你来这里的第一天就该盖着白布回去了。”
只要是曲玉，任何人来都一样。她从来都不是选择项，没有二选一，沈新之一眼看过去，目光所定处必然是她。
明莒苦笑着点了点头:“沈新之，我没有得偿所愿，你定然也不会。”她冷然笑了一声，抬步离开了这里。
明莒离开了，沈新之却依旧站在原处没有任何动作。曲玉看着他的背影，卒然看到了些许的颓丧。
她张了张口，搜肠刮肚，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我刚刚的举动会不会让将军感到不适”良久沈新之转过身，向她走了过来。
他在问他以扇碎衣的事。
曲玉愣了愣。或许有吧，毕竟是女儿家，只着里衣站于人前，多多少少有点……
“会不会让你不喜”曲玉还未作答，沈新之又加了问。
“不会。”曲玉干巴巴的答道。
沈新之闻言卒然笑了一下，道:“骗人。”
身上的狐裘很暖，胜过了桌底的炭火。曲玉低下头搅了搅系带。确实没有不喜。
“将军，我会得偿所愿的吧？”沈新之徒然开口问她道。
曲玉被问得不明所以。她甚至连沈新之的愿是什么都不知道，又如何得知他会不会得偿所愿
“沈公子所问为何？”
“你不知道吗？”沈新之唇边的笑意彻底抹平了去，绕过微长的案桌，他挨坐在了曲玉的侧旁。
“沈公子聪睿过人，有所愿定然可得。”曲玉想了想，折中回答道。看着两个人挨得过近的位置，出于礼仪她往侧旁退了几分。
“我送与你的衣裳可是不喜欢”沈新之察觉到她的避让，微微收紧了手中的白扇。
“没……”
“不重要了。”
“沈……!!!”
沈新之突然倾身过来，抬手扣住了曲玉的后脑。
曲玉看着他骤然放大的五官，心脏骤停，愣了半晌后抬起手想要推开他。却被他一手钳制住了双手，她用力挣了挣，不曾想他力气极大，竟未能挣脱分毫。
当他温热的唇覆上来时，曲玉遽然一愣，像是被人定住了穴道般，没了动作。
沈新之的吻不似他外表这般温柔，带着些许的狠厉和急躁，在曲玉反应过来开始试图躲开他之时，便又多了些许的暴躁，似惩戒般咬了咬她的唇，微疼。
呼吸交织在一起，他似乎越来越兴奋，还有心思挑逗一下她。然而呼吸困难的曲玉早已经软了身体，脑袋浑噩一片，就连沈新之什么时候放开了钳制着她的手都不知道。
等能够重新顺畅呼吸之时，曲玉已经被他抱进了怀里。
“所愿为你，可允我得偿所愿”他暗哑的声音，附在她耳畔低声问道。
似极了引人步入歧途的诱语。